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吗?”
卫生间里传来谢禁庭的声音。
“找到了。”
徐诉应声, 接着往卫生间那边走,走到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
谢禁庭伸手接过衣服, 愣了愣,反应过来开口问道:“你拿这个干什么?睡衣呢?”
“但我想看你穿这个。”徐诉应声道, 接着非常地自然地伸手推门进去。
“你要是嫌麻烦的话, 我帮你穿好了。”
“不用, 我自己穿。”谢禁庭接着拿起衣服准备穿。
没想到徐诉嬉笑着从他的手里拿过衣服:“我都已经进来了。”
徐诉拿进来的是一套dk制服。
他之前是dk控, 买过不少,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 徐诉就是穿的dk制服,因为当时衣服弄上了番茄酱脏了, 徐诉就不要了, 但他没想到,会在谢禁庭的衣柜里看见。
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整整齐齐地挂在谢禁庭的衣柜里, 领口的位置,还留着一片浅淡的红色印子。
徐诉给谢禁庭穿上,慢条斯理地给他扣扣子,谢禁庭穿好,徐诉接着给谢禁庭系领带,系领带的时候,徐诉的手无意间碰到谢禁庭的喉结。
谢禁庭非常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 头微微往旁边偏了偏。
察觉到谢禁庭细微的变化,徐诉笑着,故意伸出大拇指,摩挲了一下谢禁庭的喉结。
手一下就被谢禁庭抓住了。
“好好系。”谢禁庭带着点威胁的开口道。
“好。”徐诉应声, 接着好好地给谢禁庭系上。
谢禁庭穿好,就看见徐诉走到门边,抬手把浴室的门锁了,然后拿起花洒。
谢禁庭看见他拿花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偏了偏头。
果然,下一秒,水就已经洒到他身上了,他没有躲,反而直直地站在原地。
因为他刚洗完澡,所以,水温是正好的,他家的花洒是那种大一点的花洒,所以徐诉随意抬手几下,他全身上下大部分都湿了。
特别是衬衫,因为布料原本不是很厚,沾了水之后,一下就变得很.透。
徐诉把水关了,然后笑着偏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谢禁庭,然后开口道:“你现在真好看!”
谢禁庭头发湿漉漉的谢,正往下滴着水,身上的dk衬衫大部分已经湿.了,紧紧地贴.着皮肤,粉粉的颜色格外显眼。
裤子也已经湿了,黑色长裤的裤管贴着他修长的腿,近乎完美的身形一下就被勾勒出来了。
谢禁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徐诉扯着头发过去了,徐诉的动作看上去狠.戾,但其实力道是控制过的,所以,谢禁庭没什么感觉,唇被徐诉封住,谢禁庭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徐诉吻得入神,一下就沉溺进去了。
朦朦胧胧的镜子,水汽集聚,汇聚成一滴饱满的水滴,顺着镜面往下滑,留下一条清晰的镜面。
两个人交.缠的身影在那条清晰的镜面里,看着更紧了。
吻了一会儿,徐诉微微往后退,接着,凑近谢禁庭的耳边,压低声音道:“看来,以后得多给你买点’其他衣服’。”
徐诉一边说,一边伸手解谢禁庭的扣子,他故意解的很慢,谢禁庭也就这么等着。
卫生间里的热气还氤氲着,加上刚才的亲吻,谢禁庭有点喘不上气来,呼吸声一下重了不少。
“你感冒不是还没好吗?”谢禁庭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气音,听着格外性.感。
“影响吗?昨天那么严重都不影响。”
“我看你挺享受的。”
徐诉刚应声完,接着又吻了上去。
卫生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滋滋滋。”门外传来闷闷的电话铃声。
手机响的时候,谢禁庭一下就清醒过来了,本能推了推徐诉:“有可能是医院的电话。”
徐诉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停下手上的动作,接着往洗手台那边靠了靠,看着谢禁庭拿了一条干毛巾,拧开锁扣出去。
“喂。”
谢禁庭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好的,我马上过来。”
彼时的谢禁庭,红色的领带挂在脖颈上,湿.透的衬衫扣子解了一半,水沿着衬衫衣摆慢慢往下滴,禁.欲的不行。
“icu可能……”谢禁庭话还没说完,徐诉就先一步接话道。
“知道了,开车小心。”
“好。”谢禁庭应声,随意擦了几下头发,然后进卧室换衣服。
谢禁庭到医院的时候,正巧碰到救护车到急诊门口,一个年轻女孩躺在急救床上,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一个中年女人头发凌乱,穿着睡衣跟在身边。
谢禁庭只瞟了一眼,接着匆匆忙忙地往里走。
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谢禁庭跟徐诉说了一声干脆在值班室睡了。
早上醒的时候,刚出值班室的门,就听见小护士在窃窃私语。
“到底怎么样了?”
“死了,听说回去的路上死了的,大出血,拉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太惨了吧……”
……
剩下的话,谢禁庭就没听见了。
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顾景坐在他工位上,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
看见他进来,起身,把位置让给谢禁庭。
“诶,老谢,你听说了吗?”
“什么?”谢禁庭反问。
“昨天急诊有个小姑娘,没了。”
谢禁庭听见急诊小姑娘,蓦然一下就想起昨天夜里赶过来的时候,在急诊门口见过的那个那个小姑娘。
“怎么了?”谢禁庭坐下打工号。
“腹痛来的,急诊怀疑宫外孕,想让她去测一个hcg(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用来检测早孕),跟她妈说了之后,她妈说她女儿才16,平时很乖的,不可能怀孕,非常坚决地拒绝接受检查,急诊的人劝了很久,然后她还是带她女儿回去了,并且签了字,回去的路上,那个小姑娘宫外孕大出血了,听说拉回来的时候,已经失血性休克了,人没回来。”
“听说急诊门口一地的血,她妈抱着小姑娘的尸体叫急诊的人做cpr,急诊的人告诉她,人已经没了,但是她妈就是不信,昨天夜里还在急诊闹起来了。”
姚一舟刚进门,就听见顾景在说这件事,他今天早上的时候,也听说了。
随口接了一句:“那个小姑娘不会自己说吗?”
顾景听见姚一舟这么说,朝姚一舟摆了摆手:“你还是太年轻了,临床上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有时候甚至不是对错能衡量的,一旦牵涉到金钱利益、情感人性,就会变得很复杂。”
张渊坐在电脑前,听见顾景的话,笑着应声道:“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哲理了。”
顾景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哲理,这是有感而发。”
接着扭头跟姚一舟道:“你见多了就知道了。”
顾景话音刚落,谢禁庭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谢禁庭拿起来查看,就看见了张文琴的消息。
——你公寓密码多少来着,我给你包了俩饺子,到门口,忘记密码了。
——111437。
谢禁庭是发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连忙打电话过去给张文琴,张文琴正按着密码呢,听见铃声,看了一眼来电,直接按了接听。
“怎么了?”
张文琴刚开口问,谢禁庭就听见非常清晰的开锁的声音。
“妈!妈!那个……那个……饺子放门口就行了!”
“饺子放门口!亏你想的出来,这么热的天不得坏喽,再说了,楼道里万一阿猫阿狗叼走了怎么……”张文琴话音刚落,就看见卧室里走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穿着一件五分裤的年轻男人。
“啊啊啊啊啊!!!”
听见张文琴的尖叫声,谢禁庭忍不住扶了扶额。
徐诉看见门口的人,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张文琴尖叫完了,只觉得徐诉很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伸手指着徐诉问道:“你不是……徐谨的弟弟吗?”
徐诉虽然很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你怎么……你怎么在禁庭的公寓啊?”
谢禁庭听见张文琴这么问,一颗心都吊起来了,他虽然也想过跟张文琴说,但是没想过这么突然的情况。
“呃,那个我家里人去马来西亚旅游去了,我钥匙忘带了,所以来谢老师家借宿一晚。”
徐诉说完,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文琴恍然接着拿起手机跟谢禁庭道:“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个事?”
“嗯……嗯。”谢禁庭刚应声完,那边护士就在叫交班了。
“那没事我先挂了,饺子我搁冰箱里了,你记得拿出来吃。”
“好。”
徐诉站着,见张文琴在打电话,八成也能猜出来对面的人是谢禁庭。
张文琴挂了电话,接着朝徐诉解释道:“我包了点饺子给禁庭送过来,没想到你在,你要吃饺子吗,我给你煮点吧。”
“不用麻烦了,阿姨。”徐诉应声道。
“诶,不麻烦,很快的,你去洗漱吧。”张文琴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
徐诉转身进卫生间洗漱,进到卫生间,就看见两支牙刷放在同一个牙杯里,有一支牙刷很明显是新的。
徐诉笑了笑,拿出那支新的牙刷刷牙。
徐诉洗漱好进卧室套了件衣服,出来就看见张文琴在煮饺子,张文琴听见动静,探头看向徐诉,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海兴家园,好像建成开始就统一用的密码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