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半吊子的占星术
凝光交代完了一切，心中只觉无比畅快，可转而却是心中一阵阵的空旷，进而甚至有些后怕。
还未彻底长开的身子在商蟠的怀中颤抖，而商蟠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等着眼前人儿的稳定。
大概十分钟后，凝光才是缓了过来。
而又长吸一口气，凝光双手拉着商蟠的衣袖，看着他胸前因为自己而被打湿的一片，顿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老师，明天我给你洗吧。”
“啊？”商蟠抿嘴翘唇：“没事，这么些水渍很快就干了的。”
话音刚落，商蟠又微笑地补充起来：“既然你都说了你的事情，那我也应该给你一个惊喜，一起来吗？”
商蟠看着凝光，站直了身体，走到了门边，朝她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此刻呆呆的凝光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就好像是怕商蟠跑远了似的。
见她一脸急迫，商蟠顿时失笑：“别摔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凝光不服气。
但听商蟠回答：“当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凝光愣了一会儿，听着感觉老师话里有话，但此刻谁也没有戳破，凝光没有追问，而商蟠也没有继续深入。
然后凝光看见商蟠轻轻一跃，直接跳到了屋顶上，转过身来，衣衫飘动，衬着身后的残月，竟是诗意盎然。
凝光微微愣住，随后开口，语气严肃：“你怎么上房顶了？！下来！快点！你是老师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天生无永远牢固的铁则，今晚的规则为你打破，我的小姑娘。”
商蟠蹲下身子，伸出手来：“来吧，和老师我一起来看看高处的景色吧，这是你的家，我同意你随便爬，只要别像个孩子一样摔倒了。”
眯着眼睛，神色带着些许嘲弄，弄得凝光心中愤愤，鼓起嘴巴抓住商蟠悬在半空的手掌，并死死地握住。
凝光的重量在商蟠力气前实在不值一提，轻轻一拉便是将她带了上来，站在房顶上，凝光踩着脚底的砖瓦，有些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这么毫无规矩地胡来，难免会有些兴奋和好奇。
她环顾四周，身在更高处的她看见远处的璃月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在眼中这就是最美的一幅画。
“哇！我从来没有这么看过璃月港！”
商蟠瞧着，拍了拍她本应该瘦小的肩膀，然后惊讶于上面有了些柔软，看来凝光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以前瘦得跟柴似的。
他心中一定，然后指着头顶无尽的天空，凝光顺着看去，眼睛随之放大。
那是星空！
连绵不绝的无尽之景，深蓝的画布，无数亮亮的颜色不一的星光，一轮金黄的圆月，交织在夜幕，月光中和群星的闪烁，给人以宁静和安慰。
“好漂亮啊！”
那是阔达的美，自然规则的美，是人力所不及的美。
凝光目光灼灼，她第一次高高地昂起头看着远方的星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无尽的星芒。
只看这位女孩闪烁着眸子，轻轻伸出手，月光散在她的身上，无数的群星为她簇拥。
她轻轻一握，便是仿佛能够触及无限的尽头。
“我们往往对于触手可及的美丽视而不见，善于去发现生活中的潜藏，这也是一种快乐和消遣。”
说着商蟠坐了下来，衣服扫动瓦砾，卡啦啦啦的响着。
抬着头，这是商蟠以前在外国游历时候经常做的事情，他当年走得匆忙，身上空无一物，怀念起家乡的美丽时却连睹物思乡都做不到。
但后面商蟠发现可以仰望星空，因为无论如何，提瓦特大地上的人们，仰望的都是同一片的天空啊。
或许自己看着天空时，璃月也是如此呢？
经常如此，时常如此，在外面的生活中也就能聊以慰藉。
凝光这边看着，忽然开口道：“老师，如果有一天我能跑到天空上，是不是能更清楚的看着这个星空！”
“跑到天空上？我现在就可以带你飞上去。”
“不，老师，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我要在天空上建造一个属于我的房子！”
天空建房子？
商蟠心中思量，这倒是不无可能，提瓦特有一种浮生石，可以凭借自身蕴含的力量进行浮空，这种石头大多作为工艺品进行处理。
或是在海灯节里作为宵灯的材料之一，可如今璃月寻找到的最大的浮生石也不过半人大小，想要在这上面建造房子。
那需求的数量极其庞大，甚至还需要技术高超的工人进行加工，将其拼凑组合起来，而要把不过巴掌大的浮生石拼凑得可以上面进行房屋建设。
那些花费光是想一想就能让商蟠虎躯一震，根本无法想象。
你要让商蟠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和要他命估计没啥区别。
只是凝光信心十足，眼中似乎都能看见属于她的未来，这要是自己出言打击，怕是不太好。
商蟠点了点头，刚才自己的精彩表现却被凝光尽收眼底，只看她笑着对自己说。
“老师，到时候我肯定会让您也上去！”
我不是在意这个问题啦！
商蟠轻轻耸肩，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凝光坐过来，凝光先是呆住，然后低垂着，脸上有些发烫。
“怎么了？”商蟠毫无察觉地看着他，露出疑惑表情。
凝光摇摇头，连忙跑到商蟠的身边乖巧地坐下，先前的那股女王气势消失大半，不过商蟠倒觉得这样的凝光更显得可爱。
不过这边他伸出左手指了指天空的一处，问：“看见那八颗星星了吗？”
凝光顺着商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但是天上密密麻麻的繁星让他眼花缭乱，于是诚实地摇摇头。
商蟠见状，把她身子又朝自己这边拉了拉，两个人的脸蛋靠得极近，凝光甚至都可以听清楚商蟠的沉稳呼吸声。
她脸红得发烫，单纯的少女靠在商蟠的手臂上，只感觉一阵坚韧的触感，脑袋下意识地靠在商蟠的右肩膀上。
“哎呦！”
可谁知商蟠惊叫一下，凝光身子如同弹簧一下直起来，看上去手足无措和犯了错似的。
“老师怎么了？！”
商蟠看了看右边肩膀，尴尬地笑了笑：“抱歉，肩膀上有伤，尽量别去碰它，等好了以后你想怎么靠都可以。”
“我...别说的我很想一样！”
“哈哈，好了，来来，继续看天上的星星。”
凝光因为这一番胡闹，心中的羞涩减弱了许多，顺着商蟠手指的方向锁定远方，果然看见了一个类似于勺柄的七颗星星。
商蟠看凝光已经找到不禁说道：“那是七星。”
“可七星不都是在月海亭那边吗？那是什么七星？”
“嘛，你说的那个是璃月七星，这个天上的是提瓦特的七星，它们可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是璃月七星的官职名称来源。”
不过这些就要感谢那些天文学家了，以及占星术士们的无私奉献。
商蟠瞳孔动了动，突然起唇：“凝光，你可知道占星术？”
“听过，但是我对于这种占卜类型的东西不太相信，因为太空大了，而且大部分的占星术师不都是骗子吗？”
“你这可是一棒子打尽了，不对喔，世间能者不在少数，或许能遇见也是命运的安排。比如，你和我的此时此刻，会不会是命中注定呢？”
命中注定？！
这个词语对于现在的凝光而言，无异于是浪漫过了头。
“老师...不要乱说！”
“呵呵，万物皆有自命，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凝光你应该是喜欢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的吧。”
凝光重重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但商蟠这时坏笑一声，装作随意地说：“老师我略懂一些占星之法，你要是愿意，要不要听一听？”
“老师你会这个？”
“以前在须弥学过一点，皮毛而已。”
商蟠这次并非自谦，而是实话实说，虽然曾经在须弥学过一点，可他终究只是去见识风土人情，自我放逐。
纵然因为出生之法特殊，对于这等窥伺天机之法略有天赋，可商蟠仍然选择浅尝辄止，并未深入，现在想来可能自己和凝光一样，也是不太信这些的吧。
不过占星之法商蟠的确略懂，单手一动，一个水花凭空出现，点点滴滴汇聚成花，最终形成一个偌大的圆盘。
凝光看着上面那宛如星空的图案，心中难免生出些好奇。
只看上面圆盘微微旋转，几次三番后最终卡合在一处，如同命运的齿轮停滞一般。
即便心中不信，凝光也是露出好奇，眨了眨眼睛，只听商蟠沉思片刻。
“金钱，权利，以及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啊？”凝光睁大眼眸。
商蟠轻轻耸肩：“我的占星术不怎么样，最多看得出来你以后肯定不差钱，但在这个基础上还需要遇见一个人，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嗯~可能是朋友，恩人，或者你以后人生的另一半。”
凝光张了张嘴，想问那个人是谁，可最终按耐住好奇心。
万一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未免太让人感到失落了。
可商蟠低声地说：“嗯，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不会害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啊，想想还真有意思。”
“什么另一半，老师你不要胡言乱语！张口就来！”
粉拳无情地砸在身上，商蟠无奈摆手认输。
忙说：“我只是说说嘛，毕竟有这个可能，而且也不是最近的事情，万一是老年的时候呢？”
“那这还有什么用啊！？”凝光吐槽。
所以商蟠才会说自己占星术很烂嘛，毕竟真的是不怎么样，这些很基本的东西都看不太出来。
那些厉害的占星术是则是明明什么知道，可却总是给你一些谜语一样的话，很是高深，说是天机不可泄露，让寻常人听得定然云里雾里。
就在这时，凝光突然靠过来，抱紧了商蟠的手臂，脸庞高高抬起。
这次不再是面向星空，而是商蟠。
“我不需要那所谓命中注定的人！有老师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会一直，一直陪在老师身边的！”
小小的脸颊上已经有了些肉感，粉粉的羞涩在其脸上游走。
这样的孩子，这样清纯真诚的话语，让商蟠为之失神。
他伸出手摸了摸凝光的脑袋，有些感慨这个小家伙明明十六岁，却在这些方面这么单纯。
这种话以后说给你心上人听啊喂！
不过听着感觉也还不错，商蟠扬了扬嘴角。
松开手掌后看着凝光，再是柔声：“明日我要出门去刻晴家，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凝光没有怎么犹豫，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去害怕，她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师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正好也去找刻晴算算“账”！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点头答应。
“那行吧，风大了，下去准备洗漱睡觉吧。”
毫无预兆的，商蟠抱起凝光纵身一跃，虽然稳稳落地，可也把她吓得是花容失色，离开怀抱后追着商蟠就是一番捶打。
“老师，你个大坏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