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十分吃惊,急忙问她:“你可是决定不回岭南,要去京城了?”
“也没有个确定之事,只是未来之事没有个定论,太子殿下便不要再问了,事事难料谁能知晓呢。”伍子依心里也有了决心,只是她打算见了世子再说,“京城之事有人扰局,你回京必定风波不断,还望太子殿下千万小心才是。”
“你如此我怎能放心回京,可是有人逼迫你不成?”太子殿下知晓世子一向深谋远虑,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让伍子依主动去找他。
伍子依摇了摇头,“还记得昨晚所说吗?这事事不是任何时候能去决定的,我见世子,你该知道的,这是定然之事。”
太子殿下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的希望忽然就暗淡了下去,“你一直都是按照心中所想在做,也该如此,这也好宽心便可回京了。”
“太子殿下所处之境定要想法解开,京城中也有一心想要辅佐太子的忠臣,有他们的支持方可走得更稳当。”
不是伍子依故意提起,只是她想自家二哥哥和海家若能得到另一层的照护,岭南侯府的安定才能多一个保险。
“你还记挂着这些,也就足够了。”
太子殿下说完便就有侍卫来催促他回京了。
“用不着再三催促,片刻就出发。”太子殿下让手下之人抓紧准备,看来是京城那边算了个时辰,若是有所延迟,必定有所惩戒。
伍子依想要说什么,可见如此情景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倒是太子说了提醒她的话:“你也知九弟这人多面,在皇宫能助你在此处能设陷阱,必定万全之策在怀,就算赵觐辰那小子一样能耐,你也要自我保护才是。”
太子殿下是当真为她安危着想,她心中很是暖意,可不想再耽误下去便与太子匆匆告别。
太子刚一离开,便有人来通报世子在殿外等候着了,这速度安排也是十分及时,只是不符合世子一贯的作风,她不过侯府之子,却要等着通报才见,倒是委屈了世子。
知道不敢怠慢了世子,伍子依也就起身来,心里却有些慌乱,让她不知所措。
这会子世子已然抬步走了过来,在廊下见他朝着自己缓缓走来,一身墨黑绒甲风尘仆仆而来,不似初见那般岁月静好,现如今倒像是劫后余生相见。
伍子依着实紧张,不由地抠动手指,她的目光已被那双眸子给盯住了,不似以往那般冷静而是有一种火光要崩裂开了。
距离几步远时,世子将刀鞘往后一拦,伸手将她捞了过来,不容分说低头就将她给吻住了。
这个吻来得太出奇了,伍子依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慌张地承受了这一吻。
吻得如此霸道轰轰烈烈却又恰当好处,良久才分开。
“我想了很久。”低沉扰乱人心的声音传来,有一点点咬牙压抑的情绪,“你为何要离开?”似有无奈懊悔,“我想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如此的,对吗?”
这话直敲伍子依的内心,再坚强也没有用,似乎等了很久很久才得到这番话,不由地委屈又释然起来。
也不等伍子依回复,世子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蜀地之事,平常已然去处理,你的侍女也是安然无恙,过不了多久便回京,你可放心。”
世子猜的没错,伍子依确实担忧秋玉秋兰的安危,更担心自己私自回岭南会连累京中的家人更甚至是岭南侯府,所以她一直都不敢再提。
现在等到了这个答案,便就放心了。
“多谢世子殿下,我……”伍子依还想要说什么,却再次被封了嘴。
传来世子有些不满地说道,“还不肯原谅我吗?”看来是许久不见,一声世子殿下让他破了防备,“小熙,要我怎么做,嗯?”
不知是过于紧密还是心虚,伍子依有些支撑不下去,抓住了世子胳膊上的护甲,娇弱不已,“没有,并没有怪罪……”
伍子依显然没有说实话,世子自然知道,也不得她再说下去便将她横抱起来进了屋。
“我会给你一些时间,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我也都会告诉你。”世子只是将她放下脱了鞋袜,一切都很轻柔,“这些日子你定然不能安然入睡,我守着你,你休息一会咱们再谈好吗?”
伍子依这些日子处于精神紧绷状态,方才又面对了王末星和太子,自然心神疲惫,也就乖乖地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其实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逃避了。
世子盖好被子后便在一旁坐下,又命人放下帘子来不得吵闹通报,就安安静静地哄着伍子依入睡。
也不知是为何,伍子依感觉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安心,加之她也是疲倦不堪,很快便就入睡了。
过了时辰入了夜,伍子依倒睡得很踏实了,身旁传来熟悉的味道加之暖意,动了动便又睡了下去。
许是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时她便醒了。
想来自己睡了很久,那些个困意疲倦现在都烟消云散了,转头而望便是世子那张动人心魄的脸。
他似乎也很疲倦,所以陪着伍子依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伍子依并没有过多动静怕吵醒世子,只是注目而望眼前的世子,想着王末星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也思考了起来。
以往她追寻的是世子对自己到底是真情假意却从未好好去了解过这个男人,更不知这个跟自己命运帮在一起的男人他在谋划什么。
就好比他此行此举,见到自己说的那番话,不似他以往的性子,能够放下姿态来认错,本就不可思议,更何况他还懂得用休眠来缓和两人之间的矛盾,这番苦心经营,伍子依都想不明白了。
因为岭南侯府的关系,伍子依就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故此她认为世子是舍不得丢弃这枚棋子,可如今她惹出这么大事情来,却跟太子一同违背抗命来了这里。
这番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呢?伍子依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