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女生 完本 排行 书单 专题 原创专区
汀兰水榭 > 科幻灵异 > 夙世青雀台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他不知道

夙世青雀台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他不知道

作者:唐挽莞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2-02-18 05:16:52

夜雾下,虫影绕着灯笼扑飞,打更人在远处咚咚敲了几声梆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许久一阵后:“你说,我的眼泪,于扶青是武器?”

星若抵着嘴角轻咳:“我是这么猜的。”

“猜?”我眼帘微垂,指尖轻擦过匣盒表面,每一根凹凸有致的刻花线条,“那你大抵是猜错了。”

他不由拧紧手心里的图册:“你凭什么断定自己是对的?”

我声色平静极了,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的小事:“就凭我为了放走醉灵而破坏祭台,以至紫虞不能得到内丹时,他曾亲口说过的话。是什么话呢,需想想,哦,想起来了。物有贵贱之分金有轻重之别,命也是要讲尊卑的,这叫等价。”

说着说着,我背抵上墙,转头笑嘻嘻道:“在他的心里,我和紫虞,不等价。也正因这三个字,我才连放走了醉灵后,以性命相还的资格都没有。”

泪水忍不住开始打转,我假装拨了拨头发,掌峰擦过眼角时,揩得不漏痕迹:“其实,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救下醉灵便该以命相还,因为精元内丹原本就是属于醉灵的东西。何况,归心莲也能续命,紫虞中毒后不照样活到现在?可如果让她得到内丹,别人就会家破人亡,会失去骨肉至亲。非要冠上弱肉强食的理论,既然他们可以和醉灵抢内丹,那我为什么不能与他们抢醉灵?总之,扪心自问,我没害过紫虞。反倒是她,不止一次地动手,不止一次地想置我于死地。”

星若木然的神色,一句话也不说,我反应过来,刹住嘴道:“你若以为我在诋毁她,或者懒得听这些,那就不说了。”

他啊了一声后,蓦地摇摇头,如梦方醒:“说吧,我想听你说,尤其是那些深藏起来,可能以后主上再也不会听到的话。”

我太久没看过建州夜色,闻言露出莞尔地一笑,目光转望着天上,喃喃续道:“尽管,我能顺利闯上祭台,这其中少不了紫虞和辽姜的功劳。但,若非我自愿,谁来推波助澜都没用。可琉宫外,紫虞确实推了我,这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还有,我曾路过浅池边,被死士摁进水里捅了一刀,紫虞和辽姜都推说不是他们所为。然纵观魔界能逃过霍相君司徒星双重搜捕的,除了扶青和奉虔叔叔以外就只剩他们了,至少与他们之间的一个脱不了干系。”

星若波澜不惊地倚在墙上,闭着眼睛双手环胸,点头嗯了嗯。

我抿着嘴角,静了片刻,轻轻道:“你敢相信吗,扶青走出阙宫没多久,紫虞便掐住我的脖子连连质问,为什么气绝了还能醒过来为什么不去死。那狰狞的模样别说旁人,保准辽姜这辈子,都没见过。”

星若睁眼:“她掐了你?”

我对视着他的眼睛,像掩了层黑布,意味不明,“很意外是不是,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呢?”

忽僵滞了一瞬:“霍相君一定会相信我的,可他是我的仇人,多讽刺啊?”

我摇头,淌着眼泪,哭笑了起来:“到头来,竟只有那个杀母仇人,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帮我救我相信我……”

星若手一松,残册落在脚下,卷得扭变了形状。

我抬着手背在脸上抹了抹:“哭既没能让扶青答应放过醉灵,也没能让他在紫虞面前,护过我哪怕一次。紫虞为尊我为卑,紫虞为重我为轻,紫虞为贵我为贱,大抵就是如此吧。”

抹完,呆呆地仰头,对着月亮自言自语:“如果我这种人的眼泪也能成为武器,那紫虞的眼泪又算什么,惊世法宝吗?”

星若颤声道:“还有吗?”

我摇摇头:“有,还有很多,可是我不想说了。”

他垂下目光抿笑:“那就换我来说吧。”

星若道:“辽姜那个阵法是用来对付醉灵的,你可知肉骨凡胎站上去,后果有多严重?”

我没有回答,只听见风叶簌簌,低哑的嗓声追在后面:“你的魂魄都快散了……”

他掌心捧在我的眼角,擦下一片泪痕,问了句:“你知道救活一个魂如散沙的死人有多难吗?”

隔着月雾清幽,我懵然抬起眼睛,直勾勾盯住他的眸:“不知道。”

星若是笑着说话的,笑意却那样寥落,仿佛比哭出来,更添了几分,无助悲伤:“就像一条鱼挣扎在千疮百孔的木桶中,水顺着缺口源源不断漏出去,便需要另一个桶,为它倾注。否则,水干枯竭,鱼就活不成了。”

我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可是,不堵住千疮百孔,即便注入再多的水也没用啊?”

星若回应得淡然:“能保住一刻是一刻。”

我捏着小心的神色探问道:“总得有个头吧,否则水流干了之后,另一个桶里的鱼怎么办?”

星若摆出凝思的表情,一只手托着脸,唔了唔:“我要是知道,那魔君之位谁都可以坐了,想来主上自有法子能同时保住两条鱼吧。”

我将信将疑地点头:“也对,他还要和仙界打仗,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出问题的。”

星若目光追来,颓然失笑,道:“无论主上用了什么法子,他若浑然只顾着紫虞,又何苦不惜一切,救你回转?”

我一怔:“你是不是知道朔月之夜那晚发生了什么?”

他默了片时,以旁观者的口吻,平静叙述着所见所闻:“主上跪在祭台中央抱着你,发了疯一样喊你的名字,却始终都得不到回应。仿佛,你正在变成雪,一点一点从他怀里融化。那时候,他特别的害怕,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就像嗜甜如命的小孩被人夺走了仅剩的最后一颗糖果,可是他拼了命也抢不回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被这连篇的鬼话给逗乐了:“大可不必为了让我好受些便将扶青形容得如此凄惨,什么害怕什么小孩什么最后一颗糖,倒像你就是他一样。”

他眼中隐过一瞬微冷:“我不是他你也不是,至少我眼见耳闻,你连看都没看,凭什么否定?”

我低着头,手指蜷起来,抠响了木匣子:“就凭物有贵贱之分金有轻重之别,我和紫虞的性命不等价,你要听几遍啊?”

星若脸色发白,默了一刹,哑道:“我不知你对这句话如此在意。”

适才语气不太好,我耸耸鼻子,甚尴尬:“对不起……”

话音未落,我被揽入怀中,紧紧地靠在他胸膛:“诶你干什么呀诶……”

星若强硬道:“别乱动听我说!”

“哦。”我下意识地就怂了,要说啥你说呗,凶什么凶!

浅袖迎在风里乱舞,他不顾身上的伤,拥得很紧很紧:“也许,主上最恼恨的,并非是你私自救下醉灵,而是你竟全然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我惊住:“你伤还没好……”

星若箍紧了双手不断地收拢怀抱:“也许,主上没想到你会这么绝情,可以为了两个非亲非故的醉灵狠心扔下他不管。”

他喉头艰难地滚动,透出几分涩然,几分委屈:“醉灵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我快不能呼吸了救命!

他埋下鼻尖挨在我头顶,散发着沉重的气息,仿佛来自云端,渺不可及:“也许,主上不忍心责罚你,他的愤怒无处宣泄所以说了气话。也许,这些气话,没有那个意思。”

我贴着他的衣裳低低咽咽:“没有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星若嗯声沉吟:“五年前你爹狠心赶你走的时候,说柳无殃乃相府独子千金贵体,还说庶出的命不配抵嫡出的命,小小庶女没资格交换秦家安宁。可,细想这番话逻辑并不自洽,分明牺牲一个庶女就能换来天下太平他为何不肯?难道,你爹是个傻子,掂量不出哪头轻哪头重?”

旋即,他抿起嘴角,深深地扬了一缕笑:“除非,这个庶女很重要,比秦府所有人加起来都重要。正如秦子琭所言,他拼死赌上全部,只为保住你一个。听似字字反目无情,实为广厦之荫,拳拳相护。想来,主上那些气话里,大抵有与你爹同样的心境吧。”

我眼珠微微一动:“你的意思,扶青说我不配给紫虞偿命,其实是因为他不忍心让我受到伤害对不对?”

星若道:“我是这么猜测的。”

天色乌漆,风声从未停歇,他怀间却是温热的。

我后知后觉:“那个扶青会不会是假的?”

星若哼了一哼:“你说哪个扶青?”

我急匆匆地抬头看向他:“有天晚上,扶青和紫虞在外面说话,我想帮你求退烧的草药可他不愿意给。最后,还是一个小侍女,去琉宫找兰姑讨了草药过来。其实那个扶青,不是扶青,对吗?”

我怕星若想不起来即刻又补了一句:“就是给你包扎的那天晚上!”

他轻飘飘不咸不淡的语气:“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我呢,你应该问自己的内心,愿意怎么去相信。”

我把木匣子递给星若,从他怀间退出两步,捡起地上的册本,随手翻了两页:“五年前,扶青既来过秦府,与我爹必定是有所交集的。”

残破的字里行间散出一阵墨香:“所以,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问穆公子从前可曾来府中拜访过。”

前面撕成碎片的部分多为军前阵型图,我怕一个不留神被风吹出去,故只能翻读后几页,文字注解:“想必,就在那一刻,我的回答露馅了吧?”

星若随口道:“应该吧。”

我紧紧拈住页角:“我知道扶青这些年都有派人暗中护着秦府,只是没想到从那么早就开始了,他一个字也没提过。”

星若闪过几分暗喜的神色:“你不用太感动。”

我忍泪将册子一合:“感动个屁。”

他将暗喜转为一记白眼:“哪儿学来的市井粗话,眼看成大姑娘了,你这些毛病,得改改。”

我自顾自说着:“海之莫测,非肉眼可观全貌,不要随波逐流亦步亦趋,不要只看表面而评判水下的人,不要未晓因果便以己好恶断对错黑白。”

星若满意点点头:“这句话还像个样子。”

我哧地一笑:“那又如何,嘴上说得好听,可是我却没能做到。”

星若反复把玩着木匣一侧边的镀金锁片,翻上去拨下来又翻上去又拨下来,嗒嗒声在他指尖此起彼伏:“比如?”

我别过脸,目光是涣散的,不知聚在什么地方:“我曾以为自己很信任他,可直到现在终于明白,坚定如一的信任,才是信任。”

一默道:“霍相君杀害娘亲,我会面对面地找他给一个解释,却仅凭天兵令牌就认定了死士俱为扶青授意。还有求草药时,我甚至都没有怀疑,那个扶青可能是假扮的。”

良久:“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信任他。或许,在扶青心里面,也并没有那么的信任我。”

星若嗒的一声将锁片拨了下来:“信任?为一个人付出很容易,全心全意的信任,对主上而言,不可能。”

我刮一下鼻梁掩饰失落:“想来是因为清秋吧?”

他沉声:“何必明知故问?

我咬牙嘁了一声:“无所谓,他不信我,我也不信他,大家彼此彼此!”

…………

…………

…………

半晌:“不公平。”

星若百思莫解:“什么不公平?”

我不甘心,扭头看向星若,眼中瞪出一抹愠色:“扶青不信任别人,却未见得对别人有多真诚,娘亲死因的来龙去脉凭什么瞒着我?”

他视线躲闪了一下:“反正你都已经知道凶手的身份了,还管来龙去脉做什么,有意义吗?”

我压着火气:“有没有意义我自会斟酌,霍相君不敢说便罢了,他那么守口如瓶的,生怕别人看不出……”

星若不觉摁紧了木匣的一角:“生怕看不出什么?”

我气鼓鼓哼了声:“霍相君身上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突然心性大变害死娘亲,扶青这是在帮他遮掩呢!”

他神色一松:“有道理。”

其实我只是想用一些借口,来掩饰不信任他的愧疚,和不被他信任的难过。

“你也觉得不公平吧!”

“嗯,不公平。”

“竟然一声不吭地跑来秦府见我爹,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做梦去吧!”

“嗯,做梦去吧。”

我瞅准一块砖,攒足了力气,猛踢上去:“那杂碎,竟然一瞒就瞒了五年,我在他面前撒谎从来都撑不过十天!”

连踢了两次,正要踢第三次的时候,他弯腰捞住我脚踝往地上一放:“自己撒谎功夫拙劣还好意思气急败坏,谁让你踢这么硬的东西,脚疼不疼?”

我憋着干巴巴的腔调:“有点。”

星若单膝撑地目光游走在鞋面上:“可能刚才踢重了,是哪处地方疼,我帮你揉揉。”

我一惊,连忙弯下身子,将裙摆拨在上面盖住:“现在不疼了。”

他漫不经心的眼神瞥上来:“这么快?”

我拳心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尴尬道:“女儿双足不能给人看。”

他抖着肩膀笑了起来:“看来你对那杂碎还蛮听话的嘛。”

我脸唰一下就红了:“你怎么知道是他说的?”

星若悠悠起身:“这是从前你在浮生殿踩碎片时,主上当着众目睽睽说的,我为何不能知道?”

我听得怔怔:“什么主上他是混蛋!”

星若点头:“是他是混蛋。”

我推了他一掌:“他是傻瓜是呆子,是乌龟王八蛋,你不许笑了!”

他无奈依道:“是他是王八蛋。”

我顺口把心里话也抛了出去:“他是断袖!”

“是他是断——”星若愣在当场,眉头皱起来,一字一顿,“断什么?”

我石化住,眼睛提溜溜地一转,只恨不能把这张嘴给缝起来。

完犊子完犊子完犊子……

他的名声今天算是彻底被我毁干净了。

耳边,一语幽声传过来,像冬日里结在屋檐下的冰凌:“谁跟你说主上是断袖?”

四下静悄悄的,我竖起食指,比了个嘘:“不用人说,我心细如发,自己领悟到的。”

星若含着深深笑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产生这种领悟?”

我说得有板有眼:“他被清秋伤得身心俱疲,从此对女人失望透顶,遣退阙宫里的侍女,把自己变成断袖。”

“就因为阙宫没有侍女?”星若长长哦了一声,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子暮真是好聪明啊。”

我摇摇头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你千万管好自己的嘴,小心被灭口。”

风前月下,他微微眯眼,手中托着木匣,像极了一块板砖:“有没有一种可能,主上之所以遣退阙宫里的侍女,其实是因为清秋打翻了醋坛子一入夜就锁门?”

他仿佛在咬牙:“这一锁就是十天半个月,主上偶尔几次翻进去,还要被她踢下床!”

我斩钉截铁:“绝无可能,我入魔界的时候,清秋早就已经不在了,照样也没见他有侍女啊。总之,我观察许久,扶青肯定喜欢男人!”

星若幽幽站近了两步:“照这么说来,我也观察了许久,魔界上下那么多女人,唯独只有子暮能宿在阙宫,为什么不可以是扶青喜欢你呢?”

我压住内心的波澜,嘴角如笔勾勒,画出一笑:“我十岁时,就发现他是断袖了,你会喜欢一个十岁的孩子吗?”

星若埋下来直勾勾与我对视:“这么说,整整五年的时间,他在你心里一直是个断袖?!”

我定定点头,又摇头,道:“给馒头培上土也长不成树,扶青该是断袖就是断袖,在不在我心里都一样。”

他眼中搅着深深的漩涡,似铺好了一张网,疏而不漏:“你倒是挺厉害嘛,这样的心思瞒了五年,主上竟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我忽然想起什么稍许一丝得意:“其实还有件事,我可以瞒他很久很久,保证扶青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星若仿佛挂在墙沿上迎风摆荡的灯笼,外面裹着一层棉纸抵御寒风,内里却是烛影闪烁,星火跳动:“什么事?”

我背着手,双眼眯成了弯月,勾出独属于这个年纪,花苞半开时清凌凌的笑:“哈哈不告诉你。”

他眼神柔软起来:“为何不告诉我?”

我一步一格踩过脚下错落的青砖:“因为这件事很重要,特别特别的重要,比醉灵还重要。你不知道,芍漪不知道,霍相君不知道,辽姜紫虞不知道,司徒星流婳不知道,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除非扶青有读心术,否则即使安插再多的眼线,此生他也永永远远都不会知道。”

我感慨道:“他有事瞒着我,我也有事瞒着他,这么一来就公平了。”

星若踩着颀长的影子,一路跟在我身后,嗓间沉了沉:“可是我想知道。”

忽然,我蓦地转身,眼睛直勾勾打量着他。

星若没有防备,生生接下我的眼神,一时僵在那里难以挪开:“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我唔声问道:“有几个疑惑,我也很想知道,你能回答一下吗?”

他一顿:“你说。”

我摸住星若的袖角,丝织轻柔细软,如玉莹泽:“你平素的衣衫不都是青绿色吗?”

星若扯回袖角扶了扶额:“那主母欺人太甚,我既然要出面给她个教训,总不好与穆公子穿太相近的衣裳吧?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下回你变司徒星,他脸皮比较厚。”

我看似一脸无害:“下回还用你的法宝带我出来吗?”

星若应道:“好啊。”

我歪了歪脖子:“可我突然想起来,出入口的结界乃先君亲自部署,任何隐身幻化之术只要经过那里皆无所遁形。这法宝你从何人手中取得,竟能破解先君结界,扶青知道吗?”

他僵在那里:“呃……”

我卷着图册点了点下颌:“五年前,我爹将我赶出秦府,你为何会知道那时他说了什么?”

说罢,我锁着眉,齿间嘶了一声:“七年前,主母夫人买通地头蛇,这件事我好像从来没有与你提过吧?”

我脚下轻迈逼得他连连后退:“十五年前,产婆收了笔银子,欲加害我和娘亲一尸两命,此事秦府上下都不知道为何你会知道?”

星若试图躲开目光:“那个我……”

一步:“你对我家过分了解,然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两步:“我自问已是魔界最闲的人了,可是咱们每一次见面,你都无所事事。”

三步:“你住哪儿,你是做什么的,你主子叫什么名字?”

我仰着一双眼睛眨了眨,语气像个孩子,四步:“没事,夜还长呢,想好了再回答。”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