秦游有点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就因为闻人泰长的“磕碜”就当着天子的面玩人家,忽悠傻子呢吧。
最让秦游来气的是,贺季真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极为正色,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算了,这事就不和你计较了。”秦游凝望着贺季真:“别的事我可以不管,我就问你一个事,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贺季真还是那副活不起的模样,打了个哈欠:“你说。”
就这么一会,贺季真哈欠连连,眼睛都不对焦了,就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似的。
“你能不能尊重我点,和本世子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着我。”
“哦。”
“你特么看我的时候能不能睁着眼睛!”
贺季真一脸无奈,估计是嫌弃秦游太墨迹了,揉了揉眼睛:“恩主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快些问完了我好出宫回书院睡觉。”
“睡个毛睡,给泰宁殿的地火铺设完毕之前,谁也不能回去。”
“那我睡哪?”
“睡你妹,告诉我,截血之技怎么学的。”
贺季真又打了个哈欠:“三道隐门中学的。”
“三道隐门让你学你就学啊,这什么歪门邪…”
翻着白眼的秦游突然面色剧变:“三道隐门?!”
贺季真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卧槽,你是三道隐门的人?”
贺季真掏着耳朵满不在乎的说道:“殿下你小点声,让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你说话声音比我大好不好。”
秦游吓的够呛,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怪不得这家伙和乔冉说是杀头的身份,当年三道隐门的道人要掳走秦玄,结果最后给秦文带走了,这可不是要杀头吗。
甭管是秦玄也好秦文也罢,都是天潢贵胄,一个太子,一个世子,杀头都是轻的。
“你怎么还能是三道隐门的人呢?”
“嗯,门下是三道隐门的宗主。”
秦游一头雾水:“宗主是什么意思?”
“算是掌门吧。”
秦游倒吸了一口凉气:“就你这X样的居然还是个掌门?”
贺季真掰着手指头说道:“殿下你看啊,我爷爷是宗主,我爹是宗主,我爷爷寿终正寝了,我爹在前朝那会被殇帝派遣的大军干掉了,我大哥被干掉,我二哥也被干掉了,按三道隐门的门规祖训,门下应该是宗主吧。”
秦游着实震惊的不轻,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了。
不说前朝那会,就是本朝,三道隐门也被称之为妖道,属于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种,根本原因和历史遗留问题没关系,主要是因为掳走秦文这件事。
这么多年来,骑司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三道隐门弟子和秦文的下落,只不过没有任何收获。
秦游做贼似的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问道:“我二哥在哪?”
“不知。”
“拓跋乐是不是三道隐门的弟子。”
“不知。”
“斐国飞云公主呢。”
“不知。”
“靠!”秦游一脸狐疑之色:“你不是掌门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宗门被屠了后我就被人带下了山,再也没见过其他门人。”
“那你算哪门子掌门。”
贺季真自嘲一笑:“宗门被灭弟子逃散还被官府追杀且不想当这个掌门的掌门。”
秦游终于听明白了。
感情贺季真这个掌门,就剩下个“掌门”了。
想到这,秦游乐了:“你们三道隐门也讲究个顺位继承人长子嫡孙之类的啊,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原来是躺赢。”
贺季真颇为无奈的一笑:“宗门被毁时,门人带着我藏于京中,本想行刺殇帝为同门雪恨,奈何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浑浑噩噩了数年,中州大乱,不少门人就离京了,只有我一直留在京中,待夏朝开朝后,就再也没有三道门人主动联系于我了。”
“那我可真是运气逆天,跑酒肆随便找个酒鬼都能是三道隐门的掌门。”
贺季真也笑了:“这便是缘,门下与恩主缘定三生。”
秦游哭笑不得。
贺季真这掌门的水分太大了。
就说这掌门之位,有竞争力的全挂了,贺季真属于是躺赢得到这掌门。
可掌门掌门,手下得有马仔啊,抱歉,木有。
也就是说,这个掌门非但没有马仔,没有宗门,而且也能从贺季真的脸上看出来,这家伙绝对不想当这个掌门。
如果单单是没有马仔也就算了,问题是有自称是他马仔的人满天下的绑架天潢贵胄,而且还是各个国家都绑了个遍,导致贺季真被朝廷追杀。
秦游终于知道为什么贺季真每天一副活不起的状态了,换了是自己,自己也不想活了。
“关于恩主二哥秦文的下落,门下一无所知,不过想来应该是风、云、雷、火四位师叔其中一人带走的吧。”
“风云雷火,什么鬼,偶像组合啊。”
“外门护法,也是传功长老,宗门被屠灭的时候这四人并不在三道山,而传功长老的职责既是收受王公子弟为徒,虽然宗门被灭了,可他们依旧会按照祖训收取弟子保证三道隐门香火不断。”
“那为什么非得收王公子弟,普通人怎么的,交不起学费啊。”
“不知道,门规祖训就是这么记载的。”
“风、云、雷、火。”秦游心里计算了一下,凉戎的拓跋乐、斐国的飞云公主、夏朝的秦文…
“那不对啊。”秦游不解的问道:“之前乔冉和我说天楚和晋昌的皇子也被抓了,四个老头,五个弟子,怎么分,分一三五二四六周日休息啊。”
“晋昌也配。”贺季真一脸鄙夷:“晋昌传袭前朝大昌,而大昌正是毁我三道隐门元凶,护法长老怎么会收晋昌之人为徒。”
“也是哈。”
秦游呵呵一乐,可紧接着又觉得奇怪了。
“这种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就不怕我举报吗,让骑司抓你。”
贺季真再次打了个哈欠:“对恩主又没好处。”
“真是这么一回事,给你举报了,我也说不明白了。”
说到这里,秦游深深的看了一眼贺季真:“那截血之技呢,你怎么练的。”
“从小拿我爹练的,就练了那么三五天,只能将人弄晕,其他的就不会了。”
秦游:“…”
贺季真微微一笑:“三年前,闻人泰去醉翁居饮酒,见我在邻桌呼呼大睡,让家丁将我扔了出去。”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