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大脑虽清醒了许多,酒意并未完全退去,在这档口听到这种问话整个人都有点怔怔的,“怎么了?”
他抬手开了灯,周围一下子明亮起来,安然下意识闭了下眼,便听见他说,“安安,你不用这样。”
安然没明白他的意思,“……哪样?”
他闭了闭眼,压抑的嗓音似愤怒又似心疼,“如果你是为了陪我才把自己灌醉,那不但是对我的羞辱,也看轻了你自己。”
如果是那样,他宁可不要。
年强女人这种事他不会做也不屑做,何况还是他深爱的女人。
好几年他都等了,不想苦苦守候的感情在最后关头变了味儿。
安然抬起眼睛看他,眼里醉意已退去七八分,没像之前那般浑身是刺张牙舞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水光氤氲,她轻声说,“没有啊,我是真的想你了。”
“一边想我,一边借酒装疯骂我?”他开始翻后账,“想我想到要阉了我?”
“……”
可能是在车上那觉睡的时间太短,她还没来得及断片儿,但她并不打算认账,闷闷的嗓音有点哑,给他装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家火锅一点都不好吃,酒也上头。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在那种破地方办贵宾卡?”
这委屈的语气,好像那个火锅不好酒不好,还成了他的错一样。
不对,“你的意思是,你跟你同学吃饭用的是我的卡?”
安然,“是啊,我不能用吗?”
“……”他怎么不记得他有火锅店的卡?
心情莫名愉悦了不少,“当然能用,随便用。”
“那你呢?”
“……我什么?”
安然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这人令人着急的情伤,双颊绯红说了句,“你就是个棒槌!”
说完就双颊绯红的跺着脚从他的身前逃开了。
某棒槌一头雾水的在原地站了好几秒,才忽地反应过来,长腿立刻走过去,伸臂将拿着睡衣往浴室走的女人一把抱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一起洗吧。”
安然,“不要。”
顾良辰还是赖着跟进了浴室,嘴上逗着她,“启明说了,女人通常说的都是反话,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拼命的喊着要要要……”
“你闭嘴!”安然红着脸去捂他嘴,“顾良辰你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了?”
他趁机吻了下她的手心,接着一把捞过跟前的女人,薄唇凑近她的耳垂轻轻衔住,低低哑哑的问,“那你想要我吗?”
“……”这种事居然问得这般直白,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快冒烟了。
顾良辰看着她红透的脸蛋,忽然换了个话题,“之前在车上你说我骗你,还提到了陆安娜,你都知道什么了,嗯?”
她怔了一下。
之前她的确是借酒发泄,现在清醒了,却不想提了。
她不傻,知道他瞒着陆安娜给爸爸做肾移植的事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
可是顾良辰何其敏锐,轻而易举捕捉到了她眼中闪过的情绪,沙哑的嗓音难辨真假,“你要是不说,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逼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