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氏抬起的扫帚直接停在了空中。
她眼珠不住转动,一想到之前身边发生的事,她就被惊得脸上的肥肉不停抽搐。
“你……你说的是真的?”陈氏惊声问。
玉清子从袖管里掏出张符纸,直接一丢,就将房间内照出一道金光。
他指着那道金光,“这道光束就是那妖物残存下的气息。”
陈氏惊得呼吸一滞,她眨巴着一条细眼,看了眼屋里的金光,又看了看道人,立觉眼前道人很专业很靠谱。
她惊慌得急声问:“咋才能把不干净的东西除掉?”
玉清子神色愈发肃穆,挑了下手中拂尘,道:“想将不干净的东西除掉,你就要听我的话。”
陈氏的一对小眼睛转了几转,颤声问:“咋做你说……”
……
方梓灵眉头紧蹙,正绞尽脑汁思考今后的发展宏图。
只是还没写下几个字,篮子里的小豹崽就不安分地用力挠起篮子,并朝她不停“叽叽”叫着,似是抗议被主人忽视的不满。
方梓灵眸子眯起,轻轻揉着小豹子的脑袋。
小家伙舒服地眯着一对黑瞳,懒洋洋地趴在篮子里。
正在她揉捏着小豹崽的脖颈时,小家伙忽然抬着爪子用力拍着她的手。
她正不明白小豹崽的举动时,方梓瑞几步跑了进来。
“大姐,毛子哥带着小毛来了。”
方梓瑞的话音才落,毛子与小毛就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方梓灵这才明白,原来是小豹崽耳力灵敏,刚才才会反应过大。
她这才发现,跟在毛子后面的小毛,满脸都是泪水。
她一脸吃惊问:“这又是咋的了,哭成这样?”
毛子叹息一声,只摇摇头。
方梓灵马上就猜到,一定又是陈氏的原因。
毛子有些为难地对方梓灵道:“梓灵,我还要离开几日,小毛在家里不能住了,我想让他暂时在你家住几天。”
方梓灵吃惊问:“你不才回来吗?又要干啥去?”
毛子只淡淡道:“还有点事要办,三天后就能回来。”
方梓灵点了下头,“小毛在我这你尽管放心,但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点。”
就在两人说话间,小豹崽已爬出篮子,用力顶着桌上的砚台。
方梓瑞连忙将小豹崽抱在怀里,点着小家伙的脑门,笑道:“大毛,咋那么不乖?”
毛子和小毛的注意力,瞬间都被方梓瑞的话吸引过去。
毛子更是眉头蹙起,面上神色怪异。
他扭头看向方梓灵,绷着脸问:“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名字?”
方梓灵没想到,她小小的恶趣味这么快就被戳穿了。
她连忙一本正经道:“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嘛,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叫很亲切吗?”
方梓灵说着,还龇着牙故作单纯地呵呵傻笑着。
见毛子眸中都是不认同的神色,一对锐利的眼更是盯着她看了片刻。
方梓灵被盯着看得浑身不对劲,连忙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状:“好啦好啦,咋又生气了?不叫这名字还不成?”
毛子一想到方梓灵刚才说叫着亲切,他紧绷的唇竟微微弯起,无奈地摇摇头,“只是个称呼,如果你喜欢,就叫这个吧。”
毛子将小毛留在方梓灵家,他便准备回家拿上随身之物就离去。
毛子才离开,方梓灵就想起,还要赶紧去毛子家,把小豹崽的口粮拿过来。
她让方梓瑞看着小豹崽,自己则随后跟了出去。
……
毛子才一进家门,就见陈氏躺在土炕上,正痛苦地呻吟着。
就算他很看不上陈氏,但毕竟他们是名义上的母子。
他走到陈氏身旁,冷冷问:“你这是咋了,哪不舒服吗?”
陈氏痛呼呻吟着,蓄了些体力才轻声道:“我心口疼,像是喘不上气,憋得厉害。”
毛子急忙拉起陈氏的手,在她腕上细细探着。
当他发现陈氏脉搏的异常时,也吃惊不小。
陈氏脉搏紊乱,是突生急症的症状。
而且,陈氏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再这样下去,陈氏随时有丢掉命的可能。
他不再多想,而是盘坐在陈氏身旁,双手掐了个法诀,很快,双手就有莹莹绿光泛起,随后,双掌就附在陈氏的胸口上。
只不过,他小腹处的伤口如撕裂般的疼痛,使他脸上很快就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他忍着疼痛为陈氏注入灵力时,陈氏却突然一扬手,从怀里掏出一大包白色粉末,直接便仍向毛子。
粉末中释放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瞬间就在空间里弥漫开。
毛子被兜头盖脸洒了一头一身的白色粉末,仿佛刚从面缸里爬出来似的。
同时,粉末进入眼中,使得眼睛变得刺痛难耐。
就在他被粉末迷了眼,只能闭着睁不开时,就听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氏声音颤抖地问:“大师,我按你说的做了,你看现在该咋办?”
随后一沉着冷静的男音传来,“你退到后面,我来将它原型逼出!”
毛子这才知道,他竟被陈氏坑了,只是他被白粉洒了一身后,身子像被定住了,手脚一时间竟无法移动了。
那边,老道已开始轻声念着:“天灵灵,地灵灵,神佛显灵,此符为引,妖魔现身,急急如律令!”
来人正是之前与陈氏搭讪的老道,法号玉清子。
他为钟南观的一名德高望重的道士,这次是应故交邀请,才赶到此地降妖除魔。
他手里的符箓,还是临行前特意经过加持的。
毛子脑门被人用力一拍,又一阵口诀缓缓低声念着。
突然,符箓上的红字发出浅浅的金光,将昏暗的房间内照得金灿灿明晃晃。
不但玉清子,连缩在一旁的陈氏也被吓得大张着嘴,手脚不住颤抖着。
玉清子惊声道:“无量天尊,真是妖!让我将他收服为民除害!”
说着,他右手一抬拂尘,左手从袖口掏出一张青丝网,反手就套在了毛子头上。
那金光越来越亮,符箓上的红字似燃烧着的火焰,几乎将顶棚烧穿。
毛子被迷了眼,又被开过光的符箓镇住,尤其之前在山里遇到凶险,他的心肺被伤得极重,现在又被折腾一番,只觉脑中像被灌入了滚烫的热油,痛得要爆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