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祖神识经不得良素激将法,立时说了出来。
良素却是一愣,解情毒的法子在海左寿家?
寿家怎会有解这情毒的法子?寿家擅练器,尤其大型法器,却从未听说过于毒物一途有什么造诣。
良素看了看盅祖,复又看看莒生。
莒生亦是蹙眉摇摇头,那意思显是也从未听说过海左寿家能解此情毒。
却见盅祖神识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道:“丫头,不知道了吧?你姨母昔年未嫁入海左寿家时,亦在南海误中过那情毒。然她却将那毒解了,与她的夫君恩恩爱爱过了几百载呢。”
良素听到此处眸中立时放出光来,原来姨母也中过这情毒,然,妙的却是姨母竟将那情毒解了,这么说姨母必有法子。
“我姨母如今在何处?”昔年去寿家,良素从未见到这位姨母。
盅祖听得良素这般问,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你姨母不在了,昔年一次外出,夫妻二人遭遇了意外双双陨落了,若不是因此,此时怕也是天界的两名神仙了,唉……可惜了……”
良素听得此处,亦有些难过,原来姨母竟早逝了,这般说来,寿无裂便自小没有了母亲,难怪都是兄长寿无疆管教。
“却不知这位故人是如何中的情毒?”莒生却是忽地问道。
良素听得这话,也有些奇怪起来,她记得昔年应龙帝君亦曾说过,这情毒,百里婉清只对两个人用过。一个是应龙帝君,另一个便是莒生。
若是如此,却不知姨母又是如何中了这鲛人情毒?
“这我就不知晓了,便是知晓的这些也是你母亲良媛告诉我的。”盅祖神识摊了摊手道。
良素这才想起,他不过是一缕神识,出不得这盅海,如何知晓其中原委?
如此就蹊跷了,姨母又是如何中的情毒?更蹊跷的是,姨母又是如何解了这情毒?
良素微微蹙了眉尖,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你管她怎么中的毒呢,她能解这情毒,必会留下法子,这法子多半都在海左寿家,你们去寻了来便是了。”盅祖神识搓搓手道。
说的极是,管他前因后果呢,重要的难道不是那解法?良素亦笑了,看来是要去寻寿无裂问问看了,海左寿家少不得也要去一趟了。
莒生亦是点点头,看着良素轻柔道:“我陪你去寻那解法。”
“嗯。”良素点点头。
说也奇了,如今这般与莒生将前后缘故说明白了,她竟再舍不得离开他了。
以往总怕他知晓情毒原委,她总是躲着他,怕他知晓了更放不下她,更怕自己有一天因情毒忘了他,他更痛不欲生。
然,如今良素将一切都说出来了,反倒觉着轻松了,情字一劫,既然要经历,那就二人携手一起罢。
“甚好甚好,老头儿我就爱看你们和和美美的样子。”盅祖神识亦拍着手快活地道,忽地似又想起什么似地对良素道:“良素丫头,你且过来,我再探一探你的脉门。”
良素却是不解何故,但盅祖爷爷要探她的脉门,她嫣有不同意的,便伸了手与盅祖神识。
只盅祖神识轻轻一搭良素脉门,却轻轻道:“咦?这却奇了。”面上亦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就是没有我才觉得奇怪呀,按理应该有些变化才是。”盅祖神识又道,此刻探入良素脉门的灵力又加剧了许多,然面上依旧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这又是什么道理?盅祖爷爷,我中的情毒该有什么变化?”良素亦忧心的问道。
“你二人来时可遇见了姑射之盅?”盅祖神识抬眸问道。
良素点点头,“遇见了,我还中了那盅毒,那毒果然是冰寒至极!”
“便是如此,我适才探你脉门,便察觉你是中过那盅毒的,只已然被解得几乎探不出端倪了,只……”盅祖神识说到此处,却是蓦然抬眸看向了莒生,那神情却是古怪至极。
“盅祖爷爷,我那姑射之盅的毒莫非没有解?”良素却是急道,又运起灵力探了一番,然,分明却没有探到那盅毒。
“解了。”盅祖神识却是道,只依旧不看良素,只看着莒生,神情更加古怪起来,“就是解了才蹊跷。”
良素听得盅祖神识这般说,却是松了一口气,亦看了看莒生,方道:“是莒生耗尽了灵力,为我暖了经脉,才解了此毒,他自己亦伤了经脉呢,否则您老那血引盅怕是伤他不得呢。”说罢朝莒生又是娇俏一笑。
莒生亦看着良素轻柔笑起,只若十里春风,仿若自己仙元之伤全不在眼里一般。
然,盅祖神识却是一双眼眸若电一般看向莒生,忽地缓缓道:“姑射之盅的毒,盅毒中致寒,且深入丹田,若要解,需男女裸身相拥,以丹田之灵力相暖方能解开。”
良素听到这里,彻底愣住了,等等,您老说什么?裸身?相拥?不是在开玩笑罢?
良素再回想起她中了那姑射之盅的情形,只觉着寒气透骨,似连心都被冰封住了。然迷迷糊糊之间,忽地觉着有个很暖很暖的“东西”环住了自己,那暖透入心间,将那寒气一点一点驱散了。
良素蓦然想起自己在那雪洞中醒来之时,仙衣的的带子是系错了的……
好像,她模模糊糊记得她只想更近一点贴这那暖暖的“东西”,唔,不太愿意穿着衣服?
良素晃晃了脑袋,记不清楚了,良素蓦然抬眸看向莒生。
莒生的眼眸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宠爱,似深潭秋水,只看着她,唇角却一点一点地弯了起来,一点一点,终于面上轻柔地笑了。
笑什么?莒生笑什么?莫非真如盅祖爷爷说的?她和莒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不记得呢,她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什么都忘记了呢?
若真发生了什么,唔,与莒生,倒是不悔,但,怎么能一点记忆都没有?
良素努力晃着脑袋,想要想起点什么,但是除了模模糊糊的感觉,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贼老天,那是她的第一次,好歹给点回忆吧?
“不过,”盅祖神识忽地笑了,那笑极为诡异,又道:“良素丫头依旧是纯阴之体。”
嗯?良素听了这话着实愣住了,她依旧是纯阴之体,她乃纯阴之血,若依旧是纯阴之体,也就是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就更蹊跷了,殿下……”盅祖神识却是挑眉看向了莒生,面上那笑更加邪恶了:“殿下,与心爱的女子裸身相拥,却什么都没发生?”
盅祖忽地跃到了莒生跟前,仰着头问道:“殿下……莫非你在那方面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