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直接被气笑了,但还是仔仔细细给她讲清楚,“他们的社会关系有多复杂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只要动动指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你抓了丢进海里丢到荒郊野外,然后随便报个意外事故……”
到时候就算他能让所有人付出代价又有什么用?
直到听完他后面这番话,安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也才真正认知到这个世界都多黑暗。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那怎么办?良辰,我总不能躲在家里不出门,我还要工作,还得照顾爸爸……”
“现在还不至于,我会派人暗中护着你。”
顾良辰这会儿心里终于痛快了一点,起码这一刻她表现得格外需要他,她这反应他总算满意了,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说了一句,“我在呢,怕什么。”
他随手扔出的那三栋别墅,就是为了堵住那三个人的嘴,也是明着告诉他们,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
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做的也不要做。
人为财死,三千万的别墅,诱惑之大那几个贪婪的老东西自然难以抵抗。
听完他的话,安然提起的终于心落下来,她看了眼墙壁上的电子钟,声音都哭哑了,“太晚了,睡觉吧。”
他瞧了眼还没铺完的床单,走过去俯身接着弄,“你去主卧吧,我睡这里。”
安然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还是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算了,这屋子盆栽太多太潮了,你还是去主卧睡吧。”
窗台上的花有好几盆都开了,他对花粉过敏,在这里睡一晚明天保管起一身疹子。
“那你呢?”
安然想说她皮肤没那么娇贵睡这里没关系,但看着男人脖子上已经开始发红的一小块皮肤,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改了,“我也去主卧睡。”
说完便先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的眼里终于露出点笑意,这气人的小混蛋总算还有点良心,记得他花粉过敏。
被她抹了一身鼻涕眼泪,顾良辰回到主卧又冲了个澡,然后颇为无奈的穿上睡衣,把扣子一颗颗扣严实,才去了床上。
她现在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他只能拿出耐性慢慢哄,在她对他彻底卸下心防放下芥蒂之前,还是顺着她吧。
上前个日夜都等了,他也不介意再多当几天和尚。
只是每晚抱着心爱的女人却只能干看着,的确有点折磨人。
安然之前哭得一塌糊涂,这会儿躺到枕头上头疼眼睛也疼,正寻思要不要找点东西敷一下,男人冰凉的大手突然覆下来,将她的眼睛和额头罩得严严实实。
冰凉的触感慢慢渗下来,眼睛顿时舒服了不少。
可是,“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语气很随意,“刚刚喝了杯冰水,所以找你暖暖手。”
她一听立刻急了,扒着他的手掌拽下来,“就你那破胃还喝冰水!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个医生是白痴?”
顾良辰看着她已经肿起来的金鱼眼,忍不住笑出声,大手再次盖上去,“好了我没喝,就把冰袋在手里握了一会儿。”
“……”她一下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