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哭了整整一夜。
他惩罚了她。
他就是想要折碎她一身固执,将她治的服服帖帖。
可惜的是,他失败了。
而后在这整整两年中。
每当他想好好对她,她就总会提醒他,她根本不在意这段婚姻,她只想快点离婚,快点离开他,快点和他解除所有的关系。
她不过是,不在意他。
心里没有他。
就像晚饭前,她不会在意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却会嫌弃他脏。
或许,如果找他不是因为钱,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真是可笑,他堂堂薄家大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底下人都会眼巴巴的送上来,他回家想碰自己的妻子,却还要给钱。
却还要进行这种肮脏的金钱交易。
她在乎他的钱,比在乎他要多的多吧。
半晌。
他坐起身。
打火机“咔哒”的声音响起,他点了根烟,青白色的烟雾缭绕着他的眉峰,让他看起来情绪更冷。
他从口袋中摸出那个在灯光下绽放着湛蓝色光芒的钻石项链。
海洋之星。
湛蓝色钻石玲珑剔透,在暖色灯光下熠熠闪光。
很美很漂亮。
就像她的眼睛一样。
这是上次他将那件两百万的礼裙给了苏凌夕之后,他特意挑选、订购、又亲眼看着切割师切割,雕琢,准备送给她的。
他定定的看了那枚钻石几秒。
湛蓝色钻石荡漾他深邃漆黑的眼眸里。
几秒后,他蓦然将那枚钻石攥紧,项链的棱角硬生生的磨着他的掌心。
最后,掌心竟然慢慢的渗出了血丝。
血丝蜿蜒落地。
半晌,床上的女人嘤咛了两声,动了动身子。
薄瑾枭眉目轻扫。
那层浴巾被她折腾的掉落在她的腰间,上半身的裸露与性感瞬间一览无余的绽放在他的面前。
尽是勾魂的妩媚模样。
他的眸色涌上暗沉,浓稠的像是外面一望无际的黑夜,就在他俯身,打算吻上那张红唇时。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挫败的起身,拿起一旁的被子,像是愤怒,又像是恼火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胸腔中的热气翻涌着,似乎仍不解气!他将被子盖的严严实实,让她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迟疑了好几秒。
他攥紧拳头,大步流星的去了浴室。
冷水哗啦啦的冲了下来,将他满身的欲火一点点的浇灭。
后背上刚上好的药也被冲的干干净净。
一个多小时后,他才走出门,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月色,随后关灯,上了床。
……
第二天一早。
顾倾夏迷蒙间阖了阖眼睛。
落地窗外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一下。
等她完全睁开眼睛,刚一抬头,瞬间就被吓住了。
面前就是男人放大的俊脸,他的下颌抵在了她的头顶,她的身子整个蜷缩在他的胸膛,一只手还抱着他的脖颈。
巨大的惊慌失措瞬间笼罩了她。
她怎么会稀里糊涂的睡到了薄瑾枭的床上?
想到上一次在天鹅湾公寓早上起来被他扣着手腕羞辱了一番的场景,她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唯恐吵醒了他。
可是现在怎么办?他总会醒的,到时候她该怎么跟他解释?
就在这时,头顶的男人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顾倾夏摒住呼吸,呆呆地看着他。
薄瑾枭也没有动,双眸深邃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深沉的眉眼锁着她,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顾倾夏最先反应过来,像是弹簧一样和他拉开距离,唇畔哆哆嗦嗦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往你怀里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到这里了……我……我……”
越说越语无伦次,看着男人依旧沉沉盯着她的眼神,她吓得快要哭了。
薄瑾枭没有说话。
空气中寂静了半晌。
顾倾夏抬头看向他。
这才发现他的视线竟然落在她胸前的那根吊带上。
那根吊带因为睡觉乱动的原因,已经滑下来了,裙襟下坠,露出了……
顾倾夏连忙将吊带拎上去,用被子裹着自己,耳根有些发红:“这衣服,是妈给我拿来穿的。”
“哦?是么?”薄瑾枭坐起身,“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穿着这样的衣服,大半夜的来勾引我。”
大……大半夜?
顾倾夏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薄瑾枭对上她的眼神,唇畔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啊,你昨天大半夜穿着这一身性感睡衣,敲我的门,喊我的名字,我怕你冷着冻着让妈知道了数落我,才把你放进来。”
顿了下,他嘴角挑了挑:“没想到,你一进来,就对着我各种占便宜。”
“我才没有!”顾倾夏耳根子通红,“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对你……”
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他……
薄瑾枭眼神一凛。
是啊,她的心里才没有他,又怎么会对他这样。
他的神色一寸寸的冷了下来,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之后。
他坐起身,拿过旁边的衣服。
就在这时,顾倾夏也看到他背后的伤痕。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生气,可是在看到他背后的伤口之后,她还是心尖上不可避免的一疼。
“等等。”她忽然对他开口道:“你后背的伤,我给你上点药好不好?”
薄瑾枭一愣。
他转过头看看向她,眸底情绪带着点探究。
顾倾夏被他看的略有些紧张:“如果伤口不上药,就会感染,还有可能会留疤。”
薄瑾枭没动,双眸一瞬不舜的盯着面前这张小脸。
半晌,嗓音低沉的“嗯”了一声。
顾倾夏点头,踟蹰片刻,抱着裹着自己的被子下了床,随后柜子里找了一件衣服。
这间房是海伦夫人留给他们俩的卧室,里面肯定是有衣服的。
她随意挑了一件浅色短裙,进了浴室,出浴室之后,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了。
“药在床头柜里。”男人开口提醒。
顾倾夏点头,从床头柜中拿出那瓶药酒,拿出棉签,坐在了男人的身后,蘸了一点药酒,往上擦拭。
男人后背的伤口大多已经结痂了,呈条状,像是被藤条打的一样。
顾倾夏盯着那伤口,略有些胆怯,捏着棉签的指尖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