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却是云沁轻轻唤道。
良素一时不解。
云沁却道:“淮北江家最擅制符,江岭这法器中怕是加了隐身的符箓。”
果然是妙,只良素却注意到,那座上,云厚看向江岭的神情却是有些阴沉。
淮北江家与云家倒也有些交情,然,忽地令弟子来拜入云家门下,却是蹊跷得很,而且,还是家主江淮之子,怎不令云厚生疑?如今见到江岭露的这一手,云厚的神色更加阴沉了。
云厚蓦然朝江淮看了一眼,却见江淮竟朝他这边来,江淮靠近了云厚,却是低声道:“云家主,小儿班门弄斧了。”
云厚却是挤出一丝笑意道:“哪里,江公子后生可畏。”
江淮却又道:“云家主,令郎才是真正的后生可畏,江某羡慕啊!”
云厚听得江淮如此说,想起适才自己儿子江浪露的那一手,自然是有些得意,便只笑却不语。却听江淮又道:“我听闻得云家主有一位侄女儿,如今拜在仙衣坊坊主门下,却是极为得坊主大人赏识,前些日子那震动三界的收徒大典便是仙衣坊坊主大人亲为令侄女张罗的,云家实在是才人辈出啊。”
云厚蓦然听得他提及云洛,却是有些意外,只面上假意笑着,却寒暄而过。
又听得江淮道:“小儿却是一次机缘之下偶然见过令侄女一眼,却是对她的仙姿久久不忘,今日听得云家大典,便要来试试,只是,今儿好像却不见令侄女?”
云厚听到此处,方明白过来,原来这江岭是冲着云洛来的。
云厚是何等老谋深算之人,听了江淮这话,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却是挤了笑道:“你说的是我侄女儿云洛,云家如此大事,她原本自然要来的,只我再三嘱咐她以仙衣坊修炼为重,如今她得了仙衣坊坊主大人青眼,我如何舍得耽搁她的修炼,便特别地令她不必来了,只她是个孝顺孩子,过不得几日,怕也是要回来看看我的。”
这话若是被远处的云沁并良素听见,恐怕能将巴掌打到云厚脸上去。
然云厚的脸皮就是这般厚,说起慌来眼皮子都不眨。他这般说过,便拿眼看那江淮的神色。江淮听了这话,面上微微露出喜色,却是道:“云洛姑娘果然是个好孩子,若小儿能过得此番测试,拜入云家主座下,倒是小儿的福气了,小儿亦习得我江家制符绝学,若是能与云洛姑娘一并将两家所长共同发扬光大,倒也是修仙界一桩佳话。”
云厚听得江淮这话,心中便有些得意,一家好女百家求,这江淮果然上了套,彼时若能将江岭收入门下,还怕他不乖乖将那制符的好法门交出来?
一时场中云增云广二人又验看了几人的法器,有成功了的,亦有没成功的。
此刻,便验证到了燕云娆的台案前。
那燕云娆却是制了一只小小的兔子,那法器制出的兔子憨态可掬,竟是一团喜气,摸样儿甚是有趣,只却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云广将灵力注入其间,便见那小小的兔子忽地跳起来便跑,竟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迹。在场诸人都不明就里,便是云广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只得问燕云娆道:“燕云小姐,这兔子却是有何用处?”
燕云娆听了,却是“咦”了一声道:“这要问你啊,是你们给我的东西,我便是按照你们给的东西组装的呀,我哪儿知道这兔子是做什么用的。”
云广听了她这话,倒是一愣,燕云娆还真没说错,东西是云家给的,燕云娆不过是组装,便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装的,然东西总归还是那件东西,这兔子是做什么用的,最该知晓的可不就是云家人嘛?
良素却蓦然听见云沁轻轻笑了。
良素瞧了瞧云沁,亦笑了,道:“你知道这位七小姐装的是什么罢?”
云沁依旧笑着,点点头道:“云厚等人给她的怕是缺了东西的,原本给的应该能装出一只小小的飞鸟。”
“缺了东西?云家使诈?不是说好了这测试要公平的嘛?”良素挑了挑眉道,果然是云厚,指望这般卑鄙之人公平,真真是痴人说梦。
“公平?若真个公平,选出了厉害的人拜入云厚座下,他没有水刀之技传与人,被人识破了,他还如何在云家混?如何在三界混?”云沁却是冷冷道。
良素蓦然明白过来,云厚根本就没有水刀之技,今日这所谓收徒大会除开引来云沁,最大的作用便是哄骗全天下。云家子弟无人有天赋修习水刀之技,故而办此收徒大会,装模作样收几个人,挟制住了,才能继续骗得天下,让天下人以为他云厚手中果真握有水刀之技。
如此的话,怎么能收那等厉害人物?
燕云娆是放了话的,她是替云沁来的,云厚本来就不打算收她,况且,燕云家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便是燕云娆没有打着云沁的旗号,云厚也不敢收她。
良素这般想明白了,又细细看了一遍被淘汰的人,果真几名修为高些的散修都被淘汰了。
只是,那淮北江家的江岭……江家也必不是那般好糊弄的,却不知云厚打的什么算盘。
实则,良素不知,原本云厚亦是对江岭存了疑心,但到底是淮北江家的公子,自然不好做得太明显,第一局测试便没有做手脚,只如今听了江淮对他说的那番话,云厚反倒生出了拿捏江家的心思。
便在良素思虑之时,忽地却听见场中有人道:“咦,我的储物袋呢?”
这一唤不打紧,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用了灵力去探自己的储物袋,修士的储物袋寻常以灵力藏在身上,内里却乾坤不小,放着的可都是修士的身家,自然极为重要。
只场中却又有不少人嚷道:“我的储物袋呢,我的储物袋也不见了!”
“我的也不见了,我的储物袋呢?”
“有贼,什么人?什么人拿走了我的储物袋?”
一时场中不少人都在寻储物袋,却是乱做了一团。
云沁见了,嘴角更是轻轻扬起,却是轻声道:“这丫头,旁的没记住,这个倒是记住了。”
便在此刻,适才那一眨眼便不见了的法器小兔忽而便三跳两跳跳上了燕云娆的台案,那小兔子嘴里却叼着好几只储物袋。
燕云娆见小兔子回来了,忙接过小兔子嘴里叼着的储物袋,却是爱怜地摸了摸小兔的的脑袋,道:“辛苦你了。”又转身朝这场中诸人道:“是不是有人丢了东西啊?”
立时便有人道:“那是我的储物袋,快些还给我。”
一时好几个人都嚷道:“我的储物袋,怎么在你手里?”
“那只兔子,就是她做的那只兔子偷走了我们的储物袋。”
几名丢了储物袋的修士立时便急了眼,储物袋中可是自家的身家,如今却在旁人手里,如何不着急?
燕云娆却是明媚一笑道:“急什么,不过是开了玩笑,倒急眼了,还给你们就是了。”说着手里轻轻一扬,那几个储物袋便自行飞了出去。
几名修士哪里还等得,都一跃而起,将自己的储物袋收了回来。
燕云娆此时却朝云广笑笑道:“云伯伯,不知我算不算过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