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再看灭影的椅子不知何时已落到地面,四平八稳。
上面坐着的灭影……
不对!坐在椅子上的不是灭影小七!是什么人?
花盛虽看不清,但他能感觉到,坐在椅子上的并不像某人,而是某种……东西?
眼前出现的画面,是椅子上确实绑着个人影,但那仅仅只能称为“人影”。
面前不像是此前见过的灭影任何一位姐妹!
那影子虽看上去拥有女孩子身体的轮廓,却根本看不清。
那女孩形体外笼罩着一种奇异的摩尔纹,就好像那地方并不存在着任何人,只是人形的空间被某种扭动的波纹占据。
“灭影!灭影!你在哪!”
花盛无法确认自己喊得有多响,他耳朵已失去听力。但他管不了这么多,只是不停地呼喊。
在一片耳鸣中,那女子轮廓的摩尔纹和叠影有所收敛,尽管如此依然看不清究竟是谁。
“咯咯咯咯……”
一阵怪异的笑声从那女孩轮廓里传出。
花盛本不该听到,但这笑声能穿透所有东西,甚至不需要感官就能穿过他的脑壳进入大脑。
此时那白袍男子正胡乱挥动除魂杖,简也在拼命摇头试图摆脱耳鸣。
但这屋里的所有火烛却如定格般,没有一丝晃动。那原本燃烧的火烛,就像一张摆在那里的发光的图片。
静止的烛火就像时间停止了。但白袍男子和简并没停止,时间显然还在流逝。
只是除他们以外,周围世界停止了运转。
坐着的女孩轮廓的人影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
花盛能听到她发出的声音:
“术道一念绸缪断,九霄齐喑徘徊空。”
花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看着那轮廓刚想开口。却又听那人影说道:
“可笑可笑,术道啊……这洋洋洒洒的荒唐文字,到头来莫不是洒落一地的胡言乱语。如是自以为,却坠黄粱梦,终留不得半粒尘埃。”
对方也不管周围,只是自顾自的念道。
“这世间,清浊看不透,是非辨不明。你不如趁早罢手是了。”
人影的话没头没尾。
花盛虽看不清,却能感觉那仅有一个模糊轮廓的怪异人影抬起头,瞪着自己说道:
“我不叫灭影!!”
怪异的摩尔纹缠绕在女子四周,声音变得怪异,连出自男女口中都无法分辨。只是有个忽男忽女的声音从这人影中传出。
“我的名字叫作:幻。”
花盛愣住。
幻?
这是什么名字?
“幻”,为何会代替灭影出现在这屋子里?
花盛发现原本反绑着自己的魔法绳套竟然已变得松弛,他急不可待地挣脱,将捆在脚上的被鲜血染红的绳子快速扯开。
再一看镔铁金箍链,竟已恢复了吊坠中央那团橙红色火焰。
他大喜喊道:“急急如律令!如意金箍棒!”
镔铁金箍链如一道耀眼的亮光,定海神珍从吊坠中飞起!
花盛伸开手掌一接,怎料那棒子沉重异常,单手根本接不住!咔的一声脱手坠落,竟险些折了手腕。
紧接着金箍棒以雷霆万钧之势往下掉落而去。花盛只听哐当一声,金箍棒砸落地面,将木地板压得深深凹陷。
花盛立刻俯下身想抄起金箍棒,顷刻之间却像拉住一根牢牢定死在地板上的把手,人顿时一个后仰跌落地面。
他赶紧使尽全力去提,却无论如何也抓不起金箍棒。
非但握不起,那金箍棒像是镶在地板上的装饰品,无论如何去推拉都挪不得一毫一寸。
甚至花盛的手指头插不进木地板和金箍棒之间的缝隙。
这怎么回事!
“急急如律令!”花盛一念大力神咒,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帮忙。
双手并抓,但金箍棒纹丝不动,像与地面合为一体。
花盛简直不能相信,自从孙悟空答应将金箍棒借给自己以来,自己没有一次将其举起。
金箍棒仅仅只有一万三千五百斤而已。
就算十万斤,就算连同这屋子以花盛的法力也能轻而易举。但为何今天却抬不起分毫?
耳鸣有些减弱,渐渐能听到房间里的声响。
花盛抬头看到那白袍男似乎也回过神来。男子掏出除魂魔杖,朝向那“人影”说了一句咒语。
眼见又要施展除魂术,花盛正欲再上前阻拦,却见那除魂杖没有丝毫反应。
咒语落空!男子赶紧又念了一遍。
但那根魔杖此刻就像一根普通的树枝,对男子念出的咒语没任何反应。
那叫“幻”的又开始咯咯笑起来,喃喃道:“看!这便是地狱!”
花盛见那白袍男措手不及时,见有机可乘,用右手一掐仙诀,双指冲着白袍男喊道:“急急如律令!寒冰术!”
也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和白袍男的咒语一模一样。
他又念道:“急急如律令!御火术!”
但像一个丝毫不会仙术的凡人一般,无论念什么仙咒都失去效用。
再看地上如意金箍棒,金箍棒又消失了。那金箍链又和刚才一般失去光芒,躺在地上。
花盛突然领悟到,“术道”消失了!
这一切怪异现象必定与眼前的“幻”有关,她似乎能跨越到更上层来控制这世界的规则?
这虽说只是猜测,但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可是仙术与魔法,运行方法截然不同。
“幻”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或是如她名字所透露出的,这一切她布下的某种幻觉?施了什么阵法,瞬间让一切力量都失效!
简也挣脱了绑绳,从怀中掏出魔杖。冲着白袍男大喊一声:“雷电咒!”
但情况果然一样,所有魔法没有任何反应。
简神色也慌张起来,冲着花盛失声道:“怎么回事!”
花盛正色答道:“所有的咒语都失效了!”
还来不及说更多华,就见白袍男子抄起一把在壁炉上装饰用的匕首。
他一把匕首从皮套中拔出,那匕首显然被开了刃,反射出锋利的寒光。
朝着花盛直刺而来!
花盛一时躲避不及本能地用手抵挡,被匕首一划,手掌上立刻划开一道深口子。
伴随钻心地刺痛,花盛的鲜血从手掌上喷射而出洒落在地板上。
“不能指望法术了!”花盛喊道。
白袍男子见他受伤,拿着匕首又刺向简。
简不得临时用魔杖抵挡,那魔杖此时只是根木棍,被匕首一格便飞了出去。
无用的魔杖啪地一声砸在墙壁上。
手中空无一物的简惊慌起来。
花盛见白袍男子注意力转向简的瞬间,立刻猛地扑上去双手抓住白袍男子持着匕首的手腕。
他这才发现对方身材魁梧,手上一股蛮力。
花盛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抓住男子的手腕。
白袍男身上的白袍顿时被花盛的血染红,而花盛手中沾满鲜血湿滑不堪,眼看匕首抢夺不过,情急之下他用脑门一头撞在对方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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