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阵亦听见了这话,白净的面上竟一红。
良素却道:“栗小将军,七七就烦劳你照顾了。”
栗阵如何不懂,却是一点头对良素道:“良素姑娘放心。”
栗阵也不唤侍女,只自己将凤七抱了出去。
良素又看风俊并路郁二人,二人面上全没有一点不自然的神情,想来这事他们也是见得多了,良素忽地心生喜意,为凤七,亦为栗阵。
一旁的云沁收了图纸,却是在良素身旁轻声道:“你也喝多了,不若也先去休息?”
云沁这般一说,良素还真个觉出有些眩晕,栗家这灵酒亦不是普通酒,倒是有几分厉害,良素一站起身,身形禁不住一晃,云沁一跨步却是将良素抱在怀中。
一旁喝着酒的风俊与路郁却齐齐看向二人。
良素面上一红,只道:“我哪里就醉成那般了。”
云沁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门口却进来了栗阵,原来栗阵安置了凤七,心中依旧惦念与云沁一道琢磨的军械,便又急急折了回来,偏巧便见了这一幕,那白皙俊朗的面上,双目却眯了起来,望着二人,待缓缓归了主位坐了,方道:“云公子,不若我二人再来看看这些图纸?”
良素忙一推云沁,道:“我还与风俊他们喝酒呢,你去与栗阵看图纸。”
云沁见良素这般说了,方才松开了手,栗阵却是又斟了满杯,与云沁同饮,二人又一同看图纸。
这一夜便这般喝至月上中天。
次日大早,打坐修炼了一夜的良素方把灵酒之力消减了下去,再出得房门,却听见外面好不热闹。
原来云沁一夜之间竟造出一件法器,此刻栗阵正唤了军士来试用。
那法器却不同于寻常大刀长矛,却是一柄圆月弯刀,原来栗家军士多修习了栗家功法,栗家功法与旁的功法不同,尤擅近身缠斗,故而栗家儿郎在战场上以一当十,突袭攻坚个个都是一把好手。云沁造出的这件法器便是发挥了栗家功法这一所长,素日是一柄寻常长刀,军士远战或列阵之时可用,一旦陷入缠斗近战,这长刀便能变作一柄极为贴手的圆月弯刀,将栗家功法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时几名军士在场中演练得正酣,无不觉得好用至极。
栗阵见了也着实兴奋,不想云沁如此了得,竟在一夜之间做出如此法器。
却见校场中两名军士一人一柄弯刀正激斗正酣,忽地一人却是就地一滚,近身欺近另一人,手中的弯刀竟瞬间变作了一柄匕首,只得牛角大小,一反手之间便抵住了另一名军士的咽喉。
这一回连栗阵都愣住了,这法器还能变幻?
那军士却将手中已然变作匕首的法器呈了上来,栗阵接过,注入灵力,匕首瞬间便变作了长刀,再注入灵力,便变作了圆月弯刀,果然不是一般凡品。
栗阵面上立时现出惊喜的神情望向云沁,云沁却淡淡道:“昨日听将军说,栗家儿郎多半修习体术,揉身攻击,若是有个兵刃可虽心意变幻长短,战力必增加数倍,我便想出了这件东西,将军看着可还能用?”
“岂止能用,简直将我栗家功法发挥至极致,云公子费心了,栗某在此代我栗家军上下谢过云公子。”栗阵却是向云沁一礼,一时风俊并路郁也上前朝云沁施礼。
云沁只侧身不受,却是淡淡笑过,栗阵、风俊并路郁几人见他风骨俱佳,进退得宜,却是更敬他三分。
风俊与路郁二人亦是手痒,也各自取了一件圆月弯刀对打起来。云沁自然知道他二人修为远非寻常军士可比,便细细看了一阵,复又退到栗阵身旁道:“此刀还可做得灵敏些。”栗阵见他竟费心至此,心中却是更感激三分。
接下来的日子,云沁倒不急着回医仙谷了,云博在医仙谷他自然是放心的,便在栗家堡与栗阵、风俊、路郁几人专心研习军械,一时除开圆月弯刀又研究出不少好东西。
良素与凤七亦时常来试试这些新奇军械,良素还不忘打趣云沁道:“原以为舍不得离了这栗家堡的会是我,岂料却是你舍不得,你老实告诉我,可是来报栗战昔年救你之情?”
昔年良素与云沁遭魔界左护法石磨天所困,正是偶遇栗战得救,云沁更被栗战送到仲祁处疗治。
云沁却只低头忙着,不答良素。
良素见他不答,却是觉得无趣,转头寻凤七,却忽地听见传音入密之音:“有些事做与不做与报恩无关,只是到了此时该做且能做,便做了。”
良素一愣,再看云沁,忽地发觉眼前的人已然再不是那个被魔头一路追着,要封印灵力才能逃过截杀,抑或要旁人相救才能活命的小小少年,眼前的云沁眸光坚毅,心思细密,已然是一名胸中有沟壑的不凡男子。
却在此时,忽地有一名栗家军士却是疾步而来在风俊耳旁说了些什么,便见风俊面色变了几变,却是看向良素并凤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