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枭指尖微微一僵。
许继也僵了一下。
后车座。
男人深邃的双眸锁紧那张小脸,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小姑娘脸上仍旧是笑着的,她轻嗅了下鼻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薄瑾枭没有说话,任由着她像一只小动物一般往他的怀里拱。
温软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脖颈,在慢慢向上。
怀里的小动物双手抱着男人的脸,亲了亲他的唇畔,鼻尖,眉头,又蹭了蹭他的脸。
最后,薄瑾枭看着那张满是化学元素的唇畔,嫌弃的扣住她的下颌。
她十七岁那年在一场顾家老爷子的生辰宴上喝醉了,也是这样抱着他,亲了他一脸!
他差点被人看见当成诱拐未成年。
一沾酒就乱亲人,到底什么臭毛病!
不给亲。
小姑娘生气了。
开始在他怀中折腾起来。
薄瑾枭抬手,用指腹蹭掉她唇上的口红,力道毫不留情,顾倾夏被蹭的生疼,直到那张红唇重新变成淡粉色,他才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小姑娘这下也老实了。
她将脑袋老老实实的埋在他的胸前,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偶尔用唇畔亲亲他下颌。
温热的气息洒在了他的脖颈,带着点说不出的感觉,就连她的声音都嘤咛了起来。
薄瑾枭垂下眸。
他的领带那里差点被泪水打湿。
那张满是醉意的小脸上,此时此刻,全是湿漉漉的泪痕。
她哭了?
薄瑾枭心底一颤。
伸出指腹想轻轻蹭她的脸颊。
那小小的脑袋躲过他的大手,环住他的脖颈,红唇忽然对着他的脖颈用力的咬了下去!
脖颈猝不及防的传来一阵刺疼,薄瑾枭舌尖抵着后槽牙,忍住了这股疼。
顾倾夏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尝到了铁锈味。
等咬累了,才松了虎口。
她将脑袋懒懒的贴在他的胸口。
眼中的泪水却好像流的更凶更不受控制了,她伸手将他抱紧,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他的身上。
半梦半醒之间,那声音像是破碎的嘤咛,含糊不清:“呜……你……你有多……爱……”她?
断断续续。
薄瑾枭没听整。
许继却听懂了。
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
少夫人坐在**oss的腿上,双腿环在他的腰间,**oss的脖颈被咬得渗出血丝,可是为了防止怀里的女人从他身上掉下去,他刚才硬是忍了下来。
许继意味深长的收回视线。
黑色的迈巴赫在薄家老宅前停下。
薄瑾枭下了车,打开车门,把后车座内满身酒气的女人一把捞在怀中,大步向前客厅内走去。
客厅内,海伦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一见到薄瑾枭抱着顾倾夏走进门,连带着还有一身酒气,她连忙站起身,上前,担忧道:“小倾夏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了?赶紧送上楼,好好休息。”
说完,她又看向旁边的保姆:“快去做一碗醒酒汤,”
薄瑾枭喊了声:“妈。”
她的声音略带责备的看向薄瑾枭:“你也不拦着点。”
海伦夫人摆了摆手:“快送上去,房间早给你们准备好了,二楼东边倒数第三个。”
薄瑾枭点头。
身后,海伦夫人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轻皱了一下。
薄瑾枭抱着顾倾夏上楼,推门而入,将怀中的女人直接扔到了床上。
似乎是带着点不悦,顾倾夏的身子在床上弹了两下,突然的失重感让她有点不舒服,她嘤咛一声,侧过身子,想要抱紧旁边的枕头,找个舒适的姿势睡觉。
薄瑾枭蹙眉,俯身,大手落在她的眼尾。
她没有再哭。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松了口气。
随后,他单手扯掉了脖颈的领带,扔在一边,俯身,拎着她的一只手腕,将她拽了过来。
许是头顶的灯光太刺眼,床上的女人伸出一只手,遮挡在自己的眼睛上。
那姿态,像是无声的抗拒。
薄瑾枭眼眸一冷。
他用力的扯开她的两只手,攥紧她的手腕,禁锢在床的两边。
睡梦之中感受到这股力道,顾倾夏有些不舒服,开始挣脱。
薄瑾枭的力道更大了些。
“松……松开……”她嘴巴里在呓语着:“困……”
困?
她倒是睡得安稳。
薄瑾枭冷眼垂眸俯瞰她。
身下女人脸色在酒精的作用下带着红晕,鼻尖也红彤彤的,那绯色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娇气可爱。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的这副模样今天展现在那么多人面前,他的胸腔里便烧起一阵无名的烈火,让他恨不得将那些男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这个女人是他的。
从她十五岁那年起,就是他的。
男人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顾倾夏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压榨着她胸腔内的空气,她难受的瞥开脸,那火热的唇舌又再次追了上来。
她想伸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但是手腕也被什么东西按的紧紧的。
眼皮疲倦的睁不开,她开始怀疑自己被鬼压床了。
到最后,她的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薄瑾枭冷冷松开她,指腹擦了一下她的唇角,随后俯身将她抱到浴室。
浴室内,他放好了水。
然后将怀中女人三下两下扒光,丢了进去。
“咚”的一声。
顾倾夏咕噜噜喝了几口水,这下她是真清醒了。
她扶着浴缸边缘坐起身,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未着寸缕的坐在浴缸中,而面前,身形颀长的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缩了缩脖子,一双眸水汽弥漫:“你……薄……薄瑾枭……”
男人冷嗤:“现在能认出我了?”
“我不是在……”
“在哪儿?”薄瑾枭挑眉:“酒吧?”
“我……”顾倾夏一噎,胸腔上涌上几分慌张,她一抬眼,便看到了男人脖颈上看的还很清晰的牙印。
她一瞬间有些失了神。
他今晚难道是刚从别的女人那里回来么?
薄瑾枭感受到他的视线,像是不经意般解释道:“今晚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只猫。”
“猫?”顾倾夏愕然,猫能咬出那种牙印?
“别想扯开话题。”薄瑾枭唇角勾起冷笑,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许沾酒,顾倾夏,你长能耐了啊,敢不把我的话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