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颂咽了一口口水,动作却在不停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跌坐在地上,惠恩垂下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
他脸上的血滴在了他的脸上,被惠恩用手指怜惜地抹去,“脏了。”
惠恩舔着自己碰过虞兰颂脸颊的手指,越靠近,就越抵抗不住诱惑,几乎到了垂涎欲滴的程度。
他张开嘴,露出利牙,在虞兰颂脸上寻找下口的地方,过了一会,他又觉得,破坏了这样的艺术,实在遗憾。
他刚要对着虞兰颂露在外面的细白脖颈咬下去,身体突然一僵。
惠恩慢慢直起身子,举起双手过头顶,自言自语地抱怨了一句,“你是野狗吗?寻着味道来的这么快?”
他用牙齿顶了顶自己的脸颊,“我最讨厌野狗。”
虞兰颂看到秦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特制的枪,对准了惠恩的脑袋,冷冷地对他说,“靠边站,抱头蹲下,离他远点。”
“原来不是野狗,而是一条忠诚的家犬呀,”就算被脑袋顶住了头,惠恩也没有放弃用语言挑衅秦眴,好像丝毫不怕他一枪崩了自己。
好在秦眴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对惠恩说的一点过多的反应都没有,只是无声地用眼神询问虞兰颂没事吧。
虞兰颂朝他摇了摇头。
秦眴上下用视线检查了一下他,除了衣服有点乱,脸上有不属于他自己的血迹,应该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惠恩在地上,想偷偷地爬走,被秦眴的枪指着,一动也不敢动,他呜呜直哭,“不要杀我。”
短发女人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装作没有看见地对秦眴说,“外面的人都已经疏散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是他们刚来的时候站在门外迎宾的黑色西装男人,惠恩看到他,像见了救世主一样手脚并用爬过去,拉着他的裤脚,“救救我。”
一条洁白的手帕从半空中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脸上,男人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把你的脸擦干净,脏死了。”
惠恩呆住了,却见男人对秦眴说,“我先回研究院了,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秦眴朝他点了点头,旁边短发的女人立马替他讪笑着道谢,“麻烦你了,d博士。”
男人挥了挥手,“小事。”
见虞兰颂还在状况外,女人忙着给他解释,“d博士是我们这一次行动的内应,他也是研究院一位很重要的研究员,原先的研究员……之后,实验室就由他接手了。”
男人路过秦眴身旁的时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处理完就回来,实验室要开内部会议,希望你能够来参加。”
他的眼神扫过虞兰颂,“……把他也带上。”
秦眴再一次点了点头,“知道了。”
d博士习惯了他闷葫芦一样的脾气,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又嘲讽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男人,转身离开。
惠恩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没想到自己那么信任的管家居然是实验室的内应,他恨恨地对秦眴说,“你以为你旁边站着的这个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不过也和我一样,是怪物!”
“……”虞兰颂可怜地躲到了秦眴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害怕。”
秦眴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枪口再一次对准惠恩,就在他要开枪的时候,发现惠恩的脸突然像膨化的二月天一样裂开,脸色一变。
“他要炸了,跑!”
他一声令下,房间里的人都拼命地往外面跑,秦眴拉着虞兰颂,大概是嫌他跑得太慢,他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
虞兰颂惊呼了一声,“围裙飞起来了!”
他一只手揽着秦眴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围裙,没想到秦眴一脚踹开了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秦眴的风衣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他在二楼的阳台上接了个力,直接跳到了一楼的草地上。
刚着地,身后的四楼就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有的飞溅在了秦眴的后背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他沉默不语地忍受着,为虞兰颂挡去了爆炸的余波。
虞兰颂躲在他的怀里,着急地从他的臂弯里探出一张苍白可怜的小脸,想看看他后背的情况,“你没事吧。”
却被秦眴摁住了脑袋,不让他探出头,他摇了摇头,“没事。”
急忙跑过来和他会和的人也很着急,短发女人皱着眉,“秦哥,你没事吧,我看你直接从四楼跳下来了。”
“来不及,就跳了,”秦眴站起身,他还抱着虞兰颂,却稳稳当当的,“我没事,先回去。”
虞兰颂知道,哪怕身体素质再好的人,从四楼跳下来也会受伤,更何况他还挡住了大部分爆炸的伤害。
回到宾馆,秦眴的同伴要帮他处理伤口,却被无情的关在房门外面,只有虞兰颂,因为没有自己的房间留了下来。
让虞兰颂意外的是,秦眴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先问他,“你的腿受伤了。”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他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膝盖有点痛,走路的时候不太自然,虞兰颂自以为没事,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他只好点了点头,“有点痛。”
秦眴拿来了药箱,单膝跪在虞兰颂的身边,这样就变成了虞兰颂坐在他的床上俯视他。
虞兰颂有点感慨,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眴差点杀了他,没想到还有两人这么友好的相处的时候。
秦眴见他的西装裤不太好把裤腿挽上去,犹豫了一下,问,“你要不要把裤子先脱掉?”
他这么一说,虞兰颂也犹豫了起来,他觉得穿着白色的围裙,把裤子脱掉有点怪怪的,可是秦眴又是为了他好。
人家好心帮他上药,他要是拒绝就显得他很事多很矫情。
于是虞兰颂别扭地点了点头,他的耳垂有点红,细声细语地问,“那你可不可以先转过去?”
秦眴有点疑惑,但他还是乖乖听话,背过身去,没过一会,窸窸窣窣地脱衣服声音之后,就听到虞兰颂说,“好……好了。”
秦眴转过身,看到黑色的西装裤被丢在了一边,白色蕾丝边的围裙有点短,堪堪遮盖住他的膝盖,细白的小腿不安地重叠在一起,脚上还套着白袜。
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太方便,他半蹲下,对虞兰颂说,“你的脚踩在我的膝盖上。”
虞兰颂强忍着羞耻点了点头,他一抬腿白色的裙边就快滑到了他的腿根,他不得不用手死死地捂着,不让围裙再继续往下滑。
他现在的姿势,一只手要撑在床上,要不然下一刻他就会倒在床上起不来,另一边,又不敢松开摁着围裙边的手。
可是哪怕是这样,也依旧露出了半截大腿。
套着白袜的脚踩在秦眴的大腿上,还蹬了两下,摸索着寻找着力点,秦眴有点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腿的位置,虞兰颂赶紧不敢动了,“这样可以了吗?”
秦眴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跟随虞兰颂滑落的裙子往里面看。
虞兰颂一开口,他赶紧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只是声线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嗯。”
虞兰颂的膝盖都撞青了,虽然不是很痛,但是看着很触目惊心,秦眴倒了一些红花油在自己的手心,用棉签沾了红花油轻轻涂在他的膝盖上。
他还没有用力,虞兰颂就感觉到膝盖一麻,他条件反射想要收回腿,秦眴怕他乱动,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小腿。
手指摸到的地方都是软肉,像一块软糖似的。
“不要乱动。”
说完,秦眴就松开手,继续给他上药。
为了不给他添麻烦,虞兰颂强忍着想要抽回腿的冲动,等到秦眴说了一声“好了”,才如释重负。
秦眴帮他上完药,他马上就急着想要报答回去,于是主动道,“我也来帮你上药。”
背后的伤口自己很难处理到,秦眴也没有推究,他点了点头,动作利索地脱掉了风衣和衬衫,他的背后有大大小小的血痕,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结痂了。
一脱下衣服,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对虞兰颂来说真是极大的考验,血的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了,他甚至有一种想要舔一舔的冲动。
他先是把已经结痂的地方处理了一下,秦眴的肩后有一道伤口,还在往外冒血珠。
秦眴只感觉到自己身后有凉凉的药水涂在伤口的地方,正在愈合的伤口很痒,突然,肩后贴上了温热潮湿的唇。
肩膀上的血珠都被虞兰颂舔走了,他还觉得不满足,吮吸了两下,舔了舔自己的唇,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就和秦眴对上了视线。
秦眴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抵在膝盖上的拳头捏得死紧,“你在……干什么。”
刚才他只看到虞兰颂像小狗一样,一张口能看到半截红色湿润的舌头和软糯白净的牙齿。
虞兰颂又忍不住舔了一下唇,无辜地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