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陈穆,焦长老一路往长山宗深处走。其实做为长山宗的实权长老。焦长老是无需做引路的活的。只是这次要见陈穆的人实在太重要。焦长老才做了引路人。
陈穆跟着焦长老也很疑惑。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一路向里,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到了一座古静幽雅的建筑前。想来就是目的地了。而陈穆到的时候,另有两人也几乎同时到达。陈穆一眼看去,竟是韩天锋和关子昂。领他们来的也是两位长老。这两位长老陈穆没有多接触过。只在初测比赛上见过一面。是当初观看他们比赛的长老们的两位。
韩天锋和关子昂到来之后,先是给焦长老行礼。然后又对陈穆微微颔首。算做招呼。陈穆也微微颔首回礼。自从当初的聚会之后,几人只在核心长老的授课上见过一面。还没有交谈。算算时间,也是几月未见了。几个月不见,不止陈穆变化巨大。韩天锋和关子昂的气势也和之前不同。气势更盛了。
见人都到齐,焦长老说道:“好了,人都到齐了。记住,一会儿进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表现。说话行事都要三思而行,莫要急燥。”
另一位也跟着嘱咐道:“焦长老说的对。不过,虽然三思而行,也莫要太扭捏。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住你们的道心。”
这便是焦长老等人亲自带他们来的理由,就是关键时候提点他们两句。否则,若只是执事或管事带他们来。又哪里会管他们这些?焦长老等人爱才,宁愿辛苦些跑一趟。也不愿意他们三人浪费了这个机会。
陈穆等人心里疑惑更盛了。能得几位长老如此重视。这次要见他们的人,不知是何方人物?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进去吧。”焦长老等人说道。原来焦长老等人只将他们送到门口,并不入内。
陈穆等人虽然疑惑,却也知道焦长老等人不会坑害自己。谢过长老们之后,陈穆,韩天锋,关子昂三人转身进入建筑之内。
那建筑外面看着古静幽雅,里面更是精致幽然,虽说不上雕梁画栋,却也错落有致,十分惬意。
进了这个建筑之后,便只有陈穆,韩天锋,关子昂三人,连个引人的管事都没有。三人既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所在,也不辨方向。而摆在他们面前的,有数条路。
一条剑竹林,所谓剑竹,便是叶片型如剑型的竹子。这条路两边全是剑竹。风一吹便仿佛万剑齐发,凌厉之意跃然而上。
一条石笋林,整条路皆由石笋铺就。看着就给人一种莫明的威重感。
一条万木林,路的两旁排列着这世上所知的各种树木。层层叠叠,看不清楚,给人一种神秘危险的感觉。
一条青石板,就是普通的路,路的两旁什么都没有,只有青石板铺成的路面绵延到深处。再被假山石壁遮挡。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几条。但都被三人无视了。
“我们该怎么走?”
韩天锋问道。
关子昂的目光当即往石笋那边的路看去。
韩天锋了然,虽然关子昂领悟的是枪之本意,但枪道重势,也是理所当然:“看来我们是不同路了。”
韩天锋又看向陈穆,而陈穆的目光已经看向那条最简单的路。韩天锋摇摇头。他还以为陈穆会和他一起走剑竹林呢。结果三个人还是走了三条路。另外,面对陈穆的选择,韩天锋虽然意外但也没说什么。这也就是陈穆,若是换一个人,有剑路不走有它路。估计韩天锋当即就会取消三年之约。不拿他当对手了。
三人都是最干脆的人,既然决定了要走的路。便不再耽搁。当即上前。韩天锋进了剑竹林,关子昂进了石笋林,很快都消失不见。
陈穆也踏上了青石板,其实选择青石板路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觉得它简单,比较适合自己。剑竹林不是不好,只是对陈穆来说,也不算特别。毕竟现在陈穆的道心是万物皆剑。所以他在感悟剑意的时候,已经不会太在意只有其形的东西。他与其去看剑竹,为何不去看真正的剑呢?
而锋利之道原本就不是陈穆的剑道。所以,剑竹对他的诱惑就更小了。在他的眼中,剑竹,石笋,万木都是一样的。反倒是这条普通的石板路看着有些特别。让人忍不住想走走看。
结果踏上石板路后,却发现这真的只是条普通的青石板路。除了好走之外没有任何特别。
陈穆也不以为意,不特别就不特别吧。简简单单,倒也不错。不,也不应该这样想。按照阴阳平衡之说。简单与特别也都是相对的。若所有事物都是简单的。那复杂就是特别的。相反,若所有事物都是复杂的,那简单便成了特别。
现在其它的道路都各有特点。那这条最没特点最普通的岂不就是特别的吗?
简单,复杂,复杂,简单。
一时之间,陈穆的脑子里似乎划过什么念头。可惜那念头太弱,消失的也太快。很快,就不见了。等陈穆再回想时,已经毫无踪迹了。
说实话,这种悟到什么又没抓住的感觉很让人难受。好在陈穆心态好。既然暂时抓不到就随它去了。反正感悟总是水到渠成的,强留是留不住的。现在抓不到,只是说明还不到时机而已,等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出现了。
陈穆一边思考着这个,一边往前走。绵长又普通的道路竟也不觉得枯燥。走了三刻钟左右,终于走到尽头。前面就是假山石壁。陈穆绕过假山石壁。却只见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大片亭院出现在眼前。
这亭院由四面假山石壁围合而成,里面楼台亭阁一应俱全,桌椅景致,不一而足。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时的亭院之中,非常密满。因为亭院之中放着无数的字画。那些字画或挂或摆,满满当当。几近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而在这些画的前面,一位老者还在桌案上挥毫铺墨。创造着一幅新画。而在老者的旁边,尚有另一位老者正坐在石桌旁一边饮茶一边看他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