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安然运了口气准备跟他大吵一场的时候,男人突然抿着薄唇拉着她走向了斑马线。
只不过这一次他换了个位置,没在攥着她的手腕,而是抓着她的胳膊,力道也没之前那么重。
直到走回车边,安然才发现自己的确做得欠考虑了,先不说她半路突然下车他得有多担心,光是道路交通,她就给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她的车就那么扔在马路中间,后面堵了不知道多长的一条车用,汽笛声一阵叠着一阵,几乎能把耳朵震聋。
而她的车边,两个交警脸色很不好地站在那里,过了马路,顾良辰松开她的胳膊,让她站在原地等着,自己走过去跟警察交涉。
不到三分钟,他又返回来带着她回到了车上。
这回他没过来给她系安全带,他正在气头上安然也不指望他来给她系,自己安静的将安全带系好,脸上是闯了祸之后的安静乖巧。
他也不张罗拿去吃饭了,径直朝她的别墅开去,一路上他都阴着张修罗脸,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开腔,安然自然也识时务的安静如鸡,就在这种僵持的气氛里不知道般转头就去开车门,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锁住了。
她不明所以地转回脑袋,回头去看他,眼神询问他这又是几个意思?
男人冰川一样的俊脸依然板得像块生铁,线条完美的下巴紧绷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腕像一弯新月,还在紧绷用力的状态,露出的白钢腕表反射着幽寒的冷光。
他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半晌之后,才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唇边点燃了一支,薄唇喷吐着白色的烟雾问她,“手腕还疼吗?”
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右后腕骨处的一拳深紫淤痕,淡淡的道,“没事了。”
又是一阵长达五分钟得沉默,男人才再次开腔,“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在没有斑马线的马路上乱穿,记住了?”
听他的语气像是已经从失控的边缘冷静下来了,但是那吸烟的表情又像是沉沉的压抑着什么。
安然也大致明白他在压抑着什么也没作过多解释,只是温顺地点头,“嗯,记住了。”
说完也没看他,手指搭上门把,“如果你的话说完了,就打开车锁吧,不用来还车,明早也不用接我,直接开到我公司停车场就行了。”
他听得出她话里表达的意思,她虽然没发火,但她也在生气。
而且是在跟他赌气。
所以他没有动,只是开着椅背闭眼抽烟。
安然本来就讨厌烟味,车室里空间又小,所有窗户都还紧紧的关着,呛人的程度可想而知。
“顾良辰!”她加重了语气,“放我下车,吸二手烟容易得肺癌。”
不知道那句话起了作用,他立刻睁开了眼睛,目光透过薄纱般的烟雾盯着她瞧,像是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安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刚要出声,就见他突然倾身过来,一口烟雾不偏不倚的喷在了她的脸上,“刚才穿马路的时候一副不怕死的模样,现在知道惜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