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咬紧下唇,将那张支票攥在手心,清晰的看见右下角是读属于男人的整洁狂放的字迹:伍万元整。
胸腔里传上钻心的疼,让她的身体一寸寸的僵硬,屈辱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眼框里的泪滴滴滴的落在手中薄薄的支票上,她攥着支票的那只手慢慢收紧,再收紧,纤细的指骨慢慢的泛白,指甲破入肉中。
渗出了血迹。
她告诫自己,没关系,在他心中,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没关系的。
隐瞒是她从一开始就做出的选择,那这后果,她就老老实实的受着。
为了爸爸,她什么都可以做。
收拾好心情,再例行公事地吃完避孕药,她穿戴整齐下了楼。
温姨一见她下来,连忙将一份皮蛋瘦肉粥端了上来,“太太,这粥是刚刚热好的,您快点来尝尝……”
顾倾夏没什么胃口,道:“不用了温姨,我有点急事,这些粥您自己做午饭吧,我先走了。”
说着,她便提着东西,匆匆离开。
“哎……”温姨看着她慌忙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桌子上的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嘀咕了一句:“真是可惜了。”
她想了想,还是给薄瑾枭的私人手机打了电话。
薄氏集团会议室中。
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会议,各部门的经理表现的小心翼翼。
薄瑾枭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他今天穿着一身惯常的烟灰色西装,肤色瓷白,深邃的眉眼扫过正面向众人侃侃而谈的市场部经理,浑身气质淡漠疏离。
就在这时,桌子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薄瑾枭扫了一眼。
是天鹅湾别墅区的座机。
市场部经理的声音也顿了下来。
一阵铃声静静的流淌薄氏大厦55层楼的会议室中,薄瑾枭似乎再在任由着它响,却不去接也不挂断,没有丝毫的动作。
众人也不敢出声。
良久,薄瑾枭拿起手机,随意的开口道:“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
众人如蒙大赦。
回到办公室,薄瑾枭接通电话:“什么事?”
温姨心想可算是接电话了,焦急道:“先生,太太今天又没吃早饭就出了门。而且,太太好像感冒了,昨天嗓子就不舒服。”
说到嗓子,薄瑾枭指尖顿了一下。
脑中闪过她在他身下哭的嘶哑的面容。
“不舒服找我干什么?”眸底晦暗,他厉声道:“去找医生给她看!”
说挂,挂断了电话。
温姨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怔了一下。
先生真是越发喜怒无常了。
办公室内。
许继一进门就感受到了**oss身上气压沉沉。
他觉得这个时候进去搞不好会被殃及池鱼。
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将一沓文件送到了他的面前:“boss,您让我查的东西,有消息了。”
*
顾倾夏再一次的卡点到了嘉禾。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设计部门的人现在看的眼光都怪怪的。
好在,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遮住了脖颈的痕迹,没有人再盯着她脖颈看。
她从容地打开电脑,并不在意别人的眼神,开始处理着赵珍珍交代下来地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赵珍珍交给她的东西,基本都太过机械化,仿佛把她当成一个苦力,这就算了,还起不到任何练习的作用。
为了完成工作量,她连中午吃饭的时间都压缩的紧紧的,吃完赶紧就回去做工作。
一整天下来,顾倾夏累的肩膀都疼了。
快要到下班的点了,她终于将手中的工作做完,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是路菲菲的:【夏夏,你下班了吗?】
【夏夏,我在片场看到薄瑾枭了,他旁边的那个许秘书好像频频朝这边看,刚才还过来问我的小助理有没有人给我探班,怎么回事啊?许继该不会是在在找你吧?】
顾倾夏眨了下眼睛。
昨晚的记忆一下涌入脑海——
“……明天我和菲菲约好了去剧组看望她。”
她的脸色瞬间僵住。
完了。
难不成他真的是来找她的?
难道薄瑾枭已经有疑心了?
这要是被他问起来,她该怎么办?
诚实以对?
不,不行,绝对不行。
薄瑾枭连个宴会都不让她来参加,更何况是让她来这种地方上班。
她刚想拿起手机回,赵珍珍就仿佛监控了她一样的从旁边走了过来,板着一张脸严肃道:“顾小姐,上班时间,请不要分神,下一次在被我发现,可是要记过的。”
话音落下,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