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闻言心脏蓦地一沉,脸上却是淡淡笑了下,“王院长,您让我准备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活着进抢救室的,就必须活着出来。如果不能活着出来,就是你们的医生无能,那你家这所医院,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外公外婆都是在这家医院过世的,所以安然对这里印象极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了阴影。
若不是这家医院离得最近,条件最好,她根本不会把人往这里送。
王院长年过五十,也算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此时此刻,却被这个年轻女人冰冷带笑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忽地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陆总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必须把人给我治好。否则的话,我不能保证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安然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王院长,“……”
这白家人果然是土匪血统。
-
三个小时后,顾良辰终于从抢救室出来,被送进了普通病房。
安然终于松下一口气。
院长却依然战战兢兢,仔细汇报叮嘱,“陆总,顾先生虽然已无大碍,但还需继续输液清毒,伤口也需冰敷,且在十二小时之内万勿随意走动。”
安然耐心的听完对方文绉绉的叮嘱,淡笑着点了点头,“多谢院长费心了,改天陆某一定带着厚礼登门道谢。”
王院长立刻摆手摇头,“陆总切勿客气,救死扶伤是行医者的职责和本分,万万不敢鞠躬。”
只要您对医院手下留情他就阿弥陀佛了。
安然又跟院长寒暄了几句,才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一抬眼便看见躺在病床上身形修长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气息冷冽,英俊的侧脸神色阴沉。
许是听到声响,他立即转头朝她看过来,下一秒眸色微微一顿,眼底冰霜继而融化,眼神温和深邃望着她,“今天我救朱利安,你生气了?”
“你救你的心头爱,我生什么气?”安然说着走到床边,低眸看着压在他手腕上的冰袋,“霍启明说,那条蛇有蹊跷,所以我想问问,到底有什么蹊跷?那条蛇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顾良辰勾唇浅笑,嗓音低哑的道,“启明还没来消息,所以我现在也没有答案。”
“是吗?”
“安安……”
“你打量我是傻子吗?”
她看着男人苍白俊美,依旧那般深沉莫测看不出半点情绪的面容,“那条蛇跟朱利安有关对吧?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墓地,又假借救辰辰之名演了一出苦肉计,只可惜一招不甚,差点赔上两条人命。你告诉你的小情人,这种危险的招数以后不必再用了,因为我根本就无意,也不屑与她相争。”
“安安,你不要胡乱猜疑,夏季本来就是蛇虫容易出没的季节,或许就是那条蛇迷路了从别处胡乱爬来的,也或许是看守墓地的养的,又或许是哪个逝者生前喜欢蛇,家里人带过去祭奠的。可能性有很多种,但绝对不可能是朱利安,因为她没有那么蠢。”
安然静静的听他说完,又目光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医生说你暂时应该死不了,霍启明也正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很累,就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