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据她所知,如今的修真界虽然不算完全的一团和气,但有仙盟会主持大局,却也少杀伐,也不知道此人身上的血腥到底从何而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陈云天十年前便参加过玄门大会吧?”一名仙门长者说道。
“不错,那场比试我看过。记得那时他不过十几岁,才第一次参加玄门大会,就重创水月仙门一名女弟子,出手极为狠辣。
我记得那名弟子名叫何方仪,资质极为不错,在年轻一辈中颇有些名气,因为那次重伤灵脉全废,也不知如今身在何处,是否还在人世。”另一名老者惋惜的说道。
“听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从那之后,陈云天就时不时找人挑战。这十余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仙门弟子被他废去灵脉修为尽废。”还有人一脸义愤的说道。
难怪他身上的血腥气这么浓,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陆清漓恍然大悟。
旁边,江闲云一张黑脸都吓得开始发青,死死拽着江紫云的手,生怕她一时冲动跳上台找死。
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就在几名仙门长者低声言论的同时,楚清寒已经长身而起,朝着比试台走去。
“无上道宗弟子,楚清寒出战!”听到他们的议论,闻人出尘更加的忧心忡忡,但也知道这一场比试楚清寒责无旁贷,只能高声宣布道。
说完,又聚气传音的叮嘱道:“清寒,这一场千万小心,不行就赶紧认输。”
楚清寒依旧一脸平静,点了点头,来到比试台上,与陈云天相对而立。
“你就是楚清寒?我听说你在上一轮连胜天清宗两个废物,倒也有点实力,今日只要你能接我一剑,我便给你个认输的机会。”仿佛听到了闻人出尘的叮嘱,陈云天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些年来,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亲手毁掉过多少所谓的天才奇才,即使听说楚清寒上一场连胜天清宗两名弟子,他也依旧没有放在眼里。
楚清寒没有说话,只是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就好像打量着一个白痴。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云天顿时脸色一沉,眼中也闪过一抹凶光。
“一剑!”楚清寒终于开口,简简单单道出两个字,长剑出鞘遥指陈云天。
简单简单的两个字,别人都听得一头雾水,陈云天却分明听懂了他的意思:击败自己,他只需要一剑!
陈云天怒了,这些年来,同辈之中还从来没人在他面前如此嚣张,如果有,也早已修为尽废抿然众生,被世人遗忘。
“我改变主意了,今日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生不如死!”陈云天露出一个残忍的狞笑,眼中凶光更盛。
“呛……”不等裁判宣布比试开始,他就猛的拔出背后长刀。
宗亭安等人身体下意识的前倾,眼中都露出一抹震惊之色。
真元流转,在陈云天的身外布下一层护体罡气,从气机上来看,竟是金丹中期的修为。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他十余年前便能在玄门大会上重创水月仙门天才弟子,这些年又四处寻人挑战,连废多名仙门弟子,实力当然差不到哪儿去。
关键是,随着真元注入其中,那柄厚重的长刀之上一片寒芒闪烁,竟如浪涛起伏层层叠叠,隐隐之中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之感。
不要说旁人了,就连台下那些正在振臂高呼的浩气仙门弟子都感觉胸口一滞,同时停了下来。
“云浪千重!”观礼席上,宗亭安等人同时一声惊呼。
风云千重,是自末法时代流传至今的一门剑技,通过不断的凝聚压缩真元,爆发出远远超过自身实力的强大剑威——当然用刀也是一样。
尽管陈云天的修为是金丹中期,但是凭借这一剑技,击败金丹后期乃至巅峰的修士都不是难事。
震惊之余,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望向孔义文。
风云千重可是地品剑技,没有地品仙门的前辈指点根本无法修炼,所以即便他们这些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玄品仙门都难以掌握。
浩气仙门从黄品仙门晋入玄品才不过几十年光景,怎么可能掌握地品剑技?显然,这都是孔义文的功劳。
为了替师侄出头,他还真是豁出去了!
“孔大人,这次多亏有你出手相助,等到将来晋升地品,我浩气仙门必有重谢!”听到宗亭安等人的惊呼,吕修远心头一阵畅快,志得意满的对孔义文说道,甚至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当初孔义文主动找上门来,他还有些疑虑:浩气仙门不过一个新晋玄品仙门而已,行事手段又太过狠辣,为其他仙门所不齿,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浩气仙门什么了?
说是欣赏浩气仙门的争强之心,但一番交谈下来,却发现他对浩气仙门的所作所为根本一无所知,所谓的欣赏当然是一派胡言。
莫非是别有用心,变着法儿给浩气仙门挖坑?
不过后来,在孔义文传授了陈云天云浪千重之后,他便将所有疑虑都抛在脑后。
这可是地品剑技啊,不知道多少玄品仙门梦寐以求却又求之不得。以浩气仙门的实力,再加上这地品剑技,他自信跻身地品仙门都不是难事,就算孔义文真的别有用心他也认了。
而后多日相处,他终于闹明白了,孔义文找上他们浩气仙门原来是为了收拾无上道宗,替他的宝贝师侄出头,于是完全放下心来。一门心思的督促弟子修炼,好早日晋升地品仙门。
多日的辛苦没有白费,此时看到陈云天这云浪千重的浩瀚之威,他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
“吕门主客气了,我之所以帮你们,只是为了帮玄霖出口恶气,重谢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孔义文摆着仙盟会执事的架子,矜持的说道。
“是是,孔执事请放心,我们定会好好给无上道宗一个教训,尤其那陆清漓,更是绝不会放过。
哼,区区一个玄品仙门罢了,竟敢对贺公子无礼,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吕修远拍着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