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地方都有一种平衡,也许你会看不到,可是就是存在的。
这样的平衡,在不超过这样的底线的时候,你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说,杀人放火抢东西。
可是一旦超过了这个底线,你就会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本来慈眉善目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就变成恶魔,然后将自己身边之前精心呵护的小羊羔给弄死。
小辫子的话虽然不是非常的准确,却提供了一种可能。
“肃州的军队?”
寨主不可能不知道的,在这里混的人,除了要看牛湖那里的人眼色,更要看肃州那里的大家族的眼色,肃州的军队组成很乱,都是几个大家族里的人马,但是呢,既然是大家族,就需要很多的金钱和物资,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有很多的小弟来帮忙,而这些马贼,在某些时候就充当了这么一个角色。
可是既然是小弟的角色,老大肯定会给你一定的指挥能量,否则的话,你如何帮老大做事啊。
但是呢,没有听说这种自断手足的事发生啊。
“怎么可能?”
寨主做的很快坏事都是和小辫子一起做的,所以他的话不用说出来很多,就已经让对方明白了。
“寨主,我前段时间听说肃州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这人做事非常都不讲道理,直接就将肃州的不少人都给杀了,而且最近我们也没有收到他们送来的任何东西,说不定这个人真的就出现了。”
小辫子的分析倒是有点道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的时候,消息的传递速度真慢,他不知道,现在的肃州那几个家族里的人听话的就留着,不听话的话,早就被清理了,有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地方,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但是不听话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们多久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了?”寨主脸色沉着地问道,这个消息的确是有点要命。
“差不多一个月了,而且,我们之前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
小辫子的话让对方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这种事看来有大麻烦了。
不管是当兵的还是当官的,一旦真正地立规矩的话,那些不听话的人就会被清理干净,这算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简单的规律。
“来人,马上派人出去联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寨主一脸愤怒地说道,然后指着这里道,“剩下的人,将这里清理干净。”
虽然没有了什么东西,生活资料也差不多都空了,可是呢,他们从牛湖那里也带来了一些好东西,所以,暂时吃喝不会缺少,可是呢,一旦真正找到了罪魁祸首的话,寨主可能就会翻脸了。
在这里,一直都是你抢劫我,我抢劫你的,这样的生活倒是没什么,可是呢,不代表,就不生气。
手下很快就整理出来一个相对整齐的地方,让他坐在那里休息,其他的人就开始收拾这里。
还好人倒是不少,可是寨主却有点心疼,因为他的积蓄几乎全部都没有了,这些年的辛辛苦苦,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去了,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难受。
侯君集是个军人,做事的习惯也非常的简单,吃饭,练兵,睡觉,甚至于一些大唐时代的人有喜欢的找女人的习惯,他也没有,有的时候,叶檀看着他就像是一条老狗一样,做事的习惯很简单,不服气的就杀。这一点和叶檀有点相似,不过和他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叶檀还得四处忙着建设呢。
上午派人去了,下午,肃州的军队就出现在东村的四周。
之前的阿成等人还以为这次是来围杀他们的,脸色很难看,后来有人发现这些人来了之后,就很快就离开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叶檀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些小事上面耽搁,就在午后准备了一下,继续朝南面走。
希帕蒂亚因为之前没有得到纸张的使用说明,所以有点赌气,不知道还以为是情人之间的闹别扭呢,可惜,她找错了人,因为叶檀压根没有什么兴趣,这个也就是在现代的时候才好用,因为女人比较少啊,可是在古代,除非是那种跪舔的,否则一般是不会有人惯着这些女人了,看着很多书里说的那样子,什么一到古代,和老婆相敬如宾,彼此之间很开心地生活,这种思路是不错,可是除非这个女人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否则的话,你是做梦,因为几千年的礼教传承,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你以为新文化之类的运动是开玩笑的?没有一定的文化冲击,很多事,你觉得没什么,其实已经触到了大部分的人底线,这就是现实。
这些人出发之后,东村附近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虽然刚刚才知道这些军队本身并没有什么威胁,可是呢,还是不太敢过去,害怕出事。
而之前的那些人,包括首领,全部被处死了,整件事,所以的东村的人都看到了,虽然死法简单,可是却很痛苦,那股声音惨叫的整个地方都可以看到,这感觉的确是难受的很,但是呢,效果很好,很多有别的心思的人也开始修心养性了,毕竟你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你还想要乱来的话,那么后果,人家可不负责的。
草原上的野草已经差不多有手掌长度了,看着非常的可爱,特别是现在的温度慢慢地升起来,只要是有一点点潮湿的地方,上面都布满了野草,可惜,有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祁连山的东面有无数的森林老树,密密麻麻的河流,可是在祁连山的西面,也就是叶檀走的这一块,却只能看到一些低矮的灌木丛,而且都不高,大部分都是山地,不是平坡,这样的土地不适合养马,却适合牛羊的生存。
叶檀等人的马车在经过一小片水塘的时候,甚至于看到了成片的野鸟飞过,不是一个两个的,而是一群,你懂吗?一大堆的意思,简直宛如密密麻麻的蚊子一样,而那个水塘里面有一些蒲草,水质也算是不错,这样的草泡子在草原上还是不少的,但是呢,大家都似乎没有看到它的存在一样,因为这样的水塘只能当做最着急时候的一种水分的补充,其他的时间是不敢乱来的,否则的话,后果堪忧。
前面是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树,宛如高骨一样,就是颜色发黑发蓝色的感觉,虽然现在是春季,可是这些树木上的叶子已经不多,像是被霜打过的一样。
在草原上就是如此,一片山丘,一片山坡,一片灌木丛,一片小树林。
“停住,这此处休息。”
叶檀看到一片土地上面的野草很多,而且很茂盛,甚至于长到了一人那么多,说真的,这里要不是一个古战场,就应该有地下水脉,否则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
“侯爷,这里恐怕不行。”
一个护卫脸色微微难看地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道。
“为何?”
叶檀奇怪地问道,这里虽然不是最好的,可是走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有点晚了,这个时候不找个好地方休息,难道还要继续走?你们这些人可以,可是那些自己带来的其他的人可未必有这样的能力啊。
“侯爷,这里有一大片的高高的草丛,您也看到了,那个地方叫做埋骨坡,也叫做一人高,之所以草木如此的高,是因为在这里朝西差不多十多里地方的地方,有个山谷,叫做恶狼谷,里面的野狼非常的多,而且还有毒蛇,叫做毒蛇谷,平时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草原上本来没有路的,可是这里却有一条路,您看看这里,就是因为大家都从这里走,而且认识这里的路,不敢乱来,否则的话,小命不保。”
“你是如何知道的?”
叶檀不记得这人来过这里啊,这里是肃州和甘州交界的地方,之前和李旭父子回来的时候,曾经经过这里附近,当初他们给叶檀的感觉就是有点神经质,可是现在似乎不一样。
“小的以前是草原上的一个逃奴,全家人都被杀了,逃到这里结果没人追,小的还以为是运气好,他们不追了,后来才知道,这里的情况,要不是因为家主路过这里救了我,现在恐怕我早就成为这里的一块骨头了。”
护卫的表情有点幽怨,但是呢,更多的却是一种坚持,这样的人还是不错的。
“你叫什么名字?”
叶檀眯着眼睛问道,这人有点意思,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候,随便插话的话,可能会直接死掉,之前在东村处理事情的时候,不少人的脸色就不太好,杀人不算什么,可是做事有的时候光靠杀人是不行的,你需要的是威慑,所以才会那么残忍。
“小的李平贵。”
“哦,你很不错,只是呢,我们不在这里过夜,去什么地方过夜?”
叶檀低头的时候,发现这里的野草虽然茂盛,可是却泾渭分明,心中暗自有了想法。
“只要我们坚持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前面的一个亭子,那个亭子听说是当年汉朝的大将军霍去病留下来的石头堆积的,那里有草,有水,还是不错的。”李平贵很认真地回答。
“你们先在此处,我去看看,半个时辰就好。”
叶檀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可能就在这里,所以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直接说道。
“可是……”
李平贵倒是不在意叶檀的生死,可是如果他死了的话,自己这些人怎么办啊?
一个有身份的贵人,在战场上是对方的好靶子,可是对于自己这一面的人来说,大家都是在拼命,你却在这里散步,合适吗?
“你们全体护卫就好。”
叶檀说完这句话,就对身后的叶彪道,“给我准备两个东西。”
“少爷,你要什么?”叶彪本来是想着跟着过去的,但是呢,叶檀没有发话,他还是老实呆着吧。
“竹筐和锤子。”
叶檀要的东西也算是奇葩的很,不过呢,叶彪还是从后面取出一个差不多八十斤的锤子,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个铁疙瘩,也不知道是混合了什么玩意,反正看着非常大,但是呢,表面却没有多少铁锈,而竹筐却不是平时用的那种,而是类似笼子一样,而且很大,差不多一个就有现在的一辆车那么大,当初弄这些东西的时候,大家都奇怪呢。
而这次带来的十个,像是一个个巨大的怪兽一样,而且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而是临时组装的。
具体手艺,叶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李平贵还想要说什么,就看到叶檀让人将这些竹笼全部都用一根绳子拴好,然后单手就将那个锤子提起来,直接就走了,而方向却是自己刚刚警告的地方。
等到叶檀消失在一人高的时候,他转身看着叶彪道,“你怎么可以让你家的主子去那个地方,你不知道那是送死吗?”
叶彪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去了希帕蒂亚那里,因为他知道一旦出事,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护卫,而是这个女人。
而一直都坐在里面的一个叫元十九的人笑着看着对方道,“不用担心,当初松洲刚刚开始的时候,可是你这里危险多了,若是没有我们少爷的话,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现在你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想想晚上怎么吃饭来的真切。”
“什么吃饭,还吃什么啊,这里太危险了。”
李平贵着急地说道,这些人的胆子太大了,就算是个高手,也不行啊,那里恶狼谷里的狼群至少也有两百匹,而毒蛇无数,你拿着一个大锤有个屁用啊。
“少爷的话,就是一切,你还是老实听话吧,找人防卫就好。”
元十九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对身后的人喊道,“找个高一点的地方,将东西卸下来,然后派出十个人去找食物。”
看着不在意的人群,李平贵感觉自己这个从小就被人当成野孩子的人,真的不算什么啊。
而希帕蒂亚坐在马车上有点烦闷,就想要下车看看,现在正是草原上一天之中最漂亮的时候,阳光西斜的时候,将祁连山的雪景和金银色照射出来,加上夕阳的咸蛋黄的颜色,非常的壮烈唯美,让人心颤。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