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李小姐,我有急事要找我家夫君,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么?”
“宋兄……”李恒刚要开口,被李薇颜抢了话。
“司铭哥哥在授课,苏姑娘不如等下了课再说。再大的急事也得先顾着司铭哥哥的正事。”
苏糯懒得跟她哔哔叨,样子也懒得装来了,直接回头继续走向自己未查看过的屋子。
李薇颜咬牙切齿,跟在身后继续说“苏姑娘看上去好的很,哪里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孕妇总是多思多想,若是真的不舒服,就该去看大夫,司铭哥哥又不是大夫。”
苏糯只当那是耳旁风,并不在意,李薇颜被忽略的心中不痛快,直接伸手拉了一下苏糯。
苏糯猝不及防,往前冲的惯性作用下被拉的一个踉跄,好险没直接坐地上。
“放开我!”
苏糯及时稳住身子,面上怒火遍布。
“第一,宋司铭是我夫君,就是我无事来找他也不关你事!”
“第二,宋司铭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妹妹注意你的称呼,我也不想多个不清不楚的妹妹。”
“我说的够清楚了吧?李公子还不来带走你的妹妹?”
李恒脸色黑沉,偏偏无法反驳苏糯说的每一句话。
李薇颜就快要失了理智,夺口而出一句便是“苏氏,你不过是……”
“娘子?”宋司铭出现在苏诺身后。
“你怎会在这?”宋司铭趁着无事在书院里的无人书舍抄书,听见动静出来看看。
结果真的看见了自家娘子。
看样子还与李恒兄妹闹了不和。
苏糯气的直接锤了一下宋司铭胸口,完全没有那天的温柔气质。
宋司铭脸色将将要变,苏糯却急忙道“爹爹摔伤了!你还在这悠闲自在!还不快跟我走?”
“什么!”宋司铭震惊,手里的书差点拿不稳。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把你身上所有钱财都带上,跟我去医馆?”
苏糯气的眼眶微红,想起自己被李薇颜拉的差点摔倒,心里气得很。
“若不是李薇颜小姐一路阻拦我,说什么什么大事都比不过夫君的事,我早就找到你了!”
“夫君下次不要随意称呼别人为妹妹,真是气的我肚子都痛了!”
苏糯又是一拳头砸在宋司铭劲瘦胸口,这一次他却没生气。
只是那平静无波的眸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早已白了脸色不知如何解释的李薇颜。
“宋兄,听我解释……”李恒有意替妹妹说话。
苏糯偏偏不给他机会“呆子夫君,爹爹大哥都等着你呢!”
宋司铭于是立马牵着苏糯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扣住苏糯肩膀,让她走的平稳一点。
“知道了,娘子莫急,莫伤到胎儿。”
“气都要被你死伤了!下次把你上课安排抄录一份给我,免得我一间间屋子找你。”
“好。”
二人说着话,逐渐走远。
李薇颜颤抖声线道“我……我不知道是这样的大事……我以为只是苏氏作妖……呜呜大哥怎么办?司铭哥哥要是厌恶我了怎么办?”
李恒无奈,他多希望妹妹钟情的不是宋司铭这个狠人?
宋司铭才能世间少有,偏偏又早已娶妻,性子虽然不坏却也难以捉摸,与这种人打交道,真是蒙眼猜谜,难于登天啊。
苏糯坐在青鹿书院给宋司铭安排接送的马车上,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把自己见到大哥以及把家里所有银子都给他的事情说给宋司铭听。
以及自己被李恒兄妹阻拦,急着找不到人还差点被拉的摔跤的事情。
如数说给宋司铭这个四处摘花惹草的狗男人听。
宋司铭神色淡漠,看着苏糯手背上被李薇颜掐出来的印子,面上浮着怒意。
苏糯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娘子,轮不到旁人奚落欺负。
而且,爹摔伤后,苏糯做的事情,没有半点错处。她是先把银子交于大哥去救爹爹命再来找的自己。
“是我的错,我会与他们划清距离。”宋司铭道。
以前从不关心旁人对他的称呼看法,现在既然娘子表示不喜,那他定是顺着自己亲密之人。
反正也只是远交而已。
两人赶到医馆,宋家一家老小除了两个带孩子的嫂子没来,其余的都来了。
宋老太太哭的昏天黑地,求着大夫一定要治好宋老头。
一大家子见到了宋司铭来了,就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喊着让宋司铭去跟大夫交涉,让人家一定要用好药治疗。
苏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宋老头,一时心中不忍。
腿上倒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宋老头摔倒了是头先着地的,摔倒了坚硬的冰面上,还不知道伤的有多重。
原主那不就是摔坑里,后脑勺着地人就没了么?
冯大夫老老实实把目前的情况说了出来“腿伤可治,且不难。”
“难得是老爷子头上的伤啊,寒冬腊月冰块冻得比石头都要硬,一下子摔在冰面上,老朽也不敢说一定能治好且不留下任何遗症。”
此话一出,宋老太哭的更是伤心。
下一秒,冯大夫补充“有一法子可以一试,城里来了个专治脑伤的云游神医,就在南巷住着,不过要他出诊,光是诊金那就得五十两起步。”
“包含药材在内,至少要花上八十两银子。”
宋老太绝望哭喊“我的天哪,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么!”
家中一共就存了五十两银子,这还不够救回老头子的!怎么办啊!
宋司铭带过来的也不过十两银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苏糯看着悲痛的宋老太,还有明显自责难过的宋司铭,闭上眼睛。
她拉着宋司铭走出医馆,开诚布公道“我能凑到治爹爹的银子。”
“怎么凑?”宋司铭眼微微红着,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为何他不早一点知道家中经济拮据?若是早知道早开始抄书补贴家用,何苦爹爹如今没钱治病?可惜他把自己的目标定的那么高,眼下竟连五十两都拿不出来。
宋司铭与夫子学的把钱财当做身外之物的理念至此全数崩塌。
活下去的银子都没有,何来抱负?
苏糯不知道宋司铭心里正在经历一场狂风暴雨,她提起了昨天来找自己的一个老板。
是城南金家点心铺子,提出的要收购她的蛋黄卷配方。
但是给的价格只有一百二十两,苏糯觉得太低了,打算等蛋黄卷名气大一点再谈,只是现在急着用钱,只能先卖了蛋黄卷配方再说了。
宋司铭听后哽咽一刹那,紧紧的攥住了苏糯的手。
“多谢你。”
“夫君陪我一起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