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这头一杯酒可要敬您。
整个院子里,就您处事最为公道。
我先干了您随意。”
何雨柱先是给周建军挡了酒,然后开始敬酒。
咕嘟一口,闷了。
酒盅往下一扣,一滴不剩。
一大爷赶忙伸手拦了一下:“柱子,别喝这么急,坐下坐下,咱们慢慢喝。”
“老易,这你可不对啊,孩子都干了,你怎么还不乐意呢。”
二大爷在一旁蹿火。
一大爷只能也干了,这散白瓜干,度数不算低,一大爷这脸唰就红了,半天才下去。
这酒盅可不小,一两半的大酒盅。
这都能称为杯子了,没办法,人家就叫酒盅。
何雨柱酒量可不错,平日里没事自己在家里就喝几两。
几个大爷轮番走了一圈,就连于海棠破天荒的都跟他喝了一杯。
只不过是抿了一口,倒觉得何雨柱办事有几分大气。
“爸爸,我想吃排骨。”
“好,吃排骨。奶奶,您尝这个,您能吃得动。”
为了老人,这些菜基本上都到了火候。
老太太看着眼前碗里,孙子夹的,孙媳妇夹的,满脸欣慰。
“行了,别顾着我老太婆了。
来,小宝儿给我,你赶紧吃点,半天都没见你动筷子。”
“没事儿,她能吃多点,等喂饱了我在吃。
这么多肉,使劲吃也吃不完。”
这正是他收买小丫头的好时机,不,不能叫收买,叫培养父女感情。
于晓丽在一旁给周建军夹菜,看着周建军一边喂女儿,一边还逗她,两父女相处的很愉快,这让她彻底解开了心结,只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你别顾着我了,你赶紧吃。
照顾一下两个妹子,还有你自己,多吃点,瘦的都硌人。”
于晓丽脸一红,悄悄扭了一下他的软肉。
又飞快的缩回了手。
这么多人,做这种动作,她也是前所未有的大胆,觉得别有一种刺激的感觉。
“嘶~呵……你这跟谁学的,都学会掐人了。”
“哼,有些事情女人也是不需要学的。”
“好好好,我投降。”
说着话,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这样鲜活的性子,才符合这个年龄嘛。若是太过守规矩,反而无趣。
此时饭桌上已经分成了三个阵营。
何雨柱是打定主意要把三个大爷给干趴下。
于海棠如今已经跟他换了位置,方便他作战。
然后三个女人一台戏 ,凑在一起,叨叨咕咕的说着话,时不时一起大笑两声。
女人的游戏,总是会在一个奇怪的点上好的特别快。
至于周建军则抱着闺女跟老太太说着话。
他脑子活,时不时讲几句俏皮话,把老太太哄的见牙不见眼。
与此同时,秦淮茹他们家也在吃肉。
早上贾张氏破天荒的点了头,给了两块钱买肉。
一家子坐一起,吃红烧肉。
这肉,是在鸽子市买的。
否则中午去菜市场根本买不到肉。
鸽子市也就是黑市,至于为什么叫鸽子市呢,这里有三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以前的八旗子弟,吃喝不愁,见儿天的凑一起玩。玩什么?
斗蛐蛐,斗狗,斗鸡,提笼架鸟。
互相比较谁的鸟更好,叫声更脆,羽毛更漂亮。这事儿本来挺正经,但说出来比鸟,这就多少有点不正经。
到后来,大清没了,这些纨绔子弟也没落了,没了往日的光鲜,就玩不起那些鸟了。
开始玩鸽子,鸽子便宜啊。成天凑一起比鸽子,或者买卖鸽子。
久而久之,就多了一些以物换物,买卖其他东西的市场,这也就成了鸽子市。
这第二个说法是鸽子市在形成之初,国家严打,谁家想卖点东西,都得偷偷摸摸的。
所以就想出来一个办法,门前挂一个鸽子笼。
里面放鸽子,就说明这家有东西卖。要是笼子空了,就说明东西卖完了。
相当于是一个接头暗号。
这第三个说法则是说,这些逛鸽子市的,怕被红袖章抓了,裹着大衣,不露脸,探头探脑的走街串巷,看起来跟鸽子似的。
一群鸽子逛的市场,可不就叫鸽子市吗?
反正甭管是哪种说法,鸽子市就这么形成了。
以前国家严打私人买卖,这就是投机倒把啊。
不过经过三年自然灾害,加上毛熊大哥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背叛了革命,咱们国家物资缺乏更严重了。
计划配给的份额,根本不够。
所以对于鸽子市,各地政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真的把百姓饿死吧?那社会不就乱了吗?
所以到65年这会,已经不抓了,只要不太过分,大家都当没看到。
当然,你去逛鸽子市,还跳出来显摆,说我家有钱,能买到肉,那纯粹是缺心眼,抓进去关几个月你都活该。
“妈,这红烧肉太好吃了,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棒梗吃的满嘴流油。
贾张氏更是生怕抢不到一般,嘴里的还没吃下去,又夹一块。
秦淮茹则惦记着小槐花,给小的喂饭。
“妈,槐花儿也想天天吃。”
小槐花正是可爱的时候,说话奶声奶气的。
“槐花儿,这话你跟妈说不着,你得跟奶奶说,家里的钱都是归奶奶管的。”小当是家里唯一一个体贴自己老娘的,知道秦淮茹不容易。
秦淮茹欣慰的看了一眼小当,看了看吃相难看的婆婆,没说话。
“秦淮茹,你看我干什么?你是我贾家的儿媳妇,我当家你不满意?”
“妈,我没有。”
“哼,最好是没有。还有你们两个,两个赔钱货,还想着天天吃红烧肉,咋想的那么美呢?
想天天吃,你们投胎去周建军家。
吃吃吃,败家的赔钱货,就知道吃。”
秦淮茹眼眶瞬间就红了:“妈,两个孩子就是说了句话,您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呢?”
“怎么?嫌我说话难听?我说错了?这两个就是赔钱货,还有你!
要不是你命硬,我那可怜的儿子,能这么早就没了?
现在不过是拿了我儿子的工资,你就挑唆两个孩子跟我作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别想当这个家。”
“妈,我没有,你也太欺负人了。”
秦淮茹眼泪唰的掉下来了,把筷子一放,捂着脸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