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内,顾母的声音尖锐的指责:“是不是你教唆的薄少,威胁他不允许带上沛嫣,她好歹是你的姐姐,而且现在身上还受着伤,带她一起回来怎么了?你们互相照顾一下怎么了?你怎么心胸那么狭隘?”
顾倾夏心底稍愠。
她掐了下指尖,嗓音在几秒钟之间,变得冷漠至极:“是,我就是心胸狭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语落。
顾母一口气梗在喉咙,差点没梗死。
薄瑾枭诧异看了一眼声音软糯却亮着爪子奶凶奶凶的小朋友。
他伸手,直接拿过顾倾夏手中的座机。
赵馨兰胸口剧烈的起伏,嗓音都因为生气而变得粗重:“难道沛嫣的伤不是因为你才……”
“顾夫人。”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忽然从听筒传入耳边。
赵馨兰一愣,语调声音都连忙变了,“是薄少啊。”
在薄家这样大家族前,赵馨兰和顾宏毅还是得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薄少。
而且顾倾夏名义上是养女。
薄瑾枭也没有称呼她为母亲。
赵馨兰心里想的是。
原来薄瑾枭现在就在天鹅湾别墅。
那为什么刚才不接她的电话?是有什么要事吗?
薄瑾枭薄唇轻启,不带丝毫的感情:“沛嫣在巴黎那边还有点事,需要明天才能回国,这件事,她难道没有告诉你?”
赵馨兰一愣。
她确实事先并未打沛嫣的电话核实。
她只是下意识的认为,一定又是顾倾夏的错。
她的脸色缓和,“原来是这样啊,那误会就解开了。”
她想了想,接着说,“那既然这样,你后天带着倾夏,一块儿来顾家吃顿饭吧,你也好久没来了。正好沛嫣明天回来,我们一家人,也好好聚一次。”
她的声音很慈祥,听上去就像一个善良又无奈的母亲:“倾夏这孩子也不懂事,都一整年过去了,也都没回来一趟,也不知道,心里恐怕又是在怨着我什么事,每次不高兴了,还总是什么都不说,硬生生再心里憋着。其实这么久了,我和她父亲,心里很牵挂她。”
“这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薄瑾枭犹豫了几秒,看向顾倾夏,问她的意见。
顾倾夏轻飘飘点了点头。
她倒要看看顾母想耍什么把戏。
薄瑾枭对着电话里说:“可以,但是既然误会解开,那现在,顾夫人是不是该向我的妻子道歉?”
顾倾夏拿着汤勺吃鸡蛋羹的手一顿。
“道歉?”赵馨兰那头的声音瞬间讥诮轻蔑又愕然。
意识到对面的人是薄瑾枭,她又清了清喉咙:“这就不用了吧……”
薄瑾枭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笑容莫名让赵馨兰心惊胆寒。
这个年轻的后辈,深不可测。
她干笑:“……好。”
“那你跟她说吧。”薄瑾枭嘴角勾了一下,将电话交到顾倾夏手中。
顾倾夏放在耳边,那边传来赵馨兰生硬的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倾夏,刚才是妈妈没有搞清楚,才差点冤枉了你。”
顾倾夏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
早些年,她一直想等着一个道歉。
等了很多年。
而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这句话。
她应该去对那个刚回顾家三个月没到,便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小倾夏去说。
她语调很平淡:“下次不要在这个时间打来。”
“你……”赵馨兰脸色一变。
她还没说完,顾倾夏便挂断了电话。
温姨上前讲电话座机放回原位。
顾倾夏将鸡蛋羹吃完,将勺子放下,站起身,“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她转身,头也不回的上楼。
薄瑾枭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蹙了下眉。
卧室。
顾倾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半晌。
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身,走到桌子前,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点开一个软件。
然后从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照着书输入了一大串网址,几秒钟后,电脑荧幕上一片漆黑,变成了上下滚动着的红白相间的英文字母。
她的手速很快,几乎快到分不清刚才她输入了什么,字母便已经滚动了上去。
最后,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中指缓慢地点下enter键。
屏幕字母瞬间全部消失不见。
上面出现了一段高清监控录像。
录像上其中的一个人,赫然就是顾沛嫣!
长达两个小时的录像,顾倾夏提取了一段,截录,并保存下来。
她刚想关掉页面,门蓦然被人推开,顾倾夏心尖上一跳,迅速将电脑“啪”的合上!
在看到薄瑾枭的刹那,她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薄瑾枭将她的模样收入眼底,冷哼一声:“见鬼了?”
顾倾夏结结巴巴:“……没有。”
男人的目光扫过桌子上拜摆放的笔记本电脑,想着她刚才的饭应,脑中蓦然的闪过那年图书馆中的那本《大学生如何树立正确的性ai观》
难不成她刚才是在看片?
一想到这里,他便冷着一张脸,冲着那台电脑的方向走去。
顾倾夏连忙拦在他面前,仓皇失措的措辞:“我……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薄瑾枭垂眸一瞬不舜的凝睇着她,眸底瞬间涌上漆黑与暗沉,浓稠的像是外面无际的黑夜一样。
顾倾夏吓得脚步下意识的想后退,却硬生生的止住。
他蓦然向前一步,嗓音微微沙哑:“你确定,你还能受的住?”
有一瞬间,她懊恼的想打死自己。
她的耳根子涨的通红。
连锁骨那里都染红了一小片,落在男人眼中,可爱极了。
薄瑾枭伸手一捞,箍住她的纤腰将人困在怀中,视线从那台电脑上掠过,而后落在怀中小姑娘的头顶,嗓音低哑道:“你要是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
顾倾夏轻咬着下唇,想分辩,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男人今天第三次的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薄唇吻过她的耳垂,“不要乱动,嗯?”
再乱动,怕是会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