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闭嘴吧!”村长实在是不能忍了,呵斥柳寡妇。
柳寡妇见他这么不给面子,怒火就更胜了,她叉腰骂道:“刘全儿你个王八犊子,你当个村长了不起是不是,你瞅瞅清楚,老娘如今是侯爷的亲娘,你敢得罪老娘,你一家子的命都不想要了!”‘
村长哟……气得咧……
里长见村长气得说不出话了他就大声道:“可去你的吧,还侯爷呢,你家那个瘪犊子玩意儿闯大祸了!
侯个屁爷!
他能当侯爷我就能当王爷!
不是,我就奇怪了,你是哪儿来的自信就觉得你儿子能封侯?
功名都让朝廷给撸了!
他啥奶奶样儿你这个当娘的不清楚?
不不不我说错了,有你这么个胡搅蛮缠搅是非不分搅屎棍似的亲娘咋可能有好儿子!
啥叫随根儿你知道吧?”
众人:……
卧了个大槽!
里长是几个意思?
柳文才不是立功是闯祸啊?
柳寡妇能听这个?
不能够啊,她疯了似的扑向里长,抬爪子就挠:“你胡说!我儿子是立功!你就是得了红眼儿病!”
里长一个没防备,让她挠了个正着,脸上立刻浮现出几道血愣子。
这下两个衙役不敢在一边儿看热闹了,连忙跑来把柳寡妇给治住,两人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把她摁到地上,然后一人用脚踩着她的脑袋,一人踩着她的腰,令她挣扎不得。
这下子大家伙儿就信了里长的话。
柳文才一定是闯大祸了,不然若是立功的话,官差怎么可能这么凶悍粗暴得对待他的亲娘?
众人唏嘘不已,先前有多使劲儿夸赞柳文才和大丫的人,这会儿就有多使劲儿埋汰这两人。
老袁家的人听到大家伙儿的埋汰傻眼了,这事儿咋变成这样了呢?
而且先前夸赞大丫有福气的人,这会儿就反口说大丫是灾星,她跟谁谁倒霉。
她跟顾遇定亲,顾遇就断腿人还差点儿死了,换成珍珍这丫头跟顾遇定亲之后,顾遇立刻就好了,还考上了廪生。
而且珍珍是柳文才的未婚妻时,柳文才不但活了下来,还考上了秀才,结果柳文才的未婚妻换成了大丫,就把功名给耍脱了。
啧啧!
品品,细品品!
“瞎说,你们瞎说!老娘撕烂你们的嘴!”王氏跟姜氏也跟柳寡妇一样,受不了大家伙儿的讥讽嘲笑,就跟旁边的人打起来了。
可她们只有两个人,能打得过谁?
不一会儿就被村里的几个老娘们儿摁在地上摩擦,惨叫不绝。
袁老头儿觉得丢脸想溜,却被几个男人给拦住了,男人们都不拿正眼瞧这两父子,自打大丫跟着柳文才去了京城,这老袁家人飘得哟……
所有人的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谁都不放在眼中,谁要是惹到他们了,他们就会拿柳文才来吓唬人,说让柳文才派人来抓他们去煤窑。
这段时间村里的男人们没少受这两父子的气儿!
“干啥去啊袁老爷?”
“您二位可别走,村长可是让大家都来,您二位可是村里的大人物,可不能走,毕竟缺了您二位这席面可没人干开,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是!”男人们大声应道,应声儿完了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袁老头儿恨不能将脑袋埋进裤裆里。
“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可别太过分!”袁老大愤恨地道,“惹事儿的是柳文才,又不是我们大丫,我们大丫也是被骗的!”
男人们才将要讥笑他大丫是丧门星,就听见有老人问:“里长,那柳文才到底闯了了什么滔天大祸啊?咋就把功名都给撸了呢?”
里长冷哼一声儿道:“他鬼迷心窍,想用六丫,就是珍珍去换钱,不然你们以为他怎么就能去京城?他把珍珍那丫头卖给那砍脑袋的林家人血祭!”
“若不是珍珍那丫头没被抓住,柳文才可就不止是被撸去功名、三代以内不能科考顺便再判罚半年”劳役的事儿!”
“他得被判砍头!”
村民们闻言就惊呆了,柳文才竟然这么坏!
“我滴个老天爷啊,柳文才也太不是人了,想当年他快死了,还是珍珍那丫头给他冲喜把他给冲好了的!”
“结果他竟为了荣华富贵把珍珍给卖了!”
“我说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珍珍跟袁老二两口子呢……”
“里长,珍珍这丫头没事儿吧?”
里长神色凝重地摇头:“不知道啊,虽然京城林家搜出了很多孩子,但是里面没有珍珍,也不珍珍这丫头是躲过了还是……”
还是什么不用里长说完村民们就能脑补出来,搞不好袁家三口人已经遇难了。
“毒妇!”
“太可恶了!”
“打她!”一干妇人涌了上去,直接将两个衙役都推搡开了,这几个妇人恰巧就是先前夸柳文才夸赞得最起劲儿的。
她们给啥要揍柳寡妇啊,一则是因着被柳寡妇给欺骗了,心中火起。二则是做给别人瞧的,表示她们跟柳寡妇不是一路人,关系不好,这种畜生她们容不下。三则便是讨好古氏,呜呜呜……先前夸赞柳文才的时候她们使劲儿埋汰顾遇来着。
柳寡妇被打嗷嗷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
这个时候姜氏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抢地地喊喊道:“我可怜的大丫啊,好好一个姑娘就被柳文才给骗了啊……老天爷啊,您可睁睁眼吧……!”
“别嚎了!”村长大吼一声儿,姜氏卡壳了。
“老天爷若是开眼,你们老袁家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天打雷劈!”
“袁大丫就是柳文才的同伙,是她跟柳文才合计着卖珍珍的,只是柳文才被抓了,她跑没影儿了……”
老袁家的人:……
“不可能,我们大丫不可能!”袁老头儿连忙否认,这罪名真不能认,若认了他们老袁家就完了啊!
“衙门肯定没搞清楚,我们大丫打小就对六丫好,她不可能害六丫!”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里长呵斥道,他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在治下摊上这么两户狠毒的人家,这下好了,皇上命各县都要宣传,以作教化,他们里的名声彻底毁了,全大靖都知道有他们这样一个里,出了两户恶毒到骨子里的人家……
愁人!
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