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岑紫潇张开双臂, 可怜巴巴的对着岑念做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动作。
岑念心头一颤,马上过去抱她。
两人对视着,一大滴眼泪眼泪落下来, 岑紫潇吸了吸鼻子, 捂着被子小心翼翼的,睫毛扑闪,声线颤抖:“姐姐不要骂我了好不好?”
好像很脆弱, 再骂的话她就要伤心死了。
妹妹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在她怀里,感觉到胸口前的布料有些湿,岑念又气又心疼。
再生气, 看着病床上她苍白无力的脸,都也只剩心疼了。
岑念眉头皱着,一张本就严肃的脸比平时更加让人生畏,尽管她心疼, 但还是她还是忍不住冷声训斥道:
靠躺在床上,听着岑念的训斥, 岑紫潇眼眶的红肿还未消去,便又染上了一层水汽。
“姐姐……”岑紫潇弱弱的哼唧一声。
“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你流的是血猎族长的血, 父亲走了,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你配型, 你还给她吸,一次吸这么多!要是再多一点 , 谁也救不了你!”
越说, 岑念越后怕,她真怕岑紫潇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又没有亲人了。
岑念当然不舍得怪罪岑紫潇。
岑念一顿, 盯着她,不说话了。
在非工作的时间进入研究室,口袋里还装了这些药,他想要干什么,岑念怎么会不知道。
岑念盯着奥修昏睡着的脸,又想这他在自己面前那一副腼腆青涩忠诚的样子,还有他口袋里搜出来的药。
“对不起,姐姐不应该骂你的。”
她的妹妹这样单纯善良,肯定是被那只吸血鬼给诱骗了,她该骂,也是骂那只吸血鬼。
安慰着怀里的人,岑念边这样说服着自己。
岑念原本想叫人把他抗走,抬起来时,从他口袋中掉落下一个小瓶子。
捡起那小瓶子一看,里面装满了粉红色颗粒,岑念眼神一紧,伸手进他口袋,果然又掏出了几瓶。
全部都是针对吸血鬼,操控意识的,折磨身体的,甚至还有春.药……
密思极恐。
岑念皱着眉头,她还记得潇潇说过这个男人曾经跟她表白,心里猛的无限后怕。
一瞬间,岑念心里对岑紫潇私自放走吸血鬼的责怪全然消散,只剩下庆幸。
幸好潇潇没有答应跟他交往,幸好出了今天的事,让她知道,在血猎之中,还有这么个人渣存在。
他一定要付出代价。
……
强力麻醉让奥修整整昏迷了二十四小时。
再次醒来,不是舒适的大床,而是冰冷的铁牢。
奥修懵了,他惶恐站起身,刚迈出一步,就被脚上的铁链拌倒,脸着地的摔在了坚硬冰冷的地上。
“嘶……”
再抬起头,他的脸已经被摔得鼻血直流,狼狈不堪。
“来人啊!来人啊!”
任由他抓着栏杆如何叫唤,都没有人回应。
猛的想起了什么,奥修摸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是谁……
奥修慌乱的睁大眼睛,那双眼睛仿佛看到死神一般,瞳孔颤抖。
药不见了,自己被关进铁牢……
被发现了……
完蛋了……
奥修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的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奥修身子一抖,往角落缩去。
他对血猎的守则很清楚,一旦背叛,亦或是违反血猎的规定,情节严重的,就会被剔除身上的血猎印记,然后扔到无人区,一生不得返还。
情节严重……对吸血鬼私自用药,是血猎绝对禁止的。
他完了……
穿着蓝黑色制服的人面无表情的将他带走,带到了手术台上。
要剔除他大腿内侧的印记。
剔除印记的方法简单粗暴,就是用刀,把那层肉割下。
“不要!不要……!”奥修依旧试图为自己辩解,上了手术台,医生手里的刀子反着光,格外锋利。
“不要!不要!你们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医生自然不会理他,打好麻醉,手术刀触碰到他印记的那块地方,眯了眯眼睛,刚要动刀,奥修突然剧烈的扭动身躯,刀一偏——
“啊——”
杀猪般的叫声回荡在手术室。
医生操刀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赶紧叫来别的医生将奥修带去止血,看着背被血然染红的白布,医生无奈将那根拿起,扔进了垃圾桶。
——
三天后,岑紫潇出院了。
岑念怕她受郁祁泠的影响,便抽出很多时间带她出去,岑紫潇并没有像她想象那般闷闷不乐,笑起来依旧灿烂得像个小太阳。
很长一段时间里,岑紫潇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渐渐的,她成为了人类区最任性的大小姐。
她的名字,在人类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钱有脸,做事随性洒脱,仿佛不被任何东西束缚,活成了人们最向往的样子。
她平日里看起来她能纯良无害,甜美可人,像只听话懂事的小白兔,但在酒吧里,她随便一笑一扭都能颠倒众生,变成了操控**的暗夜精灵。
她这样的人,为她着迷的人数不胜数,追求者们想方设法倾家荡产只为博她一笑,血猎上上下下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宠。
当然,有人爱她就有人恨她,恨她的人可以恨到想把她的批扒了,安到自己身上。
但奈何大小姐背后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金主”,这就是她任性的资本。
做错事情了,跟姐姐撒个娇,委屈嘟嘟嘴,还有谁忍心怪她。
被偏爱的孩子总能有恃无恐,岑念也愿意永远偏爱她。
比起被困在那座阴森的城堡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人,这样的生活才是岑紫潇想要的,这才是真正的岑紫潇。
当然,这一切都被某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岑念就加强了对吸血鬼的防备,郁祁泠悄悄去找过岑紫潇无数次,但都只能远远望着。
望着她对岑念撒娇,望着她身边围绕着一群形形色色的人,每一次岑紫潇对他们笑,郁祁泠都嫉妒得发狂。
她嫉妒岑念,几乎要嫉妒到失去理智,就像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不,不是被人抢走了,是她自己弄丢的。
岑紫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经常光顾酒吧,她在酒吧里穿着性感的衣服,舞姿摇曳着,千姿百态,眼神迷离勾人心弦,一种野性的美。
心跳跟着她的动作一起一浮,目光不能在她身上离开一秒,郁祁泠挤在众人之中,无数次想要冲上台去,把这样的她藏回自己的城堡。
让她只能跳给自己看。
酒吧舞池的台下总是聚集着她无数的追求者,她就像只野猫,穿梭在众人之间,片尘不染。
她看起来挺温顺,但一旦有人想要对她动强,她马上就会露出锋利的爪子,抓得你满脸狼狈,然后优雅离开。
她的背影那样绝情潇洒,就如同天上的明月,只可远观,凡人永远别想触碰。
郁祁泠知道,自己现在也只是凡人而已。
永远都不能对野猫动强,野猫的软垫,只给有耐心的人。
郁祁泠不想当岑紫潇的主人了,她想做她的家,想当她的避风港,想让她不管在外面玩得多尽兴,亦或是受了委屈,最后都会回到她怀里,然后在她怀里安然入睡。
这样才能永永远远留住她。
三年后——
人类区已经进入了冬天,雪花如同棉花一般从天空飘落,一眼望去全都是白茫茫一片,路上行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却还在不停的哆嗦着,隔着一层窗户都能让人感觉到寒冷。
外面冷风瑟瑟,屋里就显得格外温暖了。
岑紫潇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兔子睡衣,盘着腿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正垂着眸子翻阅着手里一张张照片,嘴角挂着浅笑,露出淡淡的酒窝,可爱的模样和娇小的身躯让人产生保护欲,格外想去抱一抱她。
岑念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将水果放在桌上,拿了张毛茸的毯子盖在岑紫潇身上,柔声叮嘱:“在家也要注意保暖。”
“嗯,好。”
岑紫潇乖巧应下,岑念刚坐下她便凑过去,拿着手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给她看。
“怎么样?昨天出去拍的雪景,好看吧?”
照片里岑紫潇一身白色的棉袄,在一片茫茫大雪中堆着雪人,摆各种姿势,忧郁的,阳光的,治愈的,她都能把控得很好。
她的身体几乎要和雪融合在一起,样子就像从雪中走出来的天使。
“好看。”岑念发自内心的夸奖,忍不住捏了捏岑紫潇的脸。
“姐姐你太忙了,我想找你跟我一起去拍的,你都没空。”
岑紫潇下巴磕着岑念的肩,半抱怨道。
她特别喜欢跟岑念一起拍照,作为颜狗,她的姐姐实在是太好看了,攻里攻气的一张脸,随便跟她合照都是大片。
“等过段时间吧。”岑念用叉子叉了一块苹果送到岑紫潇嘴边,岑紫潇“啊”一声大口吃下去。
“这段时间太忙了,血族那边要和我们签和平协议,过几天派使团来商议,姐姐忙着处理很多事情,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跟你去拍?”
岑紫潇当然会体谅姐姐,乖巧“嗯”一声,随口问:“姐姐希望两族达成和平协议么?”
岑念点点头:“如果那们足够有诚意,我当然愿意。”
“听说血族那边研制了一款替代血,如果那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人类不再会受到吸血鬼的摧残,当然是最好不过。”
“这样啊。”岑紫潇点点头,没再多问。
不得不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血族”这两个字了。
能从姐姐的话里隐约意识到什么,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又移开。
几天后。
坐在轿车后座,眼前的巨大城堡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焦躁不安激动起来。
再次来到这,她不是偷偷闯入,而是以来使的身份,正大光明的进去。
很长一段时间里,郁祁泠都是迷茫的,她无法再靠近岑紫潇,她害怕她们之间就只能这样了,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办。
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看到新郎和新娘在教堂里,当着众人的面,当着神的面接吻宣誓,周围全都是祝福的声音。
她突然懂了。
很美好不是么?
受到全部人的祝福,在神圣的教堂举行婚礼。
三年时间,郁祁泠没日没夜的努力研究着,就为了研制出一款替代血,替代人类的血,供吸血鬼们生存。
不久前,她真的研制出来了。
这款替血以为着人类可以不再是吸血鬼的食物,两族可以和平共处,不再是猎物和捕猎者的关系。
这是她的底气,她说服所有血族高层跟血猎议和的底气,也是她正大光明见那个女孩的底气。
轿车在门口停下,车门被打开,郁祁泠优雅的跨出去,马上就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肩头。
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郁祁泠穿得很单薄,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长发挽在脑后,抹着大红色口红,一双桃花眼透露出冷冽,高贵冷艳,风情万种。
几个吸血鬼也纷纷下车,血猎上前迎接,恭敬道:“诸位请随我来。”
郁祁泠礼貌点头,迈开步子,只是没走几步,身后的车里传出了怪异的响动。
众人疑惑转头,郁祁泠对血猎致一声歉,几个血族上前查看。
“大人,这……?”车身晃动,下属不知所措。
感知到响动是从后备箱传来的,郁祁泠眯了眯眼睛,握住把手,一把把后备箱的盖子掀开。
看到眼前这一幕,几人纷纷呆住,郁祁泠原本算得上温和的脸瞬间冷凝,黑了下去。
“二小姐……?”众人惊了。
盯着后被箱里蜷缩着的人,郁祁泠咬牙切齿道:“郁安……”
“嘻嘻……哈哈……”二小姐尬笑两声,不用人帮,她自己从后备箱里窜了出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郁安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不敢跟姐姐对视,视线乱瞟着:“既,既然你不让我来,我,我自己来,有什么问题么?”
郁祁泠拳头逐渐攥紧,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真想把郁安给活活掐死。
“嗨呀……姐姐你这是什么眼神……”
姐姐的视线太过阴狠,明明不冷的,二小姐的腿却开始发抖了。
但这依旧阻挡不了她要见小暖的决心。
三年前被小暖拒绝,被姐姐赶回了父亲那,气馁了一段时间,她马上又振作起来了!
小说里的主角走到一起,总是要经历磨难的!她相信,她跟小暖也是一样!
只是,二小姐重新拾起信心来到姐姐家,却发现……小暖不见了?
不光是小暖,偌大的城堡,一个女仆都没有,只剩下姐姐跟霍得先生。
直到霍得先生跟她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才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她依旧喜欢小暖,前几天知道姐姐要来这,她死缠烂打,又哭又闹又撒娇,差点以死相逼了,姐姐还是不同意。
所以……她只能委屈一下自己,钻后备箱了。
时间回到现在,姐姐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咔嚓了一样,让她连手往哪放都不记得了。
气氛一直僵持着,一旁的下属看不下去,劝道:“大人,现在……还是先,进去吧?”
“对啊对啊!”二小姐赶紧附和,“怎么能让人家久等了呢!”
郁祁泠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想杀人的心情,将如刀的目光从郁安身上移开,冷声道:“走……”
二小姐总算松了口气,屁颠屁颠跟在姐姐后面,进了血猎的大本营。
说实话,周围都是血猎,她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害怕的,但为了小暖,这些都不算什么,她要为了小暖而勇敢!
嗯,没错。
走在前院,雪突然下得更大了,两姐妹都更紧张起来。
表面上镇定,郁祁泠的眸子却也止不住的乱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试图找到她思念已久的身影。
突然,郁祁泠的脚步顿住了,视线定格在城堡大门前的一侧。
“大……人?”下属疑惑道,寻着视线望去。
思念成疾,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女孩,女孩的身影早已深深刻在她脑子里,一眼就能能认出。
女孩穿着绒白色的棉袄,半弯着腰站在一个雪人前面,长发随意撒着,脸蛋和鼻头都被冻得通红。
雪花落在她的头顶上,唯美得像是雪中的精灵。
再一次光明正大的站在女孩面前,郁祁泠的心里止不住雀跃,不真实,激动的感觉化成一阵酥麻遍布全身。
一双金褐色的眸子,控制不住的为女孩染上血红色。
女孩似乎也察觉到了视线,漫不经心的抬起头,一下子,四目相对。
岑紫潇也愣住了。
嘴唇蠕动着,郁祁泠喃喃一声:“潇潇……”
“小暖……!”
耳边响起一道激动的声音,郁祁泠错愕,只见自己的妹妹一溜烟的就朝岑紫潇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小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作者又来跪求预收了,下一本《傲娇鬼失忆后被姐姐骗到手了》
伪骨科年龄差六岁,口嫌体正直攻x温柔诱受总裁姐姐
文案:
江瑾伊十八岁那年,父亲带回来一个女人,让她叫女人姐姐。
江瑾伊很讨厌这个所谓的姐姐。
因为她夺走了她的父爱,还夺走了江氏。
不久,江瑾伊离开江家,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却遭人暗算,命保住了,就是——
她的记忆回到了18岁,初见江尤皖那年。
记忆中冷清优雅,雷厉风行的姐姐江尤皖,此刻却泪流满面的将自己搂进怀里,疯癫又温柔的哄着:
“跟姐姐回家,好吗?”
江瑾伊眨眨眼睛,神色为难:“好吧。”
—
没有人知道,江尤皖一直觊觎着自己的妹妹。
但妹妹挂在脸上的厌恶,让她将爱意深藏在自己阴暗的内心。
妹妹离家出走,要去娱乐圈混,她暗中保护她,帮助她。
本想着,放她飞吧,自己远远看着就好。
但她的一次意外受伤失忆,让江尤皖的内心的**蠢蠢欲动。
…….
半夜发烧,江尤皖亲亲她的脸,柔声道:“姐姐亲亲就不难受了。”
江瑾伊脸色红润,“我我我才不想再来一口呢!”
一次佯装醉酒,江尤皖一身红色吊带,虚虚的勾着她的脖颈,一双媚眼意乱情迷,“要一直在姐姐身边,好么?”
江瑾伊心如擂鼓,却是一副勉强答应的样子:“好吧……”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江氏高冷禁欲的总裁,每天都在勾引自己的妹妹。
江瑾伊则是沉浸在姐姐的温柔香里,不可自拔。
某天——
江瑾伊终于还是恢复了记忆,江尤皖反手就将门锁上,一双猩红眼睛的眼睛盯着她,“别想着离开我!”
表面桀骜内心软萌演员攻x温柔偏执深情总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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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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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室里,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墙上地上血迹斑斑,奥修仍在昏迷中。
面对这样的妹妹,岑念马上就心软了,再说不出一句训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