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你觉得你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吗?”
顾庭钧冷哼一声,“良辰自小就是去了母亲,我儿子不容易,所以不想让他再被仇恨纠缠,那些事我老头子自己去处理。可是没想到天意弄人,他却偏偏看上了你……这傻小子又是个一根筋,无论我怎么阻拦都对你死心塌地,我今天之所以私下找你谈,是不希望他心伤心痛,进退两难。”
的确是心伤心痛,进退两难。
她此刻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
但是,“若我不在乎这些,执意要跟他在一起呢?”
顾庭钧的话,她并不相信,说不定那都是这老头为了拆散他们故意编出的故事呢。
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那我就最后跟你谈一个条件。”
安然,“什么条件?”
“你离开良辰,永远都不要再纠缠他,我告诉你谋害你母亲的凶手是谁,否则,我就将这一切全部告诉良辰,就算他心伤心痛,我也不会让他糊里糊涂的继续跟仇人的女儿在一起。”
……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哭倒在妈妈的墓碑前。
正午的阳光刺眼的照着冰冷的墓碑,妈妈永远年轻美丽的面容,和永不褪色的和蔼笑容永远印在了照片上。
深秋季节萧瑟的凉风吹动周围的树木,发出一阵阵寂寞又哀泣的响声。
顾庭钧的话不断在脑子里回荡,仿佛一根根钢针,深深得扎在她的心脏上。
“妈妈,难道事情真的像顾庭钧说的那样吗?真的是朱倩害死了你吗?为什么他们干了龌龊不堪的事,却要害你躺在这冷冰冰的坟墓里?还有顾良辰……我以后要怎么去面对他?”
可是无论她说多少话,都并没有人回答她,耳侧只有寂寥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既然想守的守不住,他们已经害得我家破人亡,那我也不必再当什么圣母,妈妈,我会让那个害死你的人,血债血偿!”
她一定要找到朱倩当面问个清楚,到时候所有参与过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在墓地一直坐到傍晚,就连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也没发觉,直到胃里绞痛,一阵阵干呕恶心,她才裹紧风衣扶着墓碑站了起来。
或许是她被雨水淋湿的模样太过狼狈,又或许是她惨白的脸色太像女鬼,负责看守墓园的老头忍不住一眼又一眼朝她打量。
她浑然不觉,一路踉踉跄跄的走出墓园,一摸口袋才知道手机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上午从陆世勋病房跑出来得时候情绪太过激动,根本就没想起来拿包,否则根据手机的定位,顾良辰应该早就找过来了。
恍恍惚惚的站在路边打了辆计程车,司机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才回过神,回了句,“随便,去市中心就行。”
随便去哪里,反正她现在不想回家,不想去面对顾良辰。
车子驶进市区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雨水淋得冰冷的身体终于缓过来一点,混沌的大脑也终于清醒过来。
她身上没有钱。
也没有电话。
车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