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善惊恐的盯着陆唳洐垂在两侧的拳头,连忙走过来将二人隔开。
她怕陆唳洐会控制不住打了沈亦然。
“唳洐,葬礼快结束了吗?”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莫善自顾自的问陆唳洐道。
陆唳洐这才将阴骘的目光从沈亦然脸上移开,缓缓落在莫善的脸上。
他伸出手,在她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小脸上轻轻的拍了拍,冷笑着说道,“你还真的有魅力,这么多男人飞蛾扑火般的往你身上扑,一点都不怕死。”
“我……沈医生只是路过这里,我和他不小心碰上而已。”
知道陆唳洐误会了,莫善连忙解释。
但她的解释,在陆唳洐眼里看来,却是形同掩饰。
“沈医生还真是会挑地方,陆宅这么大,偏偏上后院来溜达?”
陆唳洐咬牙,一双寒冰般凌厉的眸子,冷冷的落在沈亦然的脸上,“还是说,他又拿了什么药给你,好商量着放到我的碗里,之后带你远走高飞?”
此话一出,站在走廊两旁的保镖便赫然冲上来,将沈亦然团团围住。
望着突然出现的保镖,莫善的眸子暗了暗,忍不住瞪向陆唳洐,“陆唳洐,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等下你就知道了。”
冷哼一声,陆唳洐大手一挥,便要让保镖将沈亦然控制了起来。
就在这时,陆宅的夏管家突然急匆匆的冲了上来,对着陆唳洐喊道,“大少爷,不好了,乔小姐来了!”
“什么?”
听闻乔栗突然来了葬礼,陆唳洐脸色不禁一沉,“她来干什么?”
夏管家喘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我也不清楚,这次她带了不少人过来,一进门就扬言说要祭拜亡夫,我们拦都拦不住,您看这……”
乔栗突然来陆宅,的确是给所有人都带来不小的震动。
原本以为那个女人伤的那么重,能醒过来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来葬礼上闹,就算是想闹,乔家人也不会允许。
可事与愿违,这女人不但来了,还带了好多人一起过来,大有不将事情闹大不罢休的气势,场面连夏管家都有些镇不住了。
“带我去前院!”
陆唳洐点了点头,示意夏管家前面带路。
临走时,他目光阴骘的瞪了沈亦然一眼。
莫善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威胁的光芒。
此时陆宅前院,早已乱做一团。
乔栗坐在轮椅上,被推进葬礼现场的那一刻,就立刻引起了沸腾。
这个在婚礼上克死丈夫,又克死了公婆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人们热议的话题。
大家都以为,乔家出了这么丢人的事,肯定会躲起来不敢见人。
哪知道人家不但来了,还来的这么浩浩荡荡,这么无所畏惧。
陆唳洐来到葬礼现场时,乔栗已然被人推着进了灵堂。
望着灵堂上陆天域的黑白照片,她不哭不闹,一双眼,却直直的落在陆唳洐的脸上。
这次,她是看的一清二楚。
没错,这个所谓的陆唳洐,根本就是陆天域,是与他结婚的那一个男人。
从一开始,她就被这个男人当猴儿耍了,耍的团团转,耍的颜面扫地。
思及此,乔栗便转动身下的轮椅,一点一点的向陆唳洐面前走去。
“告诉我,你是陆唳洐,还是陆天域。”
她咬着发白的唇瓣,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陆唳洐眸光微微眯起,有危险的气息传来。
这感觉,熟悉的让人害怕。
“乔栗,你该回医院。”
陆唳洐声音冷冷的命令她道。
乔栗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质问陆唳洐,“你告诉我,你到底是陆天域,还是陆唳洐?”
陆唳洐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沉声道,“我是陆唳洐,你的男人在那里。”
说着,他手指一指,指着灵堂上陆天域的黑白照片对乔栗说道。
乔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绝望的笑了出来,“陆唳洐,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现在却还要不肯跟我说实话。”
她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猛地从轮椅下抽出那一叠资料,甩到陆唳洐的身上。
“非要我把你的丑事全都公布出去吗?”
旁边高城见状,连忙走过去,将散落一地的资料逐一捡起来看了一眼。
霎时,他的脸色便是一沉。
“陆总……”
高城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资料递到陆唳洐面前,请他过目。
陆唳洐接过资料,低头看了一眼,原本淡定的面色,也是微微一震。
但很快,他人便冷静了下来。
“你跟我过来。”
他看了乔栗一眼,转身向别墅走去。
乔栗怔怔的看着他宽阔的背影,犹豫了三秒钟,这才让人推着她的轮椅跟在了陆唳洐的身后。
二人一走,陆宅顿时便乱做了一团。
大家纷纷开始议论起,乔栗刚才对陆唳洐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她扔在陆唳洐面前的那份资料上都有些什么。
高城怕事态扩散下去,对陆唳洐不利,连忙找人过来维持秩序,把灵堂内的人尽数往外清退。
刚才那份资料可是机密文件,若是被乔栗宣扬出去,陆唳洐会非常非常麻烦。
很快,乔栗便被陆唳洐带到了主宅,陆天域曾经住过的卧室内。
望着这熟悉无比的房间,乔栗突然感慨的叹了口气。
物是人非,她折腾了半天,却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真是可笑,可悲。
“这份资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陆唳洐举着手中的那份文件,厉声迫问乔栗。
乔栗征了征,有些固执的将脸转向一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陆唳洐,你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可以瞒一辈子吗?”
闻言,陆唳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那份资料扔回乔栗的身上。
“乔栗,陆家已经死绝了,你以为就算你把这份资料带出去,会有人替你撑腰吗?”
“你!”
陆唳洐威胁十足的话,顿时让乔栗憋红了脸。
她捏紧手中的那份资料,咬牙切齿的瞪向陆唳洐,“我不甘心,明明和你结婚的人是我,可我现在却成了寡妇。”
她的豪门梦,她的陆家少奶奶梦,一切的一切,全都毁了。
从此以后,她不但要在轮椅上过一辈子,还要顶着寡妇的头衔被人耻笑。
这份屈辱,是她毕生都没有承受过的,叫她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