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时放在人群里，唐九悯绝对不会引人注意。
当然，如果这里不是鬼怪遍地的恐怖地方，那以明姚自己的圈子来看，她绝对不会注意到唐九悯这样普通的人，也就不会发现唐九悯其实并不普通。
“救，还是杀。”唐九悯突然问。
他的话让邵东和明姚纷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唐九悯问的意思。
“杀、杀？”邵东结巴了一下，他脱口而出：“我的是救一个叫做董其军的退役军人，据我所知，他就是我楼下的住户，只不过这会儿出车祸住院了。”
邵东说到这，不由哭丧一张脸，“我去医院问过了，那住院费得十几万，我到哪儿去给他垫这么一笔钱。”
他嘟哝一句：“我自己都没那么多钱，更别说这里的钱还难找，我敢在这里挣钱？我真是……”
吃了熊心豹子胆。
明姚诧异的看了一眼邵东，没想到他的任务居然是救人，不，救鬼。
“我的是击杀一个叫龙哥的混混头子，是我隔壁楼的住户，他现在应该不在小区，但是每晚都会在十一点左右才回来。”明姚说出自己的任务。
“啊？十一点，可是小区不是八点就必须回房间了吗，你的任务怎么完成？”邵东震惊。
相比他的任务，明姚的任务未免也太难了点。
明姚摇摇头，她说：“倒也不一定非得等他回来，我得到消息，他白天基本都在富聚赌场，可以白天去找到他。”
“只是，问题就是他帮赌场做事，那边都是他的同伴。”
看来所谓的击杀任务，救人任务，是没有什么冲突的，之前的顾忌有些多余了。
不过，邵东和明姚两人的任务看似都有一定的难度。
如果按照他们的思路来做的话，几乎很难完成。一个需要在这里赚个十多万，另一个需要避开一群鬼怪，对付其中一个鬼怪，而且她本人还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
和两人不一样，唐九悯去学校后，他根本没按常理来做。
潜入学校，用卡片迷惑当时的施暴者，而且满口谎言就为了让学校企图包庇学生的事情曝光。
而且唐九悯特意利用了客观条件，他知道媒体会潜入学校探查，他还给自己上了一层保险，让学生自己去打草惊蛇，引来校长。
其实当时校长不可能亲自出面找林萧仙，为了避嫌。
一切看似顺水为之，但其中一些必要的环节却是唐九悯人为推动的。
正常人干不出这事，哪怕不是正常人，在这大家都知道遍地是鬼怪的地方，也不敢有这样大胆的念头，甚至付诸行动。
惊魂一夜后，加上今天的支线任务经历，玩家们都知道必须做出符合身份的事情，否则他们就可能遭遇鬼怪追杀。
“十几万啊，我现在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会不会我本来的这个身份其实有存款，而我只需要找到存款，就可以用来给任务目标治病？”邵东突发奇想。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少？”明姚有些无语的瞥一眼邵东，随后目光重回到唐九悯身上。
明姚目光中透露出一抹探究。
几人聊天，她则一直注意着唐九悯的反应，邵东和她谈起各自的任务，唐九悯似乎皱了一下眉头。
“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几个都互相介绍了自己，但是你好像从来没有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明姚本想询问唐九悯的任务是什么，但是她脑袋卡壳了一下，猛地发现到了这时候，他们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唐九悯。”对方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口回答。
“原来是唐大哥，好名字，这名字很厉害。”邵东立刻拍马屁。
唐九悯。
默念一遍对方的名字，明姚心想这名字有点儿……有点儿莫名不吉利的感觉。
她是一名语文老师，对于悯这个字，当即脑海里想到它的基本释义，这是一个代表哀伤忧愁的词语。
九悯？九哀？
他的父母起这名字只是图好听？如果让有文化的长辈，哪怕让算命先生看过，恐怕也不会起这么不吉利的名字。
明姚越过名字好坏的话题，她又问：“唐大哥，你的任务是什么？到现在，你有没有完成任务的眉目？”
“我的任务是击杀许可。”唐九悯回答。
“击杀许可……？”
两人一听，纷纷惊讶。邵东轻呼一声，然后突然想到王姐她们还在后面，顿时把惊呼声咽了下去。
这……任务重合了？
“没错，王姐接送许可只是许可的外婆嘱托，我猜她的主线任务和许可的外婆有关，和许可应该没太大关系。”唐九悯淡淡的解释。
毕竟被校园欺凌而成厉鬼的许可已经被他杀了，王姐的任务总不可能和他一样，不然当时王姐就会任务失败，被系统抹杀。
“呼，我就说，应该不至于……”邵东松口气。
唐九悯想着许可的事情。
看情况不至于玩家的任务会有相同的，但是的确有另一个许可出现，两个许可模样相同，身份相同，这令唐九悯感到疑惑。
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明显的bug，直觉告诉他，只要找到其中的原因，他很可能就能发现当时许可所说的因果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怪们要和人连成因果才能杀人，那所谓的因果，具体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原理是什么？
有因必有果。
唐九悯想要找到答案，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在怎样的一个地方。
“击杀许可。”明姚听到唐九悯认为王姐的主线任务应该是许可的外婆后，突然想到了关键一点。
她这会儿看向唐九悯的目光都变了。
“你的任务是击杀……”明姚余光看到王庞他们三个带着许可进来了，顿时把到嘴边的两个字咽下去。
“哟，三位，还没回去呢，要不一起跟王姐去一趟？”王庞一进来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三人，目光一闪。
原本王姐带着许可应该是直接回家的，但是许可却在半途遇到了小区一个老人，结果耽误了一段时间。
可也因为这段时间，让王庞他们刚刚赶到。
王庞隐约听到明姚对唐九悯说的最后半句话，他略一琢磨就知道，对面三人当中，肯定有一个的任务就是击杀任务目标。
因为他的任务也是击杀某个任务目标。
“哼，怎么，刚才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结果这会儿就怂了？你也就是说说而已。”
杜航的声音从王庞身后传来，显然他不放过任何一个针对王庞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