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徐氏母女近期忙着及笄礼一事,叶挽歌难得的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这日,她带着香冬前往寂王府,给陈夫人施最后一次针。
“小姐,近期汴京城有些乱,咱们今儿可得早点回来,不可像前日那样又弄到深更半夜。”香冬想起近日的传闻,有些担忧。
“你是说未出阁的女子失踪的事情?放心吧,你家小姐这个吨位,没人掳得动。”叶挽歌自黑的说着,这小半个月来虽然体重有减轻,但估摸最少也还有一百七十斤,这么大的体型摆在这里,歹徒是傻了吗才会掳自己!
想起前日,叶挽歌笑了,“前日那是因为缠着皇叔教我下围棋才晚了些,今儿他好像不在府中,我们早去早回就好。”
“寂王殿下,也并非传闻中那么难以接触,虽说性子冷了一些,但对小姐却极为容忍。”香冬不由感叹,若是小姐要嫁的人,是寂王多好啊……
“有吗?我觉得他分明是很讨厌我,我偏生就是喜欢看他不高兴又奈何不了我的模样。”叶挽歌说起秦非夜,眉眼都是笑意。
香冬摇头轻笑,看着前方不远的寂王府,突然想起一事,“小姐,我想起前两日在万春堂定了几味药材,我先去取了药材再来寂王府等小姐。”
“ 去吧。”
香冬也忘了自己背着药箱,转身便往身后的一条小巷子走去,这巷子虽然偏僻一些,但却能省不少路程。
叶挽歌走到寂王府门口,门房正要迎她进门,她才想起来药箱还在香冬手中,“我去取药箱,劳烦通报一声陈夫人,我晚一些到。”
门房还没来的反应过来,叶挽歌便已经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这安宁郡主,倒是一点不安宁啊。
叶挽歌追着香冬离开的方向寻去,远远的听到了一声惊呼声!
“救——救命!”
声音很弱,但叶挽歌依然立刻分辨出是香冬的声音!她立刻追上前,声音是从巷子深处传来的,待她赶到时,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架马车从巷子尽头拐了出去。
巷子尽头的地上,药箱倾倒,地上还有一块撕裂的布帛,应该是香冬的衣服。
只一眼,叶挽歌便能确定,香冬被掳!
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近期未出阁的女子失踪的事件!光天化日之下,汴京城中,竟然也敢如此胆大妄为!
叶挽歌追出去的时候,那马车已经朝着城外的方向离开,她懊恼的跺了跺脚,她的脚程,跟不上。
“叶挽歌?”清冷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叶挽歌眼眸一亮,一转身便看到了秦非夜,他骑着一匹黑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隽的面容笼罩在阳光之下,透着淡淡的疑惑,似乎是诧异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此时的秦非夜,形象分外的高大!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神圣的光芒。
叶挽歌来不及解释,“你来得正好!伸手!”
“作甚?”秦非夜下意识的伸出手。
叶挽歌一把抓住了秦非夜的手,借力一跃,便翻身坐到了秦非夜的身后,黑马长吁一声,差点发狂。
“你做什么!下去!”秦非夜的脸色沉了下来,大白天的在这街市之上,成何体统?!
“驾——”
叶挽歌却来不及顾及秦非夜生气,她双手从身后绕过去夺过缰绳,一手狠狠拍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受了惊,立刻疾驰而去。
她双眸一暗,敢动我的人……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出城时,守城之上远远便看到秦非夜那张神色难辨的脸,看模样竟好似被劫持?
这个念头才一起,守城人便立刻自我否定了。
堂堂寂王殿下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劫持上马?
在恍惚的猜测之中,竟无人敢上前拦下,便眼睁睁的看着秦非夜和叶挽歌双双出城了。
秦非夜不知道叶挽歌想做什么,他自然不能容忍自己便这么被一个女子环在怀中,若不是顾念在叶挽歌医治舅母之恩,他立刻会将身后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击落下马!
“秦非夜,香冬被抓了,可能跟汴京城内近期多宗失踪案有关!他们的马车在早一刻出了城,我们必须追上。 ”叶挽歌许是看出了秦非夜的心思,便慌忙解释。
秦非夜闻言,震怒的脸松弛几分,虽然还是冷着脸,但语气已经好了许多,“松手。”
“哦。”叶挽歌很是乖巧的松开了缰绳,改为紧紧的抓着秦非夜腰侧的袍子。
秦非夜低头看了一眼那双肉肉的手,手背上还有一个个浅窝,竟不觉得讨厌,他速度未减,依然策马狂奔,出城之后,便只有这一条大路行马车,至少得走上五里路才能看到分岔路口,“可看清了是什么人?马车样式?出了城之后呢?”
叶挽歌极力回想着那一眼所看到的信息,“我只来得及看清有一人被拖进马车,从散落一地的药箱还有一块撕裂的布帛,还有香冬的那一声呼救声,我能确认是香冬被掳,那马车……是青灰色,用料一般,比较宽敞,只有一匹马,两边都是双轮,每一个轮子的直径……大概是三指粗细,其他的没有了。”
“我追上去时,马车已经跑远了,我愣神了片刻便已经看到那马车出了城,大抵是刚出城你就在我身后了,估摸着我们和他们查了差不多一里路。”末了,叶挽歌又补充了一句。
秦非夜鹰眸掠过一丝赞赏,短短时间竟然能观察如此之细,这女人……不同凡响!
“皇叔,我们可是在去你府上的路上出事的,你必须负责!”叶挽歌生怕秦非夜是个懒得管她的人。
“嗯。”秦非夜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风声呼啸,叶挽歌哪里听得到。
“再说,这失踪案官府多日未破,你身为王爷,你也有责任破案的!是不是!”叶挽歌说急了,还狠狠的掐了掐秦非夜腰侧的软肉。
这一掐,秦非夜险些脱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