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目光停留在睡着的顾严辞身上,叹了声气道,“王爷他的阿娘,也就是端妃娘娘,死于一个暴风雨的夜晚,而王爷那个时候不过八岁,守着端妃娘娘过了一整夜,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王爷已经烧糊涂了,后来他便开始惧怕打雷。这么多年,只要是打雷下雨天,我都会来陪着王爷。今天这雨吓得突然,我来晚了一些。不过所幸有你在。”
原来看起来无所不惧的晋阳王殿下,竟然有这么悲惨的一段。
不知为何,秦烟心里有些酸酸的。
“那谢少的意思是我不用被诛杀了?”
谢景渊白了眼秦烟,很是无奈开口,“你为什么老是觉得王爷要杀你?”
唔。
秦烟语塞,似乎好像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哈。
“那我一定替王爷保守这个秘密。”
秦烟见谢景渊一身都湿了,便连忙开口道,“谢少爷,你看你浑身都湿了,要不赶紧换一身衣服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谢景渊却是一把拉住了秦烟的胳膊,打量着秦烟,“你说三更半夜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严辞的房间里?你不会真的喜欢王爷吧?”
“噗!”很不给面子的,秦烟差点喷了谢景渊一脸,她完全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猛地一阵咳嗽之后才缓过来,“谢少爷,是王爷找我有事,可我一进来就瞧见王爷这样了。你别想太多。”
一听,谢景渊却是一脸打趣的看着秦烟,调笑着说道,“我可没想太多,不过是这般认为而已。”
“我喜欢暖男!”秦烟有些急得开口,生怕谢景渊又胡思乱想。
见秦烟这么认真,谢景渊笑,“别紧张嘛,我这不是说笑嘛。我也喜欢美人,只是盛京城中还没有我看上的美人。”
呵呵!秦烟很是无语,她一点儿也不想待在这里和谢景渊讨论什么美人不美人的,难道这么暴雨天不更适合睡觉吗?那顾严辞睡得多香啊?
“别走。”谢景渊见秦烟要走,再次拉住秦烟的胳膊。
秦烟苦恼道,“谢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只见谢景渊松开秦烟的胳膊,理了理自己湿漉漉的衣袖,浅笑道,“既然王爷不排斥你,那么晚上你就待在这里吧。你看我衣服都湿了,要回房间换。”
“我......”我不行。
秦烟话还没有说完,那门已经被关上了,谢景渊来去无影。
晕死。
秦烟扶额,只觉头痛。
什么事嘛!顾严辞都已经睡着了,为什么还要人守着?她也要回去睡觉的好吗?
而且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守着另外一个大男人,让人看到了会很奇怪好吗?
可瞧着顾严辞紧蹙着眉头,似乎连梦中都不安稳,秦烟又心软了。
算了,就守着吧。
秦烟搬来了椅子,放在床榻边,顺势在椅子上坐下,闭着眼睛养神。
寂静的屋内,只有外面的雷雨声不停作响。
听着雨声,秦烟不由睡熟了。
睡着了之后的秦烟,直接将脑袋趴在了床边。
一夜暴雨未停,直至清晨才歇。
率先睁开眼的顾严辞,想要抽动自己的手,可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一个脑袋压着。
偏过头来,瞧见睡着了的秦烟。
顾严辞的心,咯噔了一声。
不受控制的,心逐渐乱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明眸皓齿,长长的睫毛搭在眼下,红润的嘴唇一直在动。
顾严辞的目光逐渐在秦烟的脸上游走。
砰。
心慌意乱的顾严辞一下子坐起,将手从秦烟的脑袋下面抽取出来。
动作过于快速,以至于秦烟的脑袋直接砸在了床榻上。
痛。
秦烟睁开眼睛,满眼还未睡醒,她懊恼开口,“王爷,你干嘛啊?”
有起床气的秦烟,态度很不好地瞪着顾严辞。
顾严辞有些尴尬地下意识伸手,可中途却又伸回来了,他立马从床榻上起身,故作淡漠地开口,“谁让你压着本王的手的?出去。”
想到自己昨晚的丑态,被秦烟瞧得一清二楚,顾严辞心里便很烦躁。
往日里一向淡定如许的顾严辞,也开始慌乱了手脚。
秦烟却根本不知道顾严辞的所思所想,她听完顾严辞说的话,立马黑了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离开前,秦烟还在心里不停吐槽。
真是不知好歹,她好心好意,顾严辞竟然还嫌弃!
要不是留在顾严辞的屋里,她能够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吗?
晌午,三都府气氛更是古怪。
洗漱好的顾严辞,走到前院,瞧见坐在那用筷子敲碗的谢景渊,不由皱起眉头,“你这是作甚?”
一脸难受的谢景渊,放下碗筷,摊了摊手,“我饿了啊,可是我们秦烟一大早就气呼呼地走了,也不知道谁惹他生气了,还说今天是休沐日,他可以休息。”
说这话时,谢景渊一直是盯着顾严辞的,他瞧见顾严辞若有所思,便启唇问道,“王爷,不会是你惹秦烟生气了吧?秦烟照顾你一晚上呢,可辛苦了。”
话音落,顾严辞便冷眼扫向谢景渊。
谢景渊很是识相地闭上了嘴,什么话也不说了。
“那你就自己搞定你的午膳。”顾严辞冷声说完,背手离开。
谢景渊见状,立马追上,可怜喊道,“王爷,你等等我,你去哪啊?”
顾严辞完全没有要搭理谢景渊的意思。
“王爷,我们是出去吃吗?”谢景渊走在顾严辞的身边,小声问道,颇有一丝讨好的意思。
不过谢景渊想不明白的是,怎么王爷好像也生气了呢?
二人从三都府离开,去了盛京长街。
顾严辞进了落帆楼。
落帆楼是一家餐馆,上下两层,生意火爆。
被店小二迎着上了二楼,谢景渊眼尖,一眼便瞧见了秦烟,而秦烟对面坐着一个美男。
秦烟与那美男有说有笑,关系极好的样子。
长身而立的顾严辞,脸黑沉了下来,甚至浑身直冒冷气。
“王爷,你看这秦烟真是不够意思,自己来和美男幽会,也不带上我们。”谢景渊笑着说道。
可接收到的是顾严辞的冷目。
谢景渊无端被瞪,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顾严辞提步朝另外一端走去,谢景渊不由呼道,“王爷,我们不和秦烟打个招呼吗?”
好巧不巧,秦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