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明最终还是答应了叶挽歌,毕竟是宝贝女儿的请求,他不会不答应,只是还是坚持要求要叶季阳陪同,也不知道是怕自己女儿吃了谁的亏。
虽然答应了叶挽歌去参加秋猎,但还是不同意叶挽歌出门,恐她再次受了凉。
叶挽歌便只好让阿都去传话,问秦非夜陪不陪她去参加。
是的,用的是陪她去。
据叶挽歌所知,往年的秋猎,秦非夜都是不参加的。
这么多年来,似乎就只有在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往后的所有秋猎他都觉得鼓噪无聊,从未参加过。
但是叶挽歌觉得这秋猎新鲜啊。
叶挽歌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便一直在这熙熙攘攘的汴京城内,唯一的一次山林,大抵是上次香冬被捉的那一次而已。
所以此次的秋猎,叶挽歌觉得挺有意思的。
秦非夜那边的回话很快,很简单:可。
叶挽歌看着宣纸上那笔走龙蛇的一个可字,她仿佛看到了秦非夜嘴角的笑容,一如这个可最后的一勾般,微微的勾起。
得了秦非夜的回复,叶挽歌就安心的养病,便忘了去回信。
不过也是个感冒,到了第二日的下午她便好了许多了,烧也退了,除了浑身的一点乏力,便无恙了。
这一日,秦非夜却又主动来信了。
“病好了?”叶挽歌看着宣纸上那三个字,抿着唇就笑了起来,他倒是在意,却为什么第一次不问?
莫非,是怕自己知道他半夜来过?
叶挽歌思及此,便玩心大起的回了信,她回: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阿都跑了一趟送信,还不到半个时辰又回来了,捎带回来了一封秦非夜的回信。
信上写着:阿都说的。
叶挽歌捧着信笑了,她看向阿都,一本正经问道,“阿都叔,你跟寂王说了我生病一事吗?若是没说,便不要说了,免得惹他担心。”
阿都摇了摇头,“属下没跟王爷提起过,小姐放心。”
叶挽歌眯着眼笑了,看着那阿都说的四个字,觉得秦非夜当真是十分可爱,她落笔回信,“身体已无恙,勿念。”
“小姐,你和王爷……不如……”阿都没看见叶挽歌写了什么,只知道极短,为了这么几个字,他又要跑一段。
阿都心里泪目了,他一个老骨头,虽然武功傍身,但跑起来也是很累的。
“什么?”叶挽歌没注意到阿都说了什么。
阿都立刻摇头,“没有,小姐,属下这就去送信。”
半个时辰之后,阿都又回来了,又带回来一封信,这九月的天气,竟让阿都脸上都出了汗。
叶挽歌终于良心发现了,“阿都叔,你歇歇,我待会再给他回信。”
“小姐,王爷等着呢……”阿都的眼底依稀闪着莹润的光,他也不想去啊,可是王爷还交代了,让他半个时辰之内就得回去!
“不用理他,你去歇着吧。”叶挽歌哭笑不得,罢罢手让阿都下去休息了。
阿都犹豫了一会,在叶挽歌的坚持之下才离开了。
叶挽歌这才拆开那信,信上写着:叶大夫,我亦有些受凉,不知要吃何药?
他也病了?
病了不是有府医吗,或许以他的身份,直接进宫找太医也可啊。
叶挽歌品了品,细细的品了品。
莫非秦非夜是要撒娇,想要自己也去照顾他?
叶挽歌将信合了起来,决定今夜去看了看,哄一哄她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对象。
寂王府。
没有等到回信的秦非夜万分的焦躁。
“阿七,你去看看。”秦非夜不知道这话问了几遍了。
阿七出去转悠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有丝丝迸裂的迹象,“主子,阿都还没来。
……
过了半响,秦非夜又招来阿七。
“阿七,你去永宁侯看看,叶挽歌是不是……”秦非夜微微皱着眉,只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方才那种等待都透着甜的感觉荡然无存了,此时只觉得焦躁,他不知道,叶挽歌是不是出事了,为何不给自己回信?
但是……
若叶挽歌只是不想回了呢?
“罢了,不必去了。”秦非夜抿着唇,脸上带着一点不快。
阿七如蒙大赦,默默的溜之大吉了。
他怕自己也要如阿都一般,来回奔跑送信,太难了。
秦非夜后来一直没等到回信,一个人生着闷气。
以他为中心的五米开远就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着的低气压。
寂王府内,无人敢凑上前去招惹他。
以至于,备好了晚膳,都没有人去叫他,或许是A以为B通知了,B以为C通知了,总之,可怜的寂王殿下便因为生气,晚膳都没吃上。
此时,院子的墙头传来些许动静。
暗处中的暗卫差点就动手了,却在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时又安静如鸡的缩了回去。
正在翻墙头的,是安宁郡主。
那个主子等了大半日,都没等到回信的人。
是的,守在院子的暗卫,谁人不知今儿主子就是在等安宁郡主的回信,只不过无人敢说罢了。
如今真身都来了,暗卫们自然不会拦。
叶挽歌轻车驾熟的翻进了秦非夜的院子,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篮子,她捧着竹篮落地时,还拍了拍胸口。
“应该没洒应该没洒。”
书房内,秦非夜正低着头在画些什么,门没关,有脚步声传来。
“出去。”秦非夜头抬都没抬,便丢出两个冷漠的字来。
叶挽歌看着自己那只已经进了一门槛的脚,犹豫了一下,她瞪了秦非夜一眼,便又退了出来。
这厮吼起人来还这样中气十足,看着一点也不像病了的样子。
叶挽歌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秦非夜笔下动作一顿,眉头微皱,显然十分不悦,他还是没有抬手,只是声音更冷了,“滚。”
“……”叶挽歌气得差点把手中的竹篮扔了出去,她深吸一口气,径直进了书房。
秦非夜察觉到那放肆的脚步,抬起头来,正要发怒,未说出口的话却在视线触及那人的模样时,荡然无存。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