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我很忙,长话短说。”
最近慕微刚回来,情绪上好像很不正常。
母亲吩咐过,得好好的安抚一下。
顾倾夏精致的眉眼泛着点冷意,“明天见一面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时间你定。”
“上午九点半,盛世商场楼下那家最大的咖啡馆。”
电话挂断。
顾倾夏盯着手机,一股冷意,在她的眉稍眼尾处,无声无息的蔓延。
……
薄瑾枭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来自于赵馨兰。
“薄少,今天倾夏是不是绑架了张嫂?张嫂回来便跟我说了这件事,她的脸都被人打肿了!现在嘴角还有血丝!你现在就让倾夏接电话,我必须要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馨兰自从上次被薄瑾枭那一通暗含警示的电话推敲过之后,本来是不想再给他打电话的。
她现在一对上这个深不可测的后辈便心里发怵。
但是倾夏实在是太过分了!
张嫂是家里老人,还是功臣,怎么能这样平白无故的被欺负成这样!
她决定再用云荣轩来警告一下顾倾夏。
顺便。
让薄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不能再让薄少被倾夏的皮相所勾引!
彼时薄瑾枭刚洗过澡,心情也不是很好。
“顾夫人,是否查清了事实就打电话过来?如果不是我夫人做的,你一次次偏听偏信,是不是该给我妻子道歉?”
赵馨兰一噎,“张嫂绝不会骗我!”
而且她也相信,这就是倾夏能做出的事!
“那就拿证据出来!”薄瑾枭语调微冷,“没有证据的事,顾夫人还是不要妄加臆测,我夫人现在已经睡了,不便打扰。”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赵馨兰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脸上肿的像猪头似的张玲,“张玲,真的是倾夏打的你么?”
张玲泪眼涟涟:“是二小姐!我绝对不敢说谎!嘶——”
她一说话,嘴角都还疼着。
“二小姐还说,还说……”
旁边的顾沛嫣立刻问道:“倾夏还说了什么?!”
张玲犹豫不决、吞吞吐吐:“……二小姐还说,您和顾总就是一对歹毒又恶心的老东西,根本不配做她的父母……还说……还说……”
赵馨兰面色铁青:“还说什么了?!”
“……还说,顾氏不过是她手中随意便可捏碎的玩物!她往后……再也不会认你们这对父母了!”
赵馨兰顿时气得捂住心脏,连连倒退三步:“这个孽种!孽种!”
……
薄瑾枭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
小姑娘那么娇气,今晚一个人睡书房,会不会认床?
会不会委屈?
会不会睡不着?
但是。
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不能让她再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不能惯着她!
思索再三,他起身,走到书房,轻声推开了门,走到床前,才发现。
他纯粹是多想了。
她抱着被子睡的很香。
他俯身给他掖了掖被角。
指尖轻蹭过她的脸颊。
而就在这时。
小姑娘忽然又用脸蛋蹭了蹭他的手,侧了个身,口中呓语不清的唤出三个字:“薄……薄瑾x……”
男人的动作蓦然僵在原地。
最后一个字。
他没听清。
但是大概率。
应该是‘洵’吧……
胸腔内,忽然泛上一股苦涩。
那股苦涩与滞闷丝丝缕缕的向四肢百骸蔓延,最后聚集在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股钝痛在肆无忌惮的蔓延。
疼的他要窒息。
他又想到那年新婚夜她亲口对他说过的话。
“——两年之后,我们离婚。”
两年期满,瑾洵就要回来了。
他究竟该怎么做。
才能让她忘记他……
才能让她不离开……
……
……
第二天一早。
顾倾夏醒了之后,便将被子萝卜和史迪仔一块送回了卧室。
洗漱完毕之后下楼吃饭。
温姨照旧给她做了很多的补品,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先生临走时嘱咐我让您一定要喝完的,不喝完不能离开。”
顾倾夏懒懒的答应一声。
昨晚还说薄瑾枭在书房。
他们两个人很明显就是串通在一起的!
顾倾夏喝碗粥,跟着温姨道完离开,便拎着包,匆匆的离开天鹅湾。
她拿着一张无限额黑卡。
到达了帝都银行。
她原本打算,只有在关键时候才能动用里面的钱。
但是——
现在就是关键的时候!
顾倾夏雇着一大帮保镖提完了钱,她带着这些人,拿着钱,到了和池珩约定的那家咖啡馆。
……
与此同时。
薄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
薄瑾枭正在垂眸忙碌,办公室桌案边的文件堆积如山,男人带着一副无边框眼睛,神色专注,更显矜贵斯文。
许继推门走了进来。
“boss。”
“嗯。”
许继面色犹豫:“……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向您汇报。”
坐在办公桌上的男人抬起头,“说。”
“是关于少夫人的。”许继垂眸:“夫人刚才在帝都银行取了整整五百万的现金。”
薄瑾枭略一思索:“派些人去跟着她,身上带太多现金不安全。”
许继:“……”
boss不是第一时间应该吩咐他去查清楚夫人拿这么多钱干什么么?
“……是!”
……
今天周六。
咖啡馆人满为患。
馆内流淌着一袭泠泠动听的音乐声,池珩已经在位置上等待已久。
一见到顾倾夏走过来,他语调微沉:“顾二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吧。顾二小姐身份特殊,别让人看见了误会。”
顾倾夏在他的对面坐下。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蓝色长裙,腰间有着几颗钻石作为点缀,更是掐出她的腰肢纤细,精致动人。
可池珩知道。
面前的女人不过是个满腹心机的花瓶罢了!
“池先生。”顾倾夏短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也不拐弯抹角:“上次在摄制组聚餐的时候,我无意中听说,池家跟路家似乎有一段婚约?”
“原来你是想来为你的朋友打抱不平?”池珩嘴角挑着一抹轻嗤:“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想必你也清楚,路家早就已经配不上池家,我没必要为了父母一辈欠下的恩情,成为路菲菲一跃龙门得富贵人生的工具!我也没那么乐善好施,愿意扶持一个人的命运。她的人生,与我无关!”
他的语气中,满是对路家的鄙夷与不屑。
顾倾夏眯了眯眼。
“果然是自视甚高的京城池公子。”顾倾夏攥进咖啡瓷杯杯壁,强忍着将手中咖啡泼到他连上的冲动,几秒后,又轻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都怪我,竟然把你当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