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般亲昵的行止在旁人看来却是颇有**的韵致,只此刻良素是妖九月,倒无人觉得不妥,只一旁的银瑶却是笑道:“叔叔好生有情致,这里二人飚价飚得你死我活,叔叔那边倒是春风一度。”
银生越懒得搭理银瑶。
银瑶讨了个没趣,却是扭了扭身子不再多说。
银生越却是在良素耳畔说:“你与你那姐妹说,今儿这事我应下了。”
这般爽快?良素却想不明白了,既然那飚价之人是财魔王的人,便索性由他去,也好敲一记狠的。银生越却是道:“你是不是想着我索性不理会,由他们飚价,敲一记狠的?”
良素抬眸看银生越,唇却差一点儿碰着他的唇,慌忙又低头。
“老财的面子总归是要给的,钱要敲,却不能伤了和气,你说是不是?”银生越邪邪笑道,看良素的眸子却是蓦然一柔,“去吧,与你姐妹说。”
良素便这般任银生越搂着,倒真像刚刚撒过娇找银生越求了情的模样,却是传音入密与金彩道:“金彩姐姐,我与左使大人说了,他说财魔王大人要这个东西怎不早说,他应下了。”
金彩此时端坐在财魔王身旁,正心焦得很,都快坐不住了,忽地听见良素这般说,面上蓦然一松,便露出了笑容,却是对良素传音入密道:“当真?如此真是谢谢九月妹妹了,我就说嘛,以九月妹妹的手段,左使大人嫣有不应之理,九月妹妹果然了得!”
良素抬眸看向金彩,便见金彩亦朝自己笑,下一刻却是转身去与财魔王说什么了,想来必是传达这个好消息。
这边场上暗黑右使石磨天与那黑衣人依旧飚价飚得如火如荼,还元丹的价格已然飚到了8000万的15倍数!却忽地听见一个声音懒懒地道:“罢了,二位也莫要失了和气,今儿这般僵着也伤了体面,这还元丹还是我自己留着罢。”
诸人循着声音望去,便见到银生越依旧搂着妖九月姑娘,却是面上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石磨天原本飚价正起劲,忽地听见银生越这般说,却是一愣,刚要张嘴说什么,却听见财魔王钱柱立时朗声道:“既是左使大人这般说了,东西是您的,自然您做主,这件暗桩便不再飚价了。”
石磨天刚要说的话却就这般被生生憋回去了,一时满是皱纹瘦削的面上变作了猪肝色,然,大会规章如此,石磨天只得拂袖坐下,却是眼眸扫了银生越一眼,面上却是现出阴晴不定的神色。
银生越却是看也没有看石磨天一眼,只搂着“妖九月”低声絮语着什么,好似场上种种与他全无干系,眼中只有他的美人儿。
然,实则却是银生越在良素耳畔轻声道:“与你姐妹说,我要8000万的10倍价格。”
良素轻轻一怔,这价格着实也不低了,然,到底比场上飚出来的15倍价格低了不少。良素却是有些担心道:“你这般不是将石磨天得罪得死死的?”
银生越却是忽地笑了,笑得极柔美,眼波流转,却轻柔异常,望着良素半响不说话,就这般望着良素。
良素见他这般看着自己,却是极不自在,道:“你看着我做什么,可不是吓傻了?得罪了石磨天麻烦了罢?”
银生越却是嘴角扬得更高了,笑着道:“你担心我?”
唉?自己是担心他?
良素忽地觉得自己面上如火烧一般,自己是在担心他?
银生越却是道:“嗯,我知道了,你就是在担心我。”
这人莫不是自恋成狂了罢?
银生越却是笑得更厉害了,却是对良素道:“老石没有钱,他穷得叮当响。”
没钱?没钱飚什么价?
良素却是不明白了,只下一刻,她恍然大悟,却是猛然看向银生越道:“石磨天果真是你安排的?”
银生越依旧笑,笑依旧邪,却是道:“我不过是遂了他的意,老石想要这药,但没钱,总要帮我个小忙。”
原来如此!
暗桩交到财魔王手里,他是主理人,安插个人进这会场,随意出价便能以低价收走,唯一能破此局的法子便是要有人与之飚价。此人却需满足两个条件:一能进得这会场,最好身份还不一般才不引起财魔王疑心。二,需与银生越素无太多来往,否则财魔王也必要疑心。如此说来石磨天便是最好的人选。
石磨天这数百年来因着被栗战所伤,四处寻药,倒是花销不少,如今见了极品还元丹,焉能不想要,可惜这些年寻药着实消耗不小,钱包自然不争气,但若是帮点小忙就有人送一颗,这样的好事,石磨天如何不肯,当然送的自然不会是极品级别的,但石磨天却是领情的。
最妙的是,此事非但敲了财魔王一笔,还白赚了他一个人情,财魔王自然不好亲自出面求银生越,便令金彩来求“妖九月”,但这人情自然是要算在财魔王身上的,便是日后他知晓了真相也是要领这份情的,因石磨天是真想要这还元丹,他若真起了性子后果还真不好说,银生越实在是可以飚价卖给财魔王的,到底手下留了情,说起来倒是银生越花了一枚普通还元丹的代价为他财魔王平了此事呢。
良素想通了此间关节,不禁击节称妙,银生越这般玲珑手段,却是钱也赚了,人情也做了,石磨天与财魔王二人都领了情,实在手段高妙。
此人怕不是生了个玲珑玻璃心罢?
良素将话递给金彩,财魔王那边哪有不应之礼,却是早早便将灵石备下了,当日夜里便遣人乖乖儿送上了银生越府邸,只这却是后话了。
良素忽然觉得,唔,自己坑了银生越5万上等灵石实在不算什么,如此便觉着心安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个暗桩倒也都是寻常见不到的魔丹灵植,不过倒也没有引起什么纷争,倒也顺利,这第一日的宝会便这般结束了。
只宝会结束之时,良素果然便见到了魔界这起子高调的人架着各色或华丽或奇形怪状的车架离去的盛大场面,这玉门城中怕是一多半儿的人都在看这盛大场面。
诸多华美的车架中,狩魔王的车架仍旧显得极为显眼,那身形庞大得若一座山的火鳞猪,通身通红,嘴里还呼呲呼呲冒着火硝,身后那一座车架亮闪闪的红宝石缀满车身,便是在这漆黑的月夜中亦是闪耀得令人几乎睁不开眼,在这一众车架中着实打眼得很。
倒是暗黑右使石磨天的座驾简单低调了许多,只一只黑压压的兽,亮着两只硕大的獠牙,身后亦是拉着一架黑峻峻的车架,不见丝毫装饰,甚至连垂帘都没有,石磨天一人面色漆黑亦看不真切神情,只立在那黑黢黢的车架上只一个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倒是去得极快。
良素在一旁看着,却是对银生越道:“这狩魔王可是这些年倚仗天帝之势,这般高调了?我瞧着那石磨天反倒低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