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正停着一驾飞机。
确切的说,是一架小型的直升飞机。
飞机应该是刚刚停下。
所以轰隆隆的声音只剩下尾音了。
还有风,汨汨的吹过来。
不过,那风越来越小的趋势。
陈美淑仰头看过去,眼睛越瞪越大,“景安,你请人来家里作客了?什么客人呀?”
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出行直接直升飞机,这多大的派头呢。
真没想到喻景安居然能请这么厉害的人来家里作客,陈美淑一脸的期待。
喻景安一愣,“请人来家里作客?我没请呀。”
陈美淑愣了一下,诧异的看向喻景安,“什么?你没请,那这是谁来了?”
“我……我不知道,这谁呀?”
两个人一起看向天台。
然,只能看到直升飞机的一侧,这都停了一会了,人应该下飞机了吧。
所以,应该是从飞机的另一侧下去的。
所以,这一刻飞机上的人已经下来到他们家了?
“不好,对方人已经潜入咱们家了,快上楼去看看是谁,该不会是盗贼吧。”陈美淑说着,就往别墅里跑去。
“呃,你有见过这么嚣张的明目张胆的盗贼吗?开飞机来偷东西,这成本也太大了,也太招摇了,这是就怕主人家不知道吗?”喻色安追上去,拉住了陈美淑,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美淑怔住,“所以,这不是盗贼?”
“应该不是。”喻景安眸色深沉的扫向了二楼的方向。
陈美淑顺着他的视线,顿时恍然大悟,“你觉得是来找小色的?”
“嗯。”喻景安点了点头。
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开直升飞机到他家别墅,那一定是有目的的。
他们家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
而刚好又是喻色回家的现在,所以他想来想去就觉得只能是墨靖尧。
两个人正讨论着是谁潜入自家的时候,眼前/突然间一片漆黑。
停电了。
乍然从光亮到黑暗,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陈美淑立刻慌了,身体靠到喻景安的身上,“景安,我看还是小偷,你快想想,他们直奔咱家的目标是什么?该不会是我保险箱里的那个红宝石项链吧?”
那是陈美淑手上最贵的首饰了。
所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红宝石项链。
“几万的项链,值得一个拥有直升飞机的人这样来偷?”喻景安拥住了陈美淑,一脸的若有所思。
“我不管了,赶紧打电话问问物业为什么停电?”陈美淑拿起手机翻了一下电话本就拨打给了物业。
结果,还没拨通就被喻景安/拉住了,“别打了,只有咱家停了,其它家没有停。”喻色安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陈美淑一眼看出去,目光所及很多家的灯都是亮着的。
果然只有她家的别墅停电了。
所以,这是人为的。
一想起刚刚停在自家天台顶上的直升飞机,陈美淑心慌慌的,有点乱了,“我打给小色,让小色注意一下。”
“打什么打?”喻景安/拉住陈美淑。
陈美淑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间一下子反应过来的道:“我知道了,你是告诉我直接上去更快是不是?真是的,楼上楼下的我居然还想打电话。”
说着,她就冲向了楼梯。
楼上的卧室里,喻色正闭目假寐。
闭着眼睛的她感觉到停电了。
不过停不停电于她来说没什么关系。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就想这样躲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不舒服的原因,肚子里的两个小/东西闹腾了起来。
头有些疼,胃也有些不舒服。
心情很糟糕。
这是孕反,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翻了个身,喻色侧身躺着。
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墨靖尧了。
可是越是暗示自己不要想,越是想他。
算起来,墨靖尧也没有什么过错。
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对不起她。
可她就是离开他了,虽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神经了。
忽而,有一股风至。
因为黑暗,因为她一直静静的躺着,所以就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风。
卧室里的窗子虽然开着,但是有窗帘。
这样的风吹不开窗帘的。
所以……
喻色倏的抬头,看向了门前。
可刚睁开眼睛的她眼前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门前。
她看不到是不是有人进来。
可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已经刻入她骨髓里的气息翩然则至。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突然间扼住了她的咽喉。
疼。
很疼。
伴着的就是氧气的即将殆尽。
喻色觉得自己就要没有呼吸了。
这一瞬间,她脑子里千回百转。
转过的居然全都是与身前这个男人从相识到走到现在的一幕又一幕,原来,她与他是一场孽缘呀。
如果能死在墨靖尧的手里,她也甘愿了。
可就在呼吸快要停止的那一刻,她猛然间想到自己腹中的胎儿。
她怀孕了。
怀上了墨靖尧的宝宝。
不过墨靖尧借着陈美淑的手机听到她说她怀的是旁的男人的孩子,想来他是信了。
所以,就赶来要掐死她。
刚刚听到轰隆隆声响的时候,她就在猜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现在看到墨靖尧到了,她就知道了。
那是直升飞机发出的轰隆声。
他气的居然直接开直升飞机就来了。
这是气的有多狠。
这也代表他是真的信了。
这样也好。
她和他就可以彻彻底底的分开了。
她就不用内疚了。
想到这里,突然间就有一种解脱感。
伴着解脱感的,是放松。
紧绷的心弦居然在呼吸就要停止的情况下,放松了。
那种感觉袭上心头的时候,喻色自己都惊了。
原来,她这么想死的吗?
离开墨靖尧,她甚至于都无所谓死亡了。
可是宝宝……
这一刻,喻色矛盾极了。
轻轻的抬首,已经渐渐习惯的黑暗中,男人的轮廓就在眼前,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脸清晰的刻在记忆中,从来都不曾淡去分毫。
甚至于,还想更清晰的把他印在心底。
只是,眼角有些潮润。
当一抹咸涩入唇际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她流泪了。
死在他的手上,那种殇是无法形容的痛。
可是这痛却是畅快的,让她只想他继续,再继续。
忽而,脖子上的那只手突然间加重了力道,更紧更重的扼住她的咽喉。
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