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卧室的门,卧室里面被整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床上和书桌上,都并未见小姑娘的身影,他微蹙了一下眉,却听到浴室内传来水声。
伴随着女人的惊呼声传来。
“轻一点……嗯……”
“啊——轻一点,好疼……”
“啊……”
男人心下顿时一震,大步向着浴室走去,直接一脚用力踹开了浴室的门:“顾倾夏!”
这时。
门内。
正在给小加菲洗澡的小姑娘侧眸向着他看过来。
声音小小的:“怎……怎么了?”
小姑娘满脸都是水,身上半湿,此刻,她正蹲下身,将那只丑猫放在一个装满水的盆里,小丑猫在水中扑腾着,溅起了满地的水花。
薄瑾枭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却好像松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他问。
顾倾夏将那只小猫摁住,轻声的说:“我……我在给它洗澡。”
薄瑾枭大步向前几步,神色极其的严肃:“猫最怕水,你才跟它认识几天,你给它洗澡,不怕它抓伤你?”
顾倾夏低下头,神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嫌弃它脏,我只是想让它陪我睡觉。”
薄瑾枭额头青筋跳了跳。
“蠢东西。”他险些要被她气笑了,“我不能陪你睡吗?”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平静,没有半分暧昧的味道。
顾倾夏心想。
就是不想单独和他一起睡,所以才打算给猫洗澡。
见她不说话。
薄瑾枭也来了脾气。
“你先出去。”他拧着眉:“我给它洗。”
顾倾夏犹豫两秒,站起身,“好。”
她转身出了门。
好像是不放心。
一步一回头。
薄瑾枭甚至想拎着她的后颈将人直接丢出去。
顾倾夏出去以后。
薄瑾枭俯下身,将那只丑猫拎在手中。
再放了点热水。
顾倾夏坐在卧室的书桌上,听着里面小奶猫儿的惨叫声,焦灼不已,大概在十五分钟以后,浴室的门,忽然打开。
薄瑾枭拎着小加菲的后颈走了出去。
她迅速站起身,往浴室跑过去。
这大概是薄瑾枭第一次见到小姑娘微笑着冲他奔来的模样。
男人的眼神愣了一秒。
他愣神的瞬间。
顾倾夏已经小跑到他面前。
然后。
接过了他手中的猫。
“……”
他捏了捏眉心,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顾倾夏接过湿漉漉的小猫咪,走到架子上,拿了一条干毛巾,将它裹起来,随后,又拿吹风机,插上电,给小猫咪吹风。
整个过程。
没看薄瑾枭一眼。
等到把小加菲吹干净之后,顾倾夏拔掉电源,俯身在小加菲的头顶吸了一口。
“真香。”她眉开眼笑。
过了一小会儿。
她忽然侧过眸,对上了一双眉目沉沉的视线,男人耷懒着坐在床边,深邃的眸紧锁着她。
仿佛他是个受尽冷落的弃妃。
而她是吃干抹尽不负责任的渣男。
顾倾夏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
“你……你怎么了?”她问。
薄瑾枭倚靠在床边,单只手三两下扯掉颈间的领带,“过来,我现在就陪你睡觉。”
顾倾夏:“……”
“现在天还没黑。”她嗫嚅着说。
“没关系。”薄瑾枭站起身,将她怀中洗干净吹干的丑猫丢在床边,揽着小姑娘的腰肢丢到了床上。
大手伸到她的后背,“哗啦”一声,拉下了她后背上的拉链。
薄唇覆了上去。
“唔——”
顾倾夏不敢挣扎。
外面天色渐暗,月色正浓。
屋内气氛愈演愈烈,男人覆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倾夏,妈今晚说的话,你记住了么?”
“……记住了什么?”
薄瑾枭用力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她老人家想抱孙子了。”
顾倾夏轻咬下唇。
她脑中再次闪过新婚夜那晚。
薄瑾枭说过的话。
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在一个没有爱的情况下到来。
她也是。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薄瑾枭没再说话。
只是动作更剧烈了一些。
大床的边缘。
懒洋洋的躺着一只睡得正熟的小奶猫儿。
……
上午九点,天气晴朗,咖啡馆。
路菲菲和池珩约定了在这个地方见面。
池珩是路菲菲下个广告的投资商,路菲菲没理由拒绝。
彼时。
路菲菲放下手中的咖啡,看着对面的男人,精致的面容上不带任何感情,“说吧,池少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啊?”
“路小姐。”池珩放下高脚杯,简明扼要:“我想你应该知道,路伯父曾救过我父亲一命,两个人年轻时有着过命的交情,你们路家如今落败,我父亲想扶你们一把,所以一直催促着我能跟你履行当年的婚约。”
他话锋一转,“我父亲宅心仁厚,这份婚姻,可能是你们路家重新在上流圈抬起头来的机会,但是,我却没必要因为扶贫你们,而献出自己人生。”
“说的跟我缠着你似的。”路菲菲蓦地轻嗤:“池珩,放下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我看着恶心。”
池珩面色一寒。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顾家那个乡下女,也是这么的……不识好歹。
“我希望你能亲自游说我父亲放弃两家的亲事。”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给路菲菲的方向递过去,“这里有五百万,只要你答应……”
“我答应了。”
池珩还没说完,路菲菲一脸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
路菲菲拿过那张卡,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张卡的外形,看起来帝都银行的vip卡,果然是池家人,人傻钱多。
但是。
路菲菲将那张卡又慢慢递回去。
池珩眉头微皱:“你这是什么意思?反悔了?还是嫌少?”
路菲菲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池少出手阔绰,我怎么会嫌少?”
池珩:“那为什么不收?”
“银行卡具有风险性,这张卡标着你们池家人的姓,万一我去银行取钱的时候,被你们池家以盗窃罪派警调局抓起来怎么办?整整五百万,得判不少年吧?那我到最后岂不是钱财两失?”
路菲菲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呐,做什么都得留点警惕心。”
池珩眯了眯眼:“那你想怎么样?”
池珩不悦的听着她废话。
路菲菲也不再啰嗦:“明天下午五点半,还是这家咖啡馆。”
“——我要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