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华闻言淡淡弯了弯唇,“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既然你们这么清楚,那你们不如说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四海帮的大本营啊!”侍卫立马说,看着明若华的神情,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疑惑和不确定,忍不住的看向自己身旁的同伴,小小声地问了一句,“我们没有来错地方吧?”
“没有来错,这里就是四海帮。”同伴也压低着声音回复他的话,两人这样的窃窃私语,似乎这是什么不能够叫人知道的秘密。
明若华问完话,放下茶杯,看着前来的人,“很好,我当真以为你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你们知道这里是海城,这里是四海帮的大本营!你们几个溪城的人,来到此处,竟然还敢放肆?!你们这是当四海帮没人了吗?!”
明若华的话,一开始还淡淡的,脸上也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随着后面,明若华话中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到了最后,那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威势,吓得那几个侍卫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
这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姑娘,怎么凶起来可以这么凶呢?!
而更可怕的是,这大厅原本就只有明彩和明若华两个人,这也是为什么这几个侍卫刚刚一进来就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大放厥词,摆明了就是看着只有两个姑娘,没有其他人好欺负。
随着明若华话音的落下,四周立马就涌进来了许多壮汉子,那些壮汉子的手上虽然都没有来着武器,也没有流露出多么凶狠的表情,就是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几个圈,将几个侍卫团团围在中间。
也不对这几个侍卫做什么,就是这么看着他们,盯着他们。
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威势,吓得几个侍卫的双腿忍不住的便软了起来。
娘啊,怎么没有人告诉他们,这里的附近竟然藏了这么多人,要是早知道这里附近有这么多人,他们刚刚就不那么横了。
而再看向主位上的明若华和明彩,看着这一群壮汉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她们,这才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她们两个人在四海帮的地位。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一句话就会冲出来这么多壮汉?
这几个侍卫的身材也已经算是不错,只是和这一群壮汉一比起来,就像是有惩恶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样,落到这一群人之中,就犹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他们还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你刚刚说要找谁?”距离几个侍卫最近的一个壮汉,看着其中一个侍卫的双眼,直直地问他。
短短的几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而每挤出来一个字,都狠狠地打在了侍卫的脸上,而且打得人脸很疼!
“我,我们只是,只是想把……不对不对,我们是想要请贵帮的总舵主,去,去溪城城主府受……不对,聚一聚,聚一聚。”侍卫的话说得磕磕绊绊的,每一句话到了嘴边了,可却又要将这一句话给硬生生地收回来,并且换了一些措辞。
“聚一聚?你是什么身份?你让我们舵主去和你们的城主聚一聚就要聚一聚啊,而且还要来你们溪城?要是你们城主真的有心要‘聚一聚’,怎么不是你们城主过来啊?怎么,是欺负我们四海帮没有人吗?”壮汉向侍卫走近一步说。
距离更近了一些,侍卫感受到来自壮汉的威迫感也越强,腿软得够厉害了,眼瞧着就要瘫软坐在地面上,可是还没来得及坐下去,却被一只手托住他的手臂,也丝毫不估计他的舒适度,直接硬生生地、及其粗暴地将他给重新托了起来。
“这是想要做什么?这肚子里又装了什么花招?”壮汉看着侍卫,冷冷地问道。
侍卫已经不敢和壮汉直视,仿佛再多直视那么一瞬,他可能人都要没了。
“就是就是!你以为我们四海帮是好欺负的吗?!”
“你还想要将我们总舵主带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
“要是真的有诚意来聚一聚,你们倒是让你们的城主来啊,让我们总舵主亲自去?凭什么啊?”
“这么想要聚一聚,来,来这里,来海城,我们这里要什么有什么,肯定比你们溪城想要吃点什么,还要先去其他地方买一点回来,哦,对了,我记得每个月溪城都要朝我们海城买许多生活必需品。”
“这还有不少是来自我们四海帮的呢。”
这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而且这话说着说着话题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就是这样,一大群壮汉,每个人都在冲着自己说,那一种威势还是非常吓人的。
前来的侍卫心里非常的后悔,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不应该那么嚣张的,不对,他就不应该前来,他就应该想办法将这一份差事塞给别人。
明若华抬手,做了一个“收”的手势,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刚刚还吵得乱哄哄的壮汉们,立马就安静如鸡。
几个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再看到主位上的明若华,这让他们意识到,这一群壮汉不仅仅维护她们这么简单,这简直就是无条件听从她的命令。
“回去转告你们的城主,让他清楚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朝廷的溪城城主,不是双鹿帮的溪城城主。”明若华冷声说,“如果想要我去,那你们就把一应的证据准备充分了,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想让我随你们去溪城,想得可真是好。”
说完这一具,明若华扬声命令道,“送客!”
壮汉们看着几个已经缩得像鹌鹑一样的侍卫,面露不屑,没有说话,但眼神也已经够用了。
无声地说着:怎么还不走?要是还不走,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侍卫们对上壮汉们的眼神,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四海帮。
出了四海帮的门口,侍卫抬手摸了一把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脸上遍布汗水,同时,后背也早就被冷汗给浸湿了,只是他们当时只顾着害怕,哪里注意到,能够安然无恙地从四海帮走出来,他们已经足够满足了。
……
伴随着外面响起的杖责声,溪城城主府内的气压越发的低沉压抑。
双鹿帮帮主沉着一张脸,缓步走到溪城城主的面前,从前威严的面孔如今多了几分苍老的感觉。
“这是什么意思?人是不是带不过来?”双鹿帮帮主沉声问道,语气里隐隐有一丝不满。
作为一城城主,只是传召一个人过来,竟然也办不到吗?
“她是海城的人,又是四海帮的总舵主,再说,若她不愿过来,我就是派人上门去拿她,四海帮的那一帮大老粗,他们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人将她们的总舵主给带走吗?”溪城城主很是无奈地对双鹿帮帮主说。
“那难道就这样了?难道说我的府邸被烧了大半,也不了了之了?”双鹿帮帮主不敢置信地看着溪城城主,对他的处理方式和给出来的理由感到非常不满。
“我双鹿帮好歹一年给你们城主府上供这么多,这么些年也没有求过你城主府什么事情,就这一次,我的府邸被人放火少了,我只想要为我的府邸,为我们帮派的人讨回一个公道,怎么就不能了呢?”双鹿帮帮主和溪城城主据理力争着,一副痛心的模样,仿佛在告诉着溪城城主,他这么些年的真心都喂了狗。
溪城城主看到双鹿帮帮主的这个模样,脑袋一下子就大了。
“赵帮主,你先不要着急,我当然知道你这些年对城主府的照顾,我也没有说这一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只是你也听到了,四海帮那边已经放话了,如果想要他们的总舵主前来,就一定要拿到十足的证据,不然,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将人给请过来啊。”溪城城主的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双鹿帮帮主多少次,可还是只能带着一抹苦笑对双鹿帮帮主说。
“不就是证据吗,多得是!”双鹿帮帮主咬牙切齿地说,“是不是只要把证据都呈上,就可以将人给带来了?”
“只要有了充足的证据,那么我就有十足的底气可以将她传召来溪城,如果她不来,我也有权力可以向更高一级发起申请,让他们来配合一同调查这一次的事情,那个时候,即便她不想来也一定要来。”溪城城主信誓旦旦地对双鹿帮帮主说。
“希望能够如你所言。”双鹿帮帮主深深地看了溪城城主一眼,“你知道的,溪城这么一个位置,能够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很不容易的。”
面对着双鹿帮帮主的威胁,溪城城主的心里是恨极,可是没办法,这么些年,城主府和双鹿帮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早就已经切割不开,纵然他现在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和双鹿帮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可是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这已经是他目前唯一能够做出来的选择,如果他不想就此玩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