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良素并诡小少在沈家的庄子着实忙碌了起来,小少每日里助沈祉玉克化九霄丹,这丹药果然霸道,沈祉玉服下之后竟全身经脉肿胀,身上如在火炭中一般。良素从无如此经验,还是小少看过之后道是因九霄丹冲击了沈祉玉的经脉,如此倒是在帮他锻打经脉,只因他从未经修炼之劫,经脉脆弱异常,故而才有如此反应,若是能挺过此劫,经脉必定比寻常人强韧百倍,活个几百年不成问题。
蝶衣见沈祉玉模样更是担心得每日只想伴在他身边,奈何她原是妖,在沈祉玉身旁久了,便于沈祉玉的元阳不利,便被良素强行拉出了沈祉玉的房间,蝶衣只得日日在沈祉玉房间外翘首望着里面,更是日日落泪不止,连良素看着都觉得不忍。
良素与诡小少又为蝶衣躲藏的花园子也费了一番心思,既是帮人便帮到底,小少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使了幻术,那花园依旧是花园的模样,蝶衣在里面却无人能看见,着实巧妙,良素此番更是发觉小少于幻术一途有着异于常人的修为。
这日沈祉玉却见了些好,良素见他好些,便随意逛逛,到了这园子处,恰恰撞见小少对蝶衣道:“今日我用了些法子,将这园子修整了一番,以后你再在这里面便无人能看见你了。亦不用耗费你的灵力去维持那幻象,如此你与沈公子在一处时也可少取些他的元阳。”
原来蝶衣便是要维持着花园的幻象,时时便灵力枯竭,与沈祉玉一处时,妖的本性之中便不由自主吸取了他的元阳补充己身灵力,她虽也不想,奈何却是妖的本能,却是不受己身控制。
蝶衣听了诡小少这般说,纳头便拜,眼中亦是盈盈有泪道:“多谢小少仙侠成全,蝶衣他日若修行有成,必以死相报。”
“我才不要你以死相报呢,好生活着多好,动辄生死的,有什么意思?”说罢诡小少又交与蝶衣一枚玉简道:“这处我设了禁制,这玉简可解,你收好罢。”
蝶衣听了这话,更是泪珠儿都掉落下来,又拜谢,小少却让她起身。
蝶衣起身,却是顿了一回,才似终究忍不住般道:“蝶衣虽修为粗浅,然小少仙侠的幻术修为,蝶衣多少也能看出,非寻常修士能比,怕是……元婴……”
“何必问那么多,我不说,你不问,才是最好的。”小少却是略略有些急,面色亦涨得通红道。
蝶衣听他这般说,慌忙又要跪下,却是小少一抬手虚虚抚了道:“罢了。”蝶衣方才止住。
良素这边看着,却是不露声色地走了,小少果然是有些门道。若说晋城意外救得小少时,良素还未多想,待在诡家又遇见小少,良素再不多想,怕是傻子了,世间哪有如此巧的事情?只良素目前还能笃定小少不会害自己,这一路同行,生死攸关的场面太多,随便哪一个,小少略略动一点手脚,自己也死过千八百回了。
待到第十日上,沈祉玉终于醒来,却是面色红润若初生婴儿一般,沈祉玉但觉体内一股温暖之气氤氲全身,周身每一寸经脉骨骼都若重生了一般,哪里还有一丝畏冷,哪里还有一丝气弱?更惊人的是,沈祉玉却是自己自床上站了起来,下床来走了几步,却是身轻如燕,再没有昔日走不动步子的气虚景象。
一旁为他运功克化九霄丹的诡小少见了,面上却是欣慰至极,也是开心地笑起来,良素却道:“出去看看蝶衣,她最心急。”
沈祉玉立时便出了房门,却见蝶衣立在外面心急如焚地望着自己。
一望见沈祉玉这般走出来,再不似往常坐着轮椅出来,蝶衣喜极而泣,却是扑进沈祉玉怀中,哭道:“祉玉,你好了,你终于好了!”
沈祉玉却是为蝶衣擦着泪珠儿道:“傻蝶衣,我好了,你该高兴啊。”
“嗯嗯,我高兴,高兴极了。”
二人却是相拥而立,此刻夕阳余晖之下,园子里一片荷叶摇曳,碧水青青,花儿若娇,只花儿的景致再美,也美不过眼前一对璧人。
良素与诡小少出得房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致,良素心中竟生出夕阳无限好的情致,再看诡小少,亦是面露笑容。
自这一日,沈祉玉果是一日好过一日,蝶衣因不再用耗费灵力维系花园中的幻象,自是不再有灵力枯竭的情形,与沈祉玉在一处便也不会不由自主吸取他身上的元阳,如此二人便日日在一处,却是从未有过的亲密。
只这一日,良素尚在房中修炼,却忽地听见门外敲门之声,却是诡小少,诡小少惊道:“花园我设下的禁制有人强行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