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事情太多
田园中，商蟠带着学生到了芬芳泥土出，天玄清紧跟其后，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不断透出审视，几次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都是被商蟠阻拦，见他摆了摆手示意天玄清暂时不要讨论他们的之间的恩怨。
而天玄清虽然刚愎自用，可也不是无礼之徒，于是选择静默地跟随，全程只是用那双透着武断的眼神环顾四周。
帮助轻策庄的居民，在这田园里感受自然的和谐。
这在天玄清眼里自然而然是莫名其妙，荒谬绝伦之举。
脸上挂着笑容又如何，如今的快乐无非只是在葬送未来的快乐罢了。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样简单的道理，商蟠会不懂吗？
他无法认可这样的模式。
心中思考时，伸出手将一个就要摔倒的孩子扶住，他并没有多看，而换做商蟠或许是会安慰上几句的。
一路跟随，知道天色微红。
夕阳渐落。
那些本来就住在轻策庄的学生对着住在璃月港的学生挥着手，双方的脸上没有隔阂，只有彼此的友情。
周云站在原地，挥着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也就是如此的性格，昨日的苦难和悲伤在一天的休息后早就是被抛之脑后。
而后将视线看向商蟠，商蟠的眼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刚好转了过来，和他对视着。
商蟠老师的脸上在今日的相处过程中永远都挂着那温柔的微笑，给人亲近感。
周云这时高声对着商蟠，语气有着决心。
“商蟠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商蟠回应，然后带着另外十多位住在璃月港的学生离开，而天玄清依然是一言不发地跟在其身旁，像是无主的游魂般如影随形。
天色不算晚，他们便是到了璃月港中，学生告别商蟠，带着欢声笑语散开各自回家。
“你的学堂里，每天放学时候学生是如何的？”
“像是出狱一样。”
商蟠嗤笑，看来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教育模式会对学生造成什么影响还是心知肚明。
不过天玄清却接着道。
“但那又如何，今天他们笑着度过了，在未来的某一天定然会以同样方式哭着度过。”
“那可不一定，”商蟠摇摇头，“他们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无怨无悔。”
“你这是自欺欺人，你是仙人，有手段和能力，那怕学生未来一事无成，你照样可以凭借能力给他寻找工作，这是你的特权。”
商蟠啧了一声。
“瞧你这话说的，人生在世，又不可能总是顺风顺水，我有些学生遇见了海难，妻离子散，身体受损，难道还不许我以朋友身份去帮帮忙？倒是你，你学生毕业后你又管过多少，他们未来如何你压根不知道。”
“我学堂人数足足八百，我怎么可能在他们毕业后永远记住？”
商蟠冷笑，语气不算太善。
“我可亲眼看见过，一个在港口工作的学生在看见你后不敢上前打招呼的情形，在我这里可不会出现尴尬。”
“无所谓，”天玄清直截了当，“我那是学堂，不是保姆堂。”
“得，你一定要把老师和学生关系分得这么开？”
“老师有老师的样子，学生有学生的样子，这是我的想法，虽然两者不必针锋相对，但还是有些距离得好。”
商蟠抿了抿嘴，沉默一会儿，思考片刻，叹息一声。
“你这是把家里的规矩办到学堂里了呀。”
天玄清眼珠微微垂下，眨了眨，情绪也微微的波动。
最终是摇摇头。
“与你无关，商蟠”
“你和家里的关系也应该缓和了，你年纪不小，人事不长，珍惜当下才是正道。”
“说不过我开始扯其他话题了吗？”天玄清说。
商蟠翻了个白眼，脑袋抬起，看着夕阳逐渐落下。
“反正话都说到这里了，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如此就用成绩说话。”
“正合我意。”
天玄清双手一阵，双袖带风，语气也是自信满满。
“那这一个学期的最终测试，便由我们两位亲自出题，我会让我们学堂里最优秀的班级和你做对手，你需不需要提点其他条件？”
在天玄清看来，此战他必赢，甚至可以在条件上让步于商蟠也无所谓。
“不必，”只听商蟠随意而洒脱，“我的学生每个都是最优秀的。”
天玄清冷眸以对，“契约已成。”
商蟠应：“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二人背对背分别。
天玄清一路行走，忽然停住了步子，看向远处的一栋木屋，原地注视良久，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进而步伐重启，依然沉稳，依然脚踏实地。
而另一边的商蟠走到在路上，他倒是不太在意和天玄清的赌局。
毕竟他也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教学策略，不然自己也就没资格继续当教书先生。
顺其自然，万一到时候输了，学堂被强硬地关闭，自己大不了就是重新开始嘛。
新学堂名字就叫“蟠雨私塾”。
嗯，真好。
“额，我居然已经开始考虑输了？”后知后觉地商蟠晃动脑子，将这个不吉祥的想法驱散。
而这时，到了总务司的门口，商蟠快走进去。
不多时却看见了甘雨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
听见了步子声，她一惊转过头来。
“商蟠。”
显然她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从另外一边走过来。
于是将事情告知。
谁知甘雨这时脸色忽然一阴，小动作不断的她开口：“我是不是做坏事了。”
“没有。”
商蟠清楚甘雨所指何事。
在她看来是自己同意天璇星介入商蟠的学堂的，如今看来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对甘雨这种莫名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的行为，商蟠表示否认。
于是伸出手轻轻在她的头上拍了拍，两个指头拨弄那已经长回来，质感正在触感最舒适时间的麒麟角。
甘雨敷衍地躲了躲，步子移动得不多，抵抗也只是象征性的。
“你的工作本来就忙，能让我学堂继续运营下去已是不易，虽然我不认同天璇星的教育模式，但他的教师资源的确比我雄厚得多，这点无可否认，所以你接受帮助并无不妥。”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学堂。”
“傻丫头，没事，天璇星和我向来不对付，之前我被关监狱，其他七星都是来关心我，只有他是来嘲讽我的，那怕没有这次的冲突，我们之间早晚也得出这档子事。”
“是这样吗？”
已经有些没话忽悠甘雨的商蟠舔了舔嘴唇。
然后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
直接把她抱在怀里。
在其耳边低声。
“信了吗？”
“信！信了！先放开，回家再.....”
带着玩味表情的商蟠将她松开，只看甘雨脸上红红的一片。
右手放在胸口平静心情。
虽然认识了几千年，但以前自己和甘雨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光。
有种打开窗户说亮话的感觉。
商蟠这边推开门，问了甘雨工作如何，而她告诉自己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有时间过来这里。
这让这位教书先生嘴角一抽，合着工作没做完还不来是吧？
感觉自己地位还不如她的工作。
而这时商蟠走进办公室中，以天权的身份嘱咐了几句甘雨几项事宜，而她听后点了点头，便是离开。
商蟠半开这门，探头出去想看看那妮子背影。
可刚刚探出视线，却和甘雨的眼睛撞上，商蟠立刻钻进办公室里，表情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随后又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
索性拿起笔，开始工作。
不过因为是晚上开始，商蟠夜晚的休息时间自然而然的也就被他压缩。
等忙完手上事情，商蟠发现已经夜深人静的极致，整个总务司愣是半点声音都没有。
落针可闻。
他捏着人中叹息。
虽然自己是仙人身躯，这点疲倦还是熬得过去，可身兼数职的自己终究还是分身乏术。
明天自己还得去和璃月港的商人洽谈，下午还要开会，这上课时间怎么抽得出来。
难道又要当甩手掌柜？
在思索了一会儿，在自己办公室来回的踱步。
不能这个样子，不然只会弄得越来越乱。
商人洽谈，商蟠想了一下，决定让凝光以助手身份来帮自己，但也不知道对于这样有着官方性质的会谈她能不能处理得当，这得看过之后才能有结果。
北斗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她估计也不喜欢。
这样就解决了上午的问题，自己就可以去上课。
还要解决学堂老师问题，那天自己大手一挥直接把所有老师一棍子打死，这个行为实在是激进了些。
“烟绯，甘雨，加上我是三个......我要不要把八重叫过来顶一段时间？”
很明显这个想法是天方夜谭。
八重神子现在估计也忙，稻妻那边也是有活动会不定时举行，作为璃月鸣神大社的宫司，她的职责极其重大。
思来想去，也只有招人一途。
但时间.....
看了眼自己的日程表，商蟠手指敲击纸面。
“这一天怎么就十二个时辰，多一些啊！！”
不够用，完全不够用。
就在他为此懊恼时。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传音，那是魈的声音。
真是稀奇了，这位降魔大圣居然会主动寻自己。
身影一闪，在璃月港的远处的山崖上，商蟠到了地方。
那怕是魈此刻也有些惊讶商蟠的速度，比起自己也是不遑多让。
“何事？”
“你似乎很焦急？”
“都是凡尘俗事，不提也罢，”商蟠将刚才的烦恼抛之脑后，“你来找我，难道是找到那只怪物的线索了？”
“那生物元素力很是浓郁，即便是过去半年也依然活跃，我一路追查，发现其源头来自于孤云阁南方十公里处的海中。”
“海里？”
这是商蟠完全没有想象到的可能。
一般而言不都是在深山老林嘛，不过之前那头巨兽也的确蛰伏于水中。
这么一想，海中也不是不无可能。
而魈在水中战斗力会大减，不适合贸然就下海调查，如果遇见危险反而不好。
不过水中，那不是自己的专长嘛。
可商蟠摇摇头。
“海水有什么异常吗？”
“从目前而言，没有。”
“怎么有些像陷阱呢，难道是深渊教团，亦或者是曾经的古老种族？”
这谁也不得而知。
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旋涡之魔神？”
“不，其宗亲在魔神战争已经战死得七七八八，他的妻子跋掣实力远远不如他，不可能这样贸然行动，况且我们之前遇见的那只魔物很明显不是元素创生物，更像是....炼金，对！炼金！”
“我对此道不通。”
商蟠表示理解，毕竟这炼金之法自己也没有接触多久。
但回想起来那日自己吸收魔物元素力时候那股磅礴能量的精纯感，不可能那么弱，那股能量品质和若陀叔叔相差无几，但那魔物却没有相应的灵智，这不合常理。
除非是有人刻意如此，注入能量，制造而出！
商蟠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擦。
“希望不要又是什么惊天阴谋。”
他如此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