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什么邪了居然连车都不知道躲。
刺耳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顾良辰黑眸蓦地阴沉,眉心直跳,吓得心脏差点骤停。
他感觉双腿都要软了,脑中的神经紧绷得差点全部崩断。
那一刻,他只觉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感觉自己要疯了。
车辆像蚂蚁一样排列而过,将他和她隔在两边,此起彼伏的刹车声不绝于耳,还有一次脾气不好的车主踩下刹车之后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破口大骂。
她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像是刚从梦中惊醒一样,一边给发火骂人的车主道歉,一边让开走到了对面的马路边上。
过完了马路,她脚步也没听,追着前面一个男人身影便急急的跑了过去。
她脚上穿着高跟短靴,细细的鞋跟踩在铺着冰雪的路面上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但她却像丝毫不在意,只顾着追前面的男人。
幸好前面的人走到不算太快,在追了一站地左右的时候她终于追上了那人的脚步,气喘嘘嘘的直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文昭,文昭。”
那人蓦地回头,皱眉不耐地看向她。
“文昭,我是……”
话音戛然而止,他刚要去看那人的脸,想辨认一下是不是文昭,伸手突然伸过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剧痛突如其来,这人动作太快,她居然没能反应过来。
反关节的掣肘令她不得不转过身,她歪头看着锁着自己手腕的男人。
整个人不由得一愣,顾良辰?
这男人在干什么?
他这是疯了吗?
顾良辰的确是疯了,被活活给气疯的。
他面无表情的低眸看着因疼痛而五官皱巴在一起的女人,一双狭长眼眸阴沉得厉害,波涛汹涌,巨浪滔天,那模样恨不得立刻将她撕吧成百八十块。
这是真的动怒了。
是安然从未见过的可怕样子,确切的说是他从来没用过这般可怕的模样对过她。
从前到现在,人人都说他可怕,对他望而生畏,敬他如修罗,但她从跟他的第一天起,就从未怕过他分毫。
但是今天,这一刻,她竟然对他产生了畏惧的错觉。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等稍微冷静下来,她便怒吼出声,“顾良辰,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不说话,只用凌厉眼锋深沉看她,从头到脚的一寸寸扫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就那样扣着她的手腕拽着她直接往车边拖。
他以往就算再生气,再发怒,也会注意分寸,尽量控制着自己不会弄疼她。
但是这次,他像是丝毫不顾及她的感觉,没有了平日的半点怜惜和呵护,五根手指像铁爪一样扣在她的手腕上,仿佛只要她一挣扎,就会被生生捏断。
安然穿着高跟鞋,地上又滑,还没有他的腿长,被他拖得踉踉跄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抱住他的手臂,声音痛苦的叫他,“顾良辰。”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置若罔闻,继续着拖的动作。
“顾良辰……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