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基地的权力划分,采用议会制。
每个分区都有区议会,共计10名区议员,其中有一名首席议员,兼任区长。
九号基地有20个分区,就有20个区长,江湖人称20大佬。
这20个大佬组合在一起,形成了参议院。
参议院不止20人,除了20个区长之外,还有级别更高的5个常驻参议员。
参议院总共25人,决定了九号基地各种军政大事。
其中参议院的首脑,叫做议长,即是九号基地最高元首。
议长五年一任,德高望重的可以连任,需要经过民众投票大选。
早年间,九号基地的议长,基本上是华人后裔。从第五届议长开始,出现了你行你上的局面,白人、黑人、乃至混血人种陆续登上了历史舞台。
每届议长选举,都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参与那场游戏的,是九号基地的各路财阀。
四年前的议长选举中,一位皮革大亨笑到最后
众所周知,九号基地有两大皮革厂,一个是比奇皮革厂,另一个是江南皮革厂。
在这个时代,能开得起皮革厂的人,等于脸上写着两个字:牛皮!
想象一下,一套飞牛在天皮甲,价格上百万。
这样的皮甲,就是比奇皮革厂制作出来的。
飞牛在天其实还算不上高精尖产品,拥有高端制皮技术的比奇皮革厂,掌握了三星乃至四星皮甲的独家制作工艺和供货渠道,一套高阶皮甲售价动不动几千万上亿。
早在十年前,江南皮革厂有实力与比奇皮革厂分庭抗礼。
后来发生了一件妇孺皆知的事情,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带着他小姨子跑路啦……
从五年前开始,比奇皮革厂垄断了九号基地的制皮业。
当垄断一旦形成,资本的强大就体现出来了。
议长,轻飘飘的两个字,拥有重如山的分量。
这种分量,压得白天秀好几秒钟透不过气。
曾几何时,少年单纯地认为,小妖精的仇家很强。
他做梦也没想到,仇家这么强。
白天秀活到今天,见过的级别最高的官员,就是重案组的神探伽杰特。
而十三区的重案组,不过是一位主管治安的分区议员手底下的一个警务部门而已。
对比一下,不难想象小妖精的仇家,是怎样的巨无霸。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这回吓傻了吧?”
云薇很平静地注视着白天秀,继续说道:“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不需要你为我守身如玉,也不指望你真的有一天站在守护神那种高度。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离我远远的,过你自己的生活,去别的安全区娶个贤惠老婆,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
白天秀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说道:“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只因为我在学校里跟你搭过讪,比奇家族就要置我于死地?”
说到这里,他冷静了许多:“我虽然没见过几个大人物,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牌面越大的大佬,做事越讲规矩,议长不要风度的吗?”
云薇语出惊人:“议长当然是要风度的,但是他儿子就不一定了。”
白天秀肃容道:“那你把话说清楚,就算要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云薇思索片刻,很是感慨道:“真没想到你能跑到这里来,你估计是黑街有史以来第一个考上天府大学的人,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也不会走。”
接下来,女孩公布了真相:
“有个小儿子,名字叫桑沃夫·比奇。”
“桑沃夫跟我是同一届的,以前在学校里追过我,我一直没怎么搭理他。”
“我十八岁就大学毕业了,那年闲着无聊,参加了47届斗兽挑战赛。”
“我夺冠第二天,桑沃夫打来电话,他说他在游戏公司有门路,查到了我的资料。除非我陪他吃顿饭,否则他就找媒体曝光我的身份。”
“我不想让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知道我就是游戏里的杏花村小妖精,心想吃顿饭也没什么,桑沃夫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吃相应该没那么难看。”
“当时我还是太年轻了,没想到学校里和学校外的桑沃夫,根本就是两个人。”
“他约我吃饭的地方在十三区,离黑街比较近,说是要带我体验食神的传承。那里有家二胖饭庄,主厨陈二胖是食神史蒂芬周的徒弟,你应该知道的。”
“到了二胖饭庄,我发现附近的环境太乱了,问他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桑沃夫说食神的传人脾气都比较古怪,故意挑在治安混乱的地方,体验人生百态。”
“我当时特别小心,每道菜等桑沃夫先吃了几口,才动筷子。但是我没想到,我随便点了一杯果汁,他居然派人在饮料里动了手脚。”
“我喝了一口就感到不对劲,豁出去跟他拼命,一脚把桑沃夫踢翻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追杀我的那两个人,是他的保镖。”
聆听着初恋的往事,胖子放在书桌下的拳头,越攥越紧。
他记住了桑沃夫·比奇这个名字。
良久,白天秀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照这么说,错在他身上,你是受害者,比奇家族就不讲王法了吗,他们凭什么找你麻烦?”
云薇表情透着苦涩:“还不是因为遇到了你,我在你那里养伤一个月,等我回去的时候,比起家族颠倒了黑白,给天府大学施压,把事情给坐实了。”
白天秀有很大的疑问:“比奇家族有那么不堪吗,为了一个下药不成的败家子,劳师动众来冤枉你?我不理解这种操作,就算是黑街稍微有点脸面的大哥,也不屑搞这么下三滥的勾当。”
“如果我只是一脚把桑沃夫踹倒,他自己理亏,肯定没脸再来闹事,比奇家族也不会为了他兴师问罪。”
云薇说到这里,不禁苦笑起来:“怪只怪我下脚太重,把桑沃夫踢废了。”
白天秀恍然大悟:“他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