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钱财,宛如杀人父母。
这句话用在很多地方都是有点偏激了,可是对于一些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对钱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实际上却非常有感觉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这就好比叶檀以前上班的时候,班上有个女的,都怀孕差不多六七个月了,家里有房子也有车子,老公的工作呢,相对来说也不错,平时做事什么都似乎显得自己不在乎钱一样,很大方的模样。
可是,她这样子的却是一个月上班二十九天(按三十天算,可以休息四天,满勤二十六天),能不休息就不休息,而且为了凑个整数,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比如说上午请假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就是不走,窝在公司里加班,至于说有事没事,那就没办法了。
曾经有一次,这个女的因为没有打开需要被扣除五块钱,她竟然理直气壮地对那个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人说,我难道回家还要回来吗?
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要脸到了极点,为了几块钱,都可以做出无耻的事来,可是人家还觉得自己身份高呢,有钱有势呢,其实呢,就是无理取闹,要不是因为这人怀孕,叶檀恐怕早就和对方闹翻了。
这就是人性,自己可以做的事,你不能做,你要是做了,我就翻脸,哪怕是自己的错,一分钱你也别想拿走,我错了,你得帮我圆回来,否则的话,我就要翻脸了。
听到家里的钱只有八千贯了,郑氏的脸色煞白,满脸怒色,宛如恶修罗下凡一样地看着崔兆道,“崔兆,你行啊,你来说说,这个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出去找小女人了?啊?难道家里的还不够你造吗?你个杀千刀的,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了,这个家你还想要不想要了,如果不想要的话,妾身就回郑氏老家,如何?”
听到这句话崔兆却是胆寒不行,自己不是崔家的家主啊,能够在长安城混,还是因为崔家的势力很大,而郑氏也不差啊,要不然自己当初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母老虎结婚呢?
可是这个钱呢,自己只是花费了差不多五千贯,剩下的,都不是自己花的啊,怎么回事啊?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身边还有两个儿子呢,都是招猫逗狗的高手啊,招蜂引蝶方面比自己都厉害,这个都是需要花钱的啊,不由得怒视他们道,“你们说,是不是你们偷了家里的钱了?”
崔程远的脾气其实挺执拗的,做事什么的也比较混账,而且花钱绝对称得上是流水,可是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如此的震怒,这样的事看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就不由得摆手道,“爹,娘,怎么可能是我?我不是有郑三他们的嘛,我花钱都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几乎没有动用过家里的钱,这个可能是二弟花的吧?”
本来一夜宿醉的头疼,让眼睛都有点肿的崔千里一听自己的哥哥竟然直接将自己给扔出来了,吓得脸色煞白地说道,“大哥,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花钱呢,我崔千里在长安城谁不知道,就是个有名的穷鬼,我哪里有钱花出去啊?”
看着自己的二个儿子都在否认,让崔兆气的脑子都疼,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这件事现在彻底护不住了,而且这件事的根子不在松洲那里,而在自己这里,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你有没有本事处理某些事,而在于你是否真的将事情给做了,如果你真的做了,就需要承担责任,这个可不是忽悠人的。
“崔兆,你现在有出息了,竟然敢将事情朝自己的儿子身上推了,谁不知道我郑氏的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岂能做出那些事?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这些年你从外面划拉回来多少女人,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我给了你多少面子,可是你看看你做的这个事,算是个人做的事吗?啊?”郑氏的话其实毫无道理,我们平时看的那些所谓的古装片,都是一个人与一个人的感情,如果放在古代真的有电视剧之类的话,那么这样的东西肯定会被人嘲讽讥笑的,一个成功的古代人,一心一意地对一个女人好,而且从来不去看其他的女人,等到自己的能力上来之后,地位上来了之后还是对一个人好,没有想过多要几个女人,而那些女人竟然能够成为红颜知己,这不得不说,是个类似那种什么神剧一样的东西,很扯淡。
古代的人身份上去了,不是说你好色还是不好色的缘故,也不是说你到底能不能做出一些事的缘故,你没有多一个女人,你认为人家就会真的帮助你的吗?联姻有的时候不只是高层与高层的对决,一个郑氏,身边还有不少的家族里面的庶出的女子,全部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给郑氏陪嫁用的,是为了防止以后郑氏受到欺负而用来用的,可是这样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所以说,郑氏现在就是在这里无的放矢,就连柴绍这样的人,都是有侍妾的,他可是驸马啊,现在的驸马可不如明朝的时候那样,你想要纳妾,那么你是做梦,除非到了四十岁以后,家里还是没有孩子的时候才可以如此做的。
崔兆可能也是今天在朝堂之上被人欺负的狠了,不由得一拍桌子道,“郑氏,我平时给你面子,不与你计较也就算了,你今日竟然敢如此说话,是不是真的以为这里是郑家了?啊?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平时看着你还有几分贤良淑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没完没了了,那个账上的钱就算是都是老夫花的又如何?难道我不能花吗?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们郑氏的家主非要与我们崔氏联姻,你以为凭借你的姿色有资格嫁入我崔氏当一个大妇?我今日就将话放在这里,你若是再执迷不悟的话,小心老子休了你。”
崔兆的行为地区是吓了对方一跳,一个人一直都不发火,突然要是发火的话,往往都非常的吓人。
不过郑氏的泼妇性格是天生的,加上从小就喜欢和族里的人争夺各种东西,所以也只是被吓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满身的煞气地看着对方道,“好啊,好,崔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既然今天将话说到这里了,我也就说几句,今日若是不将这个钱的事说清楚了,和离就和离,谁怕谁啊。”
一看到父母都要离婚了,崔程远和崔千里这才慌张,赶紧过去劝解啊,因为他们一旦真的和离的,倒霉的人可能不只是崔兆和郑氏,还有他们,在长安这样的勋贵多如狗的地方,如果没有家族的撑腰,加上自己没有什么本事,这样的情况,你若是再想要生活的不错,那你是做梦哦。
“老爷,夫人,外面有人找。”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下人过来禀告,要是以前的话,肯定是非常的嚣张地将人给拒绝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日下朝之后,几个大户人家的府邸都有点阴霾不曾散去。
崔兆和郑氏本身就不对眼,但是呢,如果让他们将生活和态度放下来,变成普通人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舒服,所以在两个儿子的劝解之下,慢慢地也就放松了彼此的心情,虽然依旧不对眼,可是却还是松了一口气了,只是当听到下人的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吼道,“今日不见客,什么人都想要见老子,老子不得忙死。”
那个下人本来也想要直接就离开,那都是平时,此时却没有,而是看着崔兆道,“老爷,这次来的人不好轰出去。”
“怎么,难道老子说的话都不管用了?你个贱人,竟然敢忤逆我的话,是不是皮痒了,想要找死?”崔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股火在燃烧,现在看到自己家的下人都敢和自己如此对话,岂不是要让自己将他打死的节奏吗?
“不是,不是……”下人颤抖地说道,浑身都在发抖,在大户人家打死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人,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的,所以他只能赶紧说道,“老爷,小的不是故意过来给您添堵的,是因为门口来的人是松洲的叶轻舟还有一干人等,他们是来要债的。”
“什么?”郑氏直接就从两个儿子的甜言蜜语直接就站出来了,然后看着那个下人喝问道,“他们连一刻不能等了?”
那个下人只能低头,跪在那里不说话,这件事,他也不清楚,反正人家是说了,你们老爷欠我们的钱,现在要给了。
“来人,让他们进来。”关键时刻,崔兆还是有点胆子的,就直接对着门口喊道,然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还站在那里,不由得怒道,“昨晚都去了什么地方了,还不快点去休息,站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呢?”
崔程远和崔千里点头就要走,却被郑氏拦住道,“走什么走,就在这里,看看这些王八蛋的嘴脸,以后对你们有好处。”
那个下人看到崔兆那吃人的眼神,就赶紧退回去,然后去请人了。
而郑氏则对身边的女婢道,“还不去准备茶点,没有点眼力劲,一辈子的奴婢的命。”
而刚刚这里还是一阵的疯狂地对招,却在第一时间就收拾好了,然后崔兆和郑氏坐在松洲出的椅子上,喝着茶,然后等着来人。
程咬金这次没来,不过呢,叶轻舟觉得吧,已经足够了,之前他所有的行为已经让这件事变得容易了很多了,加上陛下给的背书,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叶轻舟身边站着的人是刑天,还有叶冰,其他的人大家都不认识,不过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似乎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的了。
绕过几个花园,就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坐在那里很有气势的崔兆夫妇,刑天露出了不屑地眼神,这样的人家也就是这样子了。而叶冰则四处看看,似乎在估价一样,只有叶轻舟一脸随意地走了过来施礼道,“小的松洲叶轻舟见过崔大人,崔夫人。”
“何事?”崔兆将茶碗端起来,这个茶水为什么会如此的好喝呢,太奇怪呢。
“大人之前和我们叶侯之间的打赌欠的钱应该还了吧?”叶轻舟淡淡地问道,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不将自己当回事,而生气,因为毫无意义啊,这样的人渣,就是如此的简单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靠着自己的不要脸可以活很久很久。
“那个钱啊,着急什么啊。”崔兆却在那里打哈哈,似乎记住了,却似乎不当回事,觉得自己的钱才是钱,人家的根本不当回事哦。
“我们也不是很着急,只是呢,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利息就不少呢。”叶轻舟淡淡的话让郑氏直接就炸起来了,指着他的脑袋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算利息?”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松洲叶轻舟,是你们的债主。”叶轻舟淡淡的说道,“你们借出去的钱不算吗?你们收取的少了吗?既然你们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
“你要和我们比,你凭什么?”郑氏不屑地说道,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这些人将这里当成了什么了?
“不凭什么,就凭你们欠钱不还。”叶轻舟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无礼,直接说道。
“欠钱也是叶檀来要,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要?”郑氏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了,既然是欠叶檀的钱,那么,你们这些人下人凭什么啊。
“叶侯是侯爷,你如此的称呼恐怕是不妥吧?而且少主有无数的事要做,对于这样的呆账死账,他那里有那么多工夫处理,都是吩咐让小的来处理的,所以,还请夫人见谅,今日你们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哈哈,我就是很称呼怎么了?难道他叶檀是皇帝不成?一个破落户,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摆谱?我还告诉你了,今日你们一文钱都拿不走,如果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给我滚。”郑氏哈哈大笑,声如夜枭一样的难听,简直就是宛如恶魔的鬼叫,而崔兆却是一言不发,不知道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