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就明白了,这位病人一定是听说了第一个来看诊的病人讲了一些事情。
然后认定她是强迫那个病人做双肾检查。
可她没有强迫。
而主任也怕病人多花钱,自己出钱让病人多做的的双肾的检查。
没想到到了这人的耳中,就成了她无理取闹了。
喻色没有解释。
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主任给病人看诊。
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时间,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第一个看诊的病人这会子的B超结果也快出来的。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开,小李护士急冲冲的走了进来,“主任,不好了。”
“怎么了?说重点。”
“做双肾检查的病人因为不舒服疼的在B超室躺在地上打滚,起不来了。”说着还瞪了一眼喻色。
因为那个病人出去的时候,就一直在说是喻色强迫她去做双肾检查。
没想到现在出事了。
虽然意见是喻色提的,检查也是喻色提的,但是真正看诊的是主任。
所以这个病人出现的任何情况,主任都脱不了干系。
喻色这是害死了他们科主任。
喻色听完,起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问道:“几号B超室?”
她中午做B超的时候,就知道B超室有好几间。
“用不着你去添乱,你回来,我们主任会处理好的。”
喻色倏的停住,转身,目光锐利的看向小李护士,“到底几号B超室,你快说。”
她声音又快又急,让小李不由自主的被她震慑住了,然后也不由自主的道:“五号。”
她尾音还未落,喻色已经冲出了诊室。
正看诊的病人立刻开始说风凉话了,“什么都不懂还不懂装懂,这种人也配做医生?不要钱我都不请她看诊。”
“你请出去,请你找其它医生看诊,你的病,我看不了。”主任一下子就恼了,起身也出了诊室。
喻色怀孕了都去看病人了,身为主任的她,更应该去关心那个病人。
身后的小李看到主任追出去了,也只好跟上去。
她是主任的助理,主任在哪儿,她在哪儿。
结果,看她们三个都去看那个病人了。
被主任丢弃的女病人也站了起来跟了上去。
她是要看喻色的笑话的。
只要喻色误诊了,那主任就也有责任。
有责任的主任就不得不承认她说过的话都是对的。
到时候,就会为她看诊了。
她这些年一直身体不好,全都是主任为她看的诊,从来没有看错过。
主任还很细心很体贴的为她讲述治病的办法和注意事项。
所以,就算是主任刚刚对她凶了,她也不在意的。
她还是记得主任曾经对她的好。
不能因为主任被一个小姑娘蒙骗了,就彻底的放弃主任。
主任只是一时被蒙骗而已。
只要那个小姑娘样的医生的医术被揭穿了是骗术,主任就清醒了。
几个人冲/进了B超室,急诊科的大夫也赶来了。
女病人是真的疼的躺在地上打滚呢,那样子,真的不象是假装的,她是真的疼的厉害……
喻色冲了进去,“让开。”
毕竟是在医院里发生的病情。
所以医生和护士到的很快,已经把病人围住了,就要把病人抬上医用推床去急诊室。
却不曾想,他们还没抬呢,就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厉喝。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喻色。
不明白这突然间出现的小姑娘这是要干嘛。
难不成是病人的家属,这个时候冲/进来是要讨公道的?
可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应该是先给病人诊病治病吧。
先救人要紧。
这都疼成了满地打滚的程度,病情是真的很严重了。
结果,就见喻色一步一步的走到女患者的身前,蹲下,扫了一眼她的腹部,便问道:“急诊科要怎么处理?”
“先检查,再决定怎么医治。”
“现在不就是在检查吗?再让医生开单做其它的检查,只怕检查还没做上,病人已经被折腾的昏过去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急诊科赶来的医生被气乐了,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喻色,一个小姑娘而已,还敢插手救治病人,真是胆肥了。
“现在直接把她带去泌尿外科碎石室,直接碎石就好了。”
“呃,你的意思是说她肾里有结石?”
“不是。”
喻色这笃定的两个字,把其它人听懵了,“不是结石为什么还要碎石?”
“我的意思是,你们说的她肾里有结石不是,她的结石经过刚刚从妇科诊室走到这里,已经掉到输尿管里了,因为堵住了输尿管,所以才疼的满地打滚,现在只要把输尿管里的结石碎了,然后自然排出来就可以了。”
当初的苏木溪也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苏木溪那时的结石比这个女病人的要小一些,所以可以直接排出来。
但是这个女病人掉到输尿管里的结石太大了,必须先碎了,才能排出来。
再有一个办法就是开刀取出来。
但是那样病人的创伤太大,不建议那样提取结石。
“那也要先排个片子,确定了结石的位置才能做碎石手术吧。”急诊科的医生继续说到。
这是碎石前的必修功课,必须要提前做好的。
为的是方便碎石的医生更容易的找到结石所在的位置。
毕竟,只有找到了才能碎了。
否则,找不到怎么碎呢?
“她等不及了。”喻色低头看着女病人,之前在诊室的时候,还有精神与她争吵不想做双肾检查,现在已经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疼的厉害,全身上下都是冷汗,衣服都被汗水打湿,看起来很痛苦。
“那也要检查。”可是急诊科的医生却是一定要公事公办。
他觉得这也是必须的。
因为泌尿外科的碎石手术,提供结石的成像是必需的。
喻色还蹲在患者的身前,放柔声音的轻声问道:“还能忍得住吗?”
“我疼……疼……”除了疼,女病人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豆大的汗珠滚落,她整个人象是要死了一样,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