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中带着娇软的声音,苏晨是第一次从颜好嘴里听到。
哪怕她十几岁时,都是那么好强独立,娇纵的小公主颐气指使,要不就不理人,哪里这样软萌过?
一时间,他心口突突的跳,喉咙也发干,哑着声叫出来,“好好。”
颜好这会儿清醒了,她皱皱眉头,“苏晨?”
“是我,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真好。”
好在哪里呀,颜好打了个呵欠,声音冷冰冰的,“什么事?”
“今天,安心害你落水了?”
颜好倒是有点惊讶,颜安心不是惯会在他面前装着纯良无害吗?难道会自己招认?
她淡淡的回应,“是拍戏需要,只不过因为她的原因,让我在水里呆的时间长了点。”
“那你没事吧?回家喝点姜汤,别感冒了。”
颜好本来想要挂断的,可她忽然恶意的笑了笑,对苏晨说:“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又来了,那种让他心跳的感觉。
苏晨觉得握着手机的掌心都出了汗,有点害怕,也有点兴奋。
没等到回答,颜好冷淡的说:“我挂了。”
“等等,好好,你那天给我看的病例,我这几个月一直有在研究。”
“嗯?”
他的话引起了颜好的兴趣。
“你还没忘记?”
“怎么会忘记?这么多年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一点事。”
他说的挺煽情,看样子自己还把自己感动了。
颜好无声的笑了笑,“那结果?”
“情况有点复杂,电话里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这样吧,等哪天我们见上一面。”
颜好不认为他真有了结果,听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想要跟自己见面。
跟她见面,颜安心知道了会舒服吗?
不过她也知道,周闻驭肯定也不舒服。
但是,有妈妈的病因这根骨头在吊着,自己势必要见他一面。
不过不着急。
她懂得如何把控节奏,还不至于受人掌控。
“那等过几天吧,我在拍戏,最近都很忙。”
能得到她的回复,苏晨已经很高兴了,他忙说了声好。
颜好挂了电话,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原来到家了。
而腰细腿长的男人,正隔着玻璃看着她。
颜好降下车窗,“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刚要说话,忽然皱起了眉头,似乎很难受的皱了皱鼻子。
颜好推开车门下去,“你怎么了?”
男人没说话,离开她两步后背过身子,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
颜好忙拉住他胳膊,“那还穿这么少,赶紧进去。”
进屋这么一会儿,他又打了两三个喷嚏。
颜好絮絮叨叨,“看着挺大的个子,身体怎么这么娇弱,动不动就感冒。”
周闻驭吸吸鼻子,停住了脚步,“谁动不动就感冒?”
“你呀,你忘了那次半夜发烧我照顾了你半夜。”
“没记住,我倒是记住了某人发烧,特别难伺候,不吃药不打针。”
“我那还不是抽血抽的,身体虚弱吗?对了,司,司女士现在怎么样了?”
周闻驭不高兴了,“我生病了,你问她干嘛?”
“这不话赶话说到了吗?前段时间还想跟你一起去看她,最近又忙。”
他想抱她,可又想起自己生病,就稍稍离开她一点,“她最近很好。厨房给你准备的宵夜,你吃了就睡,今晚我回自己房间睡,别传染你。”
“那你吃药没有?我试一下,千万别发烧了。”
颜好追上他,踮脚去摸他的额头。
他压住了她的手,“没发烧,就是有点鼻塞头痛。”
“一定没吃药。说我难伺候,难伺候的人是你吧?”
周闻驭知道她白天拍戏辛苦,不忍让她再为自己操心,“我马上去吃,再说了,还有平叔。”
“平叔那么大年纪了,你好意思让他伺候你吗?走,我先陪你去吃药。”
俩个人进了房间,平叔赶紧把药送进来。
颜好先让他去床上躺着,又给他倒好水,“赶紧吃。”
周闻驭看着一把药,不由得皱起眉头,“太夸张了吧,有必要吗?”
“有清热的去痛的消炎的,中成药的分量大了些,你不会怕了吧?”
男人歪了歪嘴角,“幼稚。”
颜好托着腮很欠儿,“二爷,您是大人,您不幼稚,赶紧吃药。”
说到最后,她凶巴巴的,像极了泼妇。
周闻驭低笑,“好,你二爷吃。”
看着他把药一片片很为难的吞下去,颜好都替他噎得慌。
以前平叔都说了,他从来是小病熬大病靠,不吃药不看医生。
还好意思说她娇气,她真没他的千分之一。
今天这要不是跟自己赌气,这药还指不定吃不吃。
“你呀,知道自己吃药难就别生病,今天就不该让你抱我的。这身体太虚了,得好好补补。”
周闻驭脸黑的像锅底,大男人被说虚,能忍吗?
他要不是因为洗了冷水澡,哪里会生病?归根结底,都是她这个小妖精惹的祸。
等他好了,一定好好收拾她。
等他吃完药,颜好换了睡衣,就要上床。
周闻驭阻止她,“别上来,会传染你。”
“那我就在下面坐着。”
“没必要,回去睡觉。”
“不行,你半夜发烧怎么办?别跟我逞强。”
“我没逞强,我一个大男人,就算发烧不会喊人吗?以前又不是没病过。”
颜好强硬的往床上挤,“以前的事我不管,那是因为没我。现在有我了,你得归我管。”
她的谬论—真是又甜又可爱。
周闻驭第一次学会了妥协,他往里靠了靠,“那你离我远点。”
颜好偏不,“我要抱着你睡,二哥,好想你呀。”
完了,周闻驭没法睡也没法病了,这妖精,根本在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