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娇给她看的浑身发毛,“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丢了女人的脸?”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些的。”
付娇笑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烟,“来一根?”
颜好拒绝了,付娇自己熟练的点了一根。
红艳性感的唇撮起,她吐出漂亮的烟圈,随后垂头自嘲的笑,“我也以为我是个事业女性,这些世俗的传统的甚至腐朽的看法都可以不在乎。你看我,敢跟小自己七八岁的男人结婚,他还是我家教的学生,就该知道我是个离经叛道的人。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沦落到用生孩子,来挽留我的男人。”
颜好惊讶的看着她,“怎么了,蒋辞出轨了?”
她摇头,“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不喜欢我了。”
想起蒋辞对她的态度,颜好觉得不可能,“不会的,我看他对你很好。”
付娇苦笑,“宝贝,你是真不懂男人呀。我们第一次好的时候他才十几岁,青春年少,还带着几分病娇,就是个小屁孩儿。现在他也才30我都38了,女人最好的年华已经过去,不管打针还是动刀儿都没法维持青春状态,我……”
颜好打断她,把她拉到镜子面前,“娇姐,你看看你自己,难道这不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候?成熟娇艳性感魅惑,再说了,男人爱你难道就爱青春的外表?我觉得,你想多了。”
付娇指着镜子里的颜好,“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我的脸,医美出来的效果,和天然的就是有差距。”
“不对,美人迟暮,每个人都有这一天,我觉得是你心态问题,我也不觉得蒋辞那么肤浅。而且,你想生二胎原因如果是你喜欢你想要无可厚非,如果只是为了用个儿子拴住蒋辞,会有好结果吗?”
这些道理,付娇都懂。
可是她婆婆本来就不喜欢她,说她拐走了儿子,可就是这两年才有了走动,还指桑骂槐嫌弃她要让蒋家断根儿。
付娇本可以不理会婆婆,反正她又不跟她一起过,可蒋辞现在的态度……
“想要听我们的故事吗?”她忽然说。
颜好知道她无处倾诉,就点点头。
付娇又点了一根烟,却给颜好拿走摁灭,“我办公室有酒,刚好配你的故事。”
你有故事,我有酒。
付娇的大学是在蒋辞家的城市申城读,她念大三的时候,蒋辞才初一,请了她当家教。
蒋辞的父亲是做水产生意的,家里一个正房,外面小三小四小五都有,蒋辞的妈妈常年跟这些小妖精作斗争和打麻将,蒋辞除了钱,啥都没有。
这孩子苍白瘦弱,乌黑的头发漂亮的眼睛,是个小帅哥,可不知道为什么,付娇总觉得他阴森森的,特别看人的时候。
付娇不来不愿意教这么大的男孩子,奈何他家给钱多,而付娇又需要钱。
有钱人家的孩子事儿多,蒋辞更是个中翘楚。
他爱穿白衣服,只喝一个牌子的矿泉水,只用一个外国牌子的学习用具,第一次给他讲课的时候,因为用了他的笔,那孩子直接把一只上千的笔扔到了垃圾桶里。
付娇当时不知所措,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该去捡起那支笔还是自己掉头就走。
走是不可能的,给他补课2个小时就300,这对付娇来说是一笔巨款,他再难伺候也得伺候。
好在,那孩子还是愿意学习的,人也聪明,她的补课也不是一点成果没有。
俩个人的转机是在2个月后,付娇已经坚持不下去,想要上完这次的课就辞职,教不了也赚不了这份钱。
她去的时候孩子没在客厅里等她,她等了一会儿去卧室找人,发现他发高烧。
付娇联系他家人联系不上,只好自己把人给背到医院去,又是打针又是住院的,她的整个周末都在他这里忙活。
没来得及辞职,等下个周她再去的时候,那孩子明显变了态度,还送给她一支第一次扔掉的那种笔。
这孩子心里什么都懂,懂第一次付娇的屈辱,也知道怎么讨好她。
后来,付娇一直教他,他的成绩提升很大,他的父母也就等于把人交给了付娇,啥也不管。
三年后,他升入高一,付娇研究生毕业。
付娇在家乡那边找好了工作,准备回去。
但是,蒋辞不让,他说她走了他的功课没人帮,付娇让学妹来接替,他也各种拒绝。
最后,付娇还是走了,结果没几天那孩子就追到了她家那边,还在火车站给人偷了钱包。
当时的付娇太年轻,没多想那么娇气的大少爷为什么不做飞机而是管理相对混乱的火车站。
付娇把人领回家,那孩子一改平日里高傲的模样,对着付娇的奶奶各种撒娇,比亲孙子都亲。
付娇是奶奶一个人带大的,老人家当了一辈子老师,特别清正高洁的一个人。
但蒋辞就是有法子,让她答应带付娇走,就这么着付娇又跟他回到了申城,在他爸爸公司里工作。
付娇跟他回了申城,不过没去他爸爸的公司,而是去了一家传媒公司。
一年后,蒋辞上高二,付娇一边上班一边继续辅导他功课。
出事出在蒋辞高一的下半年,蒋辞的妈妈不知道怎么忽然关心起儿子,忽然大晚上杀到了蒋辞住的公寓,发现儿子抱着他的家庭教师在睡觉。
当时蒋母就疯了,把付娇拉起来又打又骂,还要到公司里去揭发她。
付娇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感觉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打了,醒来的蒋辞一直护着她,也被他妈妈打了好几下。
后来蒋辞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威胁他母亲不去付娇那儿闹,付娇也不敢再去蒋辞那里。
不是她害怕了,而是她这才意识到蒋辞对她的依赖过度了,早就超过了师生关系。
忽然之间,她也意识到那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