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素委实一惊,那黑影速度极快,良素甚至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只听见“嘶嘶”之声,那东西已然兜头朝她扑来。
便在此刻,却见一道银光闪过,却见那东西竟“嗷呜”惨叫了一声,巨大的身影便直直落在了地上。
这回良素才看清楚这东西,竟是一只硕大的张翼兽。
这东西足足有五个人手拉手站开那般巨大,这也就罢了,这张翼兽最恐怖的地方是一张血盆大口中能吐出剧毒来。
只良素却分明见到此刻那躺在地上的张翼兽嘴里分明含着一大包绿色的毒素。
这毒若是喷在自己身上……良素瞬间不寒而栗,恐怕小月的解药还没到,良素已然被毒死了……
良素忽地后怕了起来,不过,这东西好像还没来得及吐出那剧毒竟就被人做掉了。
“相帝!你赔我高阶张翼兽来!”却是小月气呼呼道。小月说着便冲到相帝跟前,一张脸气得通红,“亏我好丹药的养着你,你却这般待我!”
相帝纯澈若雪的面上却是现出尴尬的神色。看了看良素又看了看小月道:“这个……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扑向良素了,我……我……”
“救良素就救良素呗,你给它一下不就好了,你做什么杀了它?你可知道,我豢养了多久?我用了多少毒物养它?”小月说着越加生气,不管不顾便敲在相帝头上。
相帝忙用手招架,却是嘴里不住道:“小月,小月,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良素却是笑着上前将二人拉开,道:“好了小月,相帝不是为了救我吗?我用纯阴之血陪你好了吧?”
“当真?”小月转头看向良素。
“当真。”
“这还差不多,不然,哼!”小月说着又拍了相帝两下,这才气呼呼去收拾张翼兽的尸身,便是那毒囊也是极宝贝的,死是死了,但也不能浪费了。
相帝被小月一通“蹂躏”,此刻一张纯澈若雪的面上好容易恢复了自若,却是看了看良素,又有些尴尬……
良素却一拍相帝道:“谢谢你救了我,就是,下次下手可以轻点。你不知道,小月这里的魔兽,十只有十一只见到我想吃了我,你吓唬吓唬小动物们便好,不必果然诛杀了。”
听了这话,相帝却是面色忽地一凝,想了一刻,方才道:“良素,适才,我不知道为什么,管不住自己。”
适才见到那张翼兽蓦然扑向良素,相帝着实一惊,便想着要出手相救。然唯有他自己知晓,原本,他只想上前将良素拉走,但,不知为何,却变成出手杀了那张翼兽。
还有,那枚针,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他从不记得他有这样一件法宝,但,他竟用得如此顺手。
良素听了这话,却是看了看相帝,忽地想起,那枚针,她是见过的。
在镜像里,魔尊分明说过,那针,是小月给他的,被他炼做了本命法宝。
良素心头一凛,相帝竟控制不住用了魔尊的本命法宝!
良素望着相帝,此刻的相帝面庞如此纯澈,眼眸中更是纯澈得若山间的雪、岭上的月,干净得不见一丝人间烟火,更枉论有杀人的戾气。
“那枚针,说不得是你什么时候得的天材地宝,只是你记不得了罢了。适才那般紧急,出手杀了那兽,又有什么奇怪?勿要多想……”良素却是对相帝道。
她,不敢说出真相,她唯有让相帝相信,他就是相帝,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相帝听了良素这话,却是歪着头想了一想,一张纯澈若雪的面上却终于不再蹙眉,忽而笑了……
那笑便若春雪初融,春雨初临,如此纯净。
一时,小月收拾完了那兽,又带了二人往院子里去。这一路,少不得又有那开了灵智的魔兽朝良素身上扑,不过,这一回良素有了防备,哪里还容得它们得逞?
却不说小月如何好丹药伺候着良素与相帝,为的是那玉华玉露丹。
却说此刻在雾霭森林中,莒生的院子里,一名身着玄甲之人自一处阴影中缓缓现身,却是伏倒在莒生跟前,报道:“主子,狩魔王的消息有了。”
“嗯。”莒生端了茶盏,只微微点头。
“狩魔王确乎是陨落了,是被人杀死的。”玄甲卫道。
“可探出是何人?”莒生眉尖微蹙。
“属下无能,只探出死于剧毒,至于是何人下的手,兄弟们还在探查。”玄甲卫道。
莒生握着茶盏的手却微微收了一收,死于剧毒?沈若瀚最擅豢养魔兽,剧毒的魔兽亦不再话下,竟会死于剧毒?什么人能毒死他?又为何要毒死他?
“可有幻帝消息?”莒生却是又问道。
“有人在诡家城堡外见过三殿下,兄弟们正在查探。”玄甲卫回道。
“嗯,继续查。”
“是。”
玄甲卫说完抱拳离去,只一个瞬间,身形已然消失在雾霭森林。
莒生缓缓端了一杯茶,去并不饮,只淡淡道:“栗将军,既然来了,便来一同饮茶便是。”
“好你个二殿下,果然瞒不得你。”栗战说着却是现了身形,也朝莒生而去。
“这么说,你是故意让我听见你与玄甲卫的话?”栗战端了一杯茶,也不饮,只问道。
莒生却不答,唇角微微一弯,道:“沈若瀚之事,栗将军怎么看?”
“栗家堡传来的消息,沈若瀚最后去的地方,是北疆。”栗战饮了那茶道。
莒生看了栗战一眼,栗家堡的眼线亦是遍布四海九州,探听起消息来也是一把好手。
“北疆?兀家好像不剩什么人了?”莒生淡淡问道。
“还有一个,兀连风,当年老子手一抖,没杀了他。”栗战有些后悔道。
“栗家堡可探到兀连风的消息?”莒生断了茶盏在手中轻轻晃着。
“并未见他露面,不过,我已让栗阵在北疆布下眼线。”栗战亦端了茶盏道。
有栗家军的眼线盯着自然错不了,莒生点点头。
“以殿下看来,沈若瀚是被什么人除掉的?”栗战又问道。
“恐怕和魔血之毒脱不了干系……”莒生缓缓道,正要说下去,却忽地有人老远就唤道:“莒生哥哥,战战,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