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使浅山这一带的小动物越来越少。
猎物打得少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正因为这点,统一收购的做法才更可行。
想好这些,她才道:“婶子,我本想亲自找村里人谈这件事,但眼看要离开些日子,可这对大伙毕竟是件好事,不能老拖着,所以想请您帮忙牵个线,将想法跟大伙说下,如果大家愿意一起干,等我回来咱就能做起来了!”
张婶在一旁不停点头,方梓灵又补充道:“山里的宝贝不少,像山菇、青笋、银耳这些也可以在打猎的同时采些回来,府城的酒楼都会收。”
张婶忙接话道:“平时进山的猎人都会带回些能吃的山菇野菜,但量并不大,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再说采这些也不难,连村里的妇人娃子都能派上用场,这些真能卖了换钱,咱村人的日子也能得到改善。”
方梓灵见张婶一脸兴奋,也两眼弯弯露出欣慰地笑。
将一切都安顿好后,方梓灵才塌下心。
……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了出门之物,早早就等在族长家的院门外。
不多会儿,洛卿泽就与另一名年轻女子,牵着两匹马,从院门走了出来。
今天,洛卿泽又将面纱戴到了脸上,方梓灵对看不到男人的俊脸多少有些失望。
她猜想,兴许他怕遇到如她这般的花痴女,再被盯着观赏一通后心生尴尬吧?
洛卿泽见女孩来的这么早,唇边不由露出抹浅笑。
他这才向方梓灵介绍:“梓灵,这是我妹子沈玉罗,你叫她玉罗姐就好。”
女子看去十六、七岁的模样,她身材娇小,肌肤白皙,更生着一对黑白分明的杏眼。
只是在看人时,挑起的眉梢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高冷。
方梓灵见两人姓氏不同,自然就将他们想象成了表兄妹。
于是她很大方地与其打着招呼:“玉罗姐,我叫方梓灵,你叫我梓灵就好。”
女子收回目光,只冷冷“嗯”了一声,就不再与她多说一个字,反之,她目光转向洛卿泽,嘴角立即荡起一抹甜甜的笑,声音中都带着撒娇的味道,笑问:“哥,我们马上就出发吗?”
洛卿泽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方梓灵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子,她并未在乎沈玉罗对她的冷淡,毕竟她们才刚刚相识,有些距离也属正常。
随后,三人便出发了。
他们行走的方向,正是弄山村背后的祁连山。
此时,她与洛卿泽共乘一匹马走在后面,沈玉罗则一马当先行在前面。
由于道路颠簸,马儿行走速度并不快。
方梓灵需两手紧紧抓住马鞍上的凸起,才能将将稳住身子。
她见离进山的路越来越近,便不解问:“洛大哥,我们是要进山?”
男人平静回道:“并不进山,我们去的地方,是祁连山与燕山交汇处的河套地带。”
方梓灵闻言惊呼一声:“啊?那里不是悍匪横行吗?”
坊间早就传开了,燕山河套那带,有处叫枯木寨的地方,匪徒凶狠残忍,他们抢男霸女无恶不作。
官府几次派军队过去剿灭,皆无功而返,更损失惨重。
如果去那一带,真是祸福难料。
想着,她面上更是愁云密布。
只是她的话才一出口,就见前面的沈玉罗,用眼角余光冷冷撇了她一眼,同时,还重重哼了一声。
方梓灵也不知哪个字说错了,她挠挠头,一脸懵逼。
洛卿泽似乎很宠身旁的沈玉罗,即便看出她对方梓灵态度恶劣,但也只无奈地摇摇头。
男人回头看了女孩一眼,信心十足道:“有我在,你不用怕。”
一句简单的话,令方梓灵慌乱的心莫名平静下来。
他们走的路,与上次进山时截然不同。
这次并未向山里走,而是沿着浅山处的一条土路前行。
随后,他们三绕两绕,简直都把方梓灵绕得辨不清方向了。
正在她茫然四顾时,一条狭长的林间窄道忽然出现在他们的前方。
这条路上行走之人极少,由于路窄,更没一辆马车经过。
方梓灵的目光一直向路边瞟着,希望能见到可采摘的山货,却不想,除了过膝的野草外,就连地里常见的野菜都没看见几棵。
索性她不再东张西望,而是平衡着身子,以免从马上跌下。
通过短短的接触,她知道洛卿泽的性情有些闷,除了非说不可的话,他几乎不会多说一个字。
即便是沈玉罗与他交谈,他也只用最简单的言语回答。
沈玉罗应早已习惯对方的性子,几句话过后,她也很识趣地不再开口。
三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向前行了半个多时辰。
方梓灵是有话憋不住的性子,更别说身前之人,还是让她产生了旖旎想法的大帅哥。
她见路越来越窄,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便忍不住问:“洛大哥,我们要这样走多远啊?”
“不到两百里的路程。”男人很干脆地回道。
由于道路不平,他们的速度一直放得很慢,更有不少路段,因山坡上的泥石被雨水带下将道路阻隔,他们还需牵马绕行很远,将近两百里的路,除非不吃不睡,否则很难赶到。
“要走那么远的路啊?这里一片荒凉,晚上我们该咋过夜呀?”
方梓灵的声音非常清亮,听在耳中也很舒服,但身前的沈玉罗却怎么都觉得刺耳。
她这次连白眼都省了,鼻子冷哼一声,语带奚落道:“你只需跟着走就好,哪儿那么多废话!”
方梓灵直接就被沈玉罗的话噎了个卡壳,她搞不懂了,沈玉罗是跟她有仇还是有怨?怎么对她就没个好脸子?
但看在洛卿泽的面上,她又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跟对方没完没了,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就在方梓灵郁郁寡欢时,洛卿泽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前面有处山洞,如果赶不到,我们今晚就在那歇脚。”
沈玉罗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不禁扭头看了男人一眼。
她记得他从来都不喜多言,更别说面对那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