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这话说得,那邓嬷嬷她们还是芷芙的丫鬟,她们说的话便是真的了?”叶挽歌冷哼一声反击。
徐氏却是觉得叶挽歌这话正中她下怀,她皱着眉,建议道,“你说得对,邓嬷嬷和这两个丫头都是芷芙屋子的人,说话难免偏颇,那……我见这两个丫头还没有说过话,歌儿,这是你院子里的丫头吧,便让她们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氏这一番话,显得十分的正义凛然,竟然还让叶挽歌院子里的人来回话。
若是以前的叶挽歌,对自己的院子里的人自然是相信的,定然也不会多加阻止,然后便是让这两个不会偏颇的丫鬟说出一番经过,然后,等着叶挽歌的,便是百口莫辩的‘事实’。
蜻蜓和蝶儿精神一振,显然是早以准备好了说辞。
“我这两个丫头……自从之前被我贬做了三等丫头之后,怕是被我怀恨在心呢,而且今日……我并没有吩咐她们出来,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笄礼附近,我听闻是姨母叫她们过来帮忙的……也真是好笑,我自家院子的丫头,自己使唤不动,倒是听姨母的话,那么凑巧的出现在荷花池边。”叶挽歌也不阻止,她苦笑着话说的一番话,在场众人,心中只有判断。
牛正威的眼睛眯了眯,如此说来,这两个丫头……
总之,口供之言,却也是不确定的。
还是听她们二人也说说事情经过。
“没事,你们说吧,我相信你们不敢在牛大人面前捏造事实。”叶挽歌很是大气的挥了挥手。
自始至终,叶挽歌的神态都是十分坦然自若的,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凶手啊!
“回大人,今日是二小姐的及笄礼,夫人院子里人手不够,我们便被调拨过来帮忙的,在小姐笄礼结束之后,宴会开始之前,奴婢和蝶儿端着东西经过了荷花池,大小姐不满夫人不知会她便调我们来帮忙,便要打骂我们……”蜻蜓可怜兮兮的说得,事情却是有条不紊,“此次二小姐出现劝了几句,大小姐便发了脾气,而后咄咄逼人骂了二小姐好几句,混乱之间我们也没有注意看真切,但大小姐的确抬手了……接着二小姐就落了水。”
“是,一切就如蜻蜓所说,奴婢看到的也是如此。”蝶儿也跟着说着。
“你们竟敢信口雌黄!”随心气得几乎要爆炸,“你们吃里扒外,竟然联合外人冤枉大小姐!”
这两个狗东西,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她什么以为攀附徐氏就是有好下场?
简直岂有此理!
如影按住了她,这样的场合,随心可不能乱发脾气。
“父亲,大人!你们听见了吗,连姐姐院子里的丫头都这么说了,您为何还不信芷芙?我……我已经毁了容,我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叶芷芙眼泪落得更凶了,她怨毒的看着叶挽歌,恨不得在她的脸上也划上一样的伤口。
她双目赤红,一句句控诉着,“我的好姐姐,你把我推下水又跳下水,是来救我吗?当时分明有人要下水救我,是你按住了人不让人来救我的啊!而你,惺惺作态,让人以为是你救了我,可你,你好歹毒啊,你下水,是要毁我的容!”
“妹妹!你血口喷人!”叶挽歌站起身来,似乎被叶芷芙这般不要脸气得厉害,她那张肉嘟嘟的脸此时一颤一颤的,她似乎没眼看白芷芙,便转身去看那一地的丫鬟婆子,她指着邓嬷嬷,就大声问道。
“邓嬷嬷,你为什么要说谎?你说是我把芷芙推进荷花池的?你还说我不满芷芙笄礼办的比我风光?那你说,我当时说这话时是什么时候,什么表情?又是怎么说的?又是如何转到讽刺芷芙对七皇子有意的话题去了?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你再说,我是用哪只手推的芷芙?”叶挽歌噼里啪啦一顿质问。
邓嬷嬷被问的一脸懵逼,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们的说辞里,没有准备这些啊!
“那你们说!你们不是都在现场吗?那便给我演!把当时发生的事情,演给牛大人看,看看我是如何歹毒?好一群会胡说八道的下人!你们这么捏造事实,难道真当督查院不存在?”叶挽歌气得那张白嫩的脸都染上几分红色了。
几个丫头在叶挽歌这样色厉内荏的质问之下,纷纷有些面色惊慌。
“我,我们……我们已经把我们所闻所见都说了,大小姐何苦这样,恐吓我们?”还是蜻蜓骨气勇气回击了一句。
她们这些人,不过是对了口供而已,哪里有说到这么细致?又哪里敢演?待会要是哪里对不上那可不就糟糕了!
“原来你们所谓的亲眼所见,连我用哪只手推的芷芙你们都没看见?还有各位夫人们的所谓亲眼所见,也不过是听到了些动静,看到了些隐隐约约的画面,便也算得上是亲眼所见了?一切,不过是你们捕风捉影,蓄意栽赃!”叶挽歌一字一句的反驳,都让那些个世家夫人和徐氏母女两人脸上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她们没有预料到,叶挽歌竟然如此巧舌如簧!
叶挽歌一番言辞犀利之后,又看向叶芷芙,还有,那个老汉我从来没见过,突然出现在笄礼之上,我自然下意识认为是歹人,我命人押住他错在哪里?莫非,你早就料到你会落水,叫人守在一旁么?”
这话,便很是耐人寻味了,如此看来,似乎是叶家二小姐所说…有些站不住脚啊?
牛正威一张老脸黑得像锅底,像这样的后院深宅里的嫡庶之争最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但,查案多年,牛正威却能看出几分端倪来。
端看叶挽歌的两个近身丫鬟所说,坦坦荡荡铿锵有力,但叶芷芙的丫鬟婆子,还有另外两个小丫头,却又几分背书之感,仿佛是说了千百遍一般熟悉。
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