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白摇头一叹。
也罢,他今日过来只是想试探一下萧恩,得知了他的苦衷,他也不能再给他施加压力了。
若黎晚想要萧恩知道孩子的存在,她会亲自来找他的。
作为局外人,这浑水,他还是不淌为好。
“夜白,你今天有些奇怪,似乎有事情瞒着我。”
陆夜白微微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你知道的,黎晚跟江酒的关系要好,我帮她说话,算是讨好江酒吧,既然你无意娶黎晚,只能证明你们真的无缘,我先走了,你继续忙你的。”
话落,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萧恩见状,连忙道:“我下午去一趟陆氏的医疗室,你跟里面的负责人说一声。”
陆夜白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有事?”
萧恩微垂着头,掩去了眼底的算计光芒,淡声道:“我去给血型库里的血样进行常规检查。”
“行,我等会给医疗室的负责人打声招呼,辛苦了。”
…
一个礼拜后。
制药厂。
“江小姐,太好了,我们的第三次临床实验又取得了成功,如果再成功一次,这款新药就可以投入市场了。”
江酒勾唇一笑,伸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温雅道:“第四次临床实验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你们好好跟进,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好。”
…
郊区,私人别墅。
白灼端着一杯红酒靠在落地窗前,他身后站着一个黑衣男人,正在跟他汇报情况。
“白先生,药监局的内部消息,称江酒负责的抗癌药物已经完成了第三次临床实验,最后一次如果百分之百通过的话,这款药就可以面向市场了。”
“是么?”白灼挑眉一笑,“眨眼一个月过去了,江酒确实有点能耐,仅仅用了三十天时间就攻克了研发的瓶颈,我很期待这款药物上市呢,我要亲眼看着江酒从云端摔入泥潭,让她尝一尝被万人唾弃的滋味。”
“那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要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了?”
“不急,再等等,等第四次临床实验成功,普天同庆的时候咱们再动手,我要你打通的关系你都打通好了么?”
“是,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去做了。”
“嗯,你先下去吧,等我的消息。”
…
医疗基地,书房内。
萧恩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血样,神色复杂。
这瓶血液是他前几天从陆氏的医疗室内拿出来的,通过检验,证实了这是陆西弦的。
也就是说,当初小家伙拿走的是陆夜白的血样。
而江随意是陆夜白的种。
‘滴滴滴’
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捞过一看,他微微愣住了。
这串号码没有备注,但他十分熟悉,因为曾经这个号码的主人给他发了无数条示爱的短信。
他,一条都没有回。
片刻的犹豫后,他还是捞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你是?”
明知对方是谁,可他还是冷漠的询问了一句‘你是’。
他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任何的交集。
“我,我是黎晚,萧先生,我有事找你,想约你出来见一面,请问方便么?”
萧恩的手指微微一抖,手机差点儿从掌心掉落。
“黎小姐,我有未婚妻,单独去见异性不太适合,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一样的。”
“不一样。”黎晚急声道,“我真的非见你不可,仙来客咖啡厅,二楼205号雅间,我若见不到你,今晚就不走了。”
“黎……”
不等他开口,话筒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机声。
萧恩怔怔地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神色莫名。
在椅子上足足坐了二十分钟,他才缓缓站起身,捞过桌上的车钥匙离开了书房。
…
仙来客咖啡厅。
雅间内,黎晚见萧恩推门而入,大大松了口气。
“你来了。”
萧恩没回应,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下,挑眉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黎晚看了他一眼,伸手指向他面前的杯子,“温度应该刚刚好,尝一尝吧。”
萧恩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有些烦躁的捞起杯子喝了两口。
“我人也来了,咖啡也喝了,你是不是可以说说你的目的了?”
黎晚抿了抿唇,有些伤感的问:“萧恩,我真的这么令你厌恶么?我的爱对你来说就那么肮脏么?年少时的倾慕,在你心里就没有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
‘啪’……
萧恩将手里的杯子狠狠往桌面上一砸,冷声道:“黎二小姐,你大晚上把我约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么?抱歉,我不适合做这个聆听者,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求求你放过我,别给我的婚姻造成什么困扰,OK?”
黎晚撑大了双眼,死死瞪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萧恩,我真的那么不堪,入不了你的眼么?”
“够了。”萧恩豁地起身,怒道:“该说的七年前我已经说清楚了,你别再纠缠不清了,暗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这世上暗恋我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我要将她们全部都娶回家不成?”
黎晚死死咬着唇瓣,眼泪婆娑地看着他,声嘶力竭道:“我以为我忘得了你,可,七年过去了,现实告诉我,我根本就没法将你从我的世界里剔除,萧恩,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
“闭嘴。”
萧恩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了几下,一脸无情地看着她,寡声道:“你别爱我,我怕你的爱弄脏了我幸福圆满的婚姻。”
‘啪嗒’
豆大的泪珠顺着黎晚的眼角滚滚而落,砸在了光滑的桌面上,晕开了一层层凄美的水纹。
萧恩微微别过脸,绝情道:“以后别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真的真的很厌恶你。”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刚迈开步子,双腿突然传来一阵无力感,迫使着他重新跌坐在了沙发上。
“你,你在咖啡里下了药?”
黎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沿走到他跟前,颔首道:“对,我在咖啡里下了药,下了迷药,也下了春药。”
萧恩的瞳孔微微一缩,抖着声音问:“你,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