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方梓灵想在离开前,将心里话说出来的计划再一次破灭。
直到方梓灵离开,洛卿泽都觉得方梓灵有话,却没跟自己说出。
……
沈阔在家里呆了整整一天,仍没将要说的话,跟苏婉婷说出口。
两人仍处在谁都不主动开口的冷战阶段。
最终,沈阔只得在用餐时,将要离开一段时日的事说给何氏。
当然,他也算同时说给了苏婉婷。
“娘,我明日要跟正武兄出去办事,大概要离开一个月左右。”
何氏一听说儿子又要出远门,马上就吃惊问:“怎一去又那么久?”
沈阔不住安慰着:“这次是为搜集证据,如果顺利很快就能回来。”
坐在沈阔对面,一直没拿正眼看他的苏婉婷,突然阴阳怪气地问:“一起去的还有姓方的那个丫头吧?”
沈阔先微微僵愣了下,他没想到苏婉婷会在此时开口。
自从除夕夜之后,苏婉婷就没与他主动说过一句话。
虽然他不喜苏婉婷说话的口气,但还是点了下头,道:“梓灵也跟我们一同前往。”
何氏听后,眉头不禁高高皱起。
苏婉婷的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她将手里没吃完的饭碗一推,站起身就怒气冲冲上楼去了。
何氏见苏婉婷走远后,深深叹了口气,才苦口婆心小声劝道:“婉婷一直对那件事念念不忘,你别怪她会有这样的态度。”
沈阔点了下头,“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道坎,那件事本就是我的错,我怎会怪她?”
何氏这才放心地点了下头,眸光定定凝视着儿子的眼睛,神色肃穆道:“阔儿,以后还是少与梓灵接触,这样对谁都好。”
沈阔两眼慢慢张大,急声问:“是不是有人在说闲话?”他又接着问:“娘,别人不知我,你该清楚我的为人啊!”
何氏面上神色变得更难看,“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做出对不起婉婷的事,但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呀!”
说到这儿,她商量的口气问:“这次能不能别再与梓灵同行?”
沈阔微微摇摇头,“娘,实际上,儿子要去完成的任务极为凶险,但又极重要,也是不能不去的,如想顺利完成,我与梓灵缺一不可!”
何氏听后心也跟着一揪,但她也知道,儿子在替九王爷办事,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她苦笑着摇摇头,并向楼上指了指,“你还是在走之前好好哄哄婉婷吧,夫妻哪儿能总这样生分?”
沈阔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
他已没了吃饭的心思,起身就朝楼上走去,他无论如何,都要在走之前跟苏婉婷当面谈下。
走到卧室门前时,跟往常那样,苏婉婷已将门从里面锁死了。
他轻轻敲着门,“婉婷,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敲了很久,一刻钟后,才传来里面极冷漠的声音,“我已经睡下了,有话明天再说。”
沈阔的嘴张了几张,还是没将要说的话说出口。
无奈,他深深叹了口气,只得到隔壁收拾出的一间客房休息。
自从大婚后,他们就再也没同过房,更极少有言语交流。
苏婉婷一晚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早已恨得牙根发痒。
她虽不知方梓灵与沈阔要去做什么,但却将两人一同上路的事实无限放大。
因此,她直接断定,他们一出去就是一月,其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阔再次来到苏婉婷的房外,他轻推了下门,可门仍从里面反锁着。
他又轻轻敲了几下,不多会儿,他便隐隐听到,里面有极轻的脚步声响起。
他在门外轻声道:“婉婷,你醒了吗?”
但里面并没有回声。
他在门外站了一刻钟的时间,门始终没开。
看了下时间,已到了启程的时候,他只得在门外说:“咱们之间的事,等我回来后,我会给你个交代。”
撂下这句话,他便抬脚离去了。
苏婉婷此时正站在门边,用手死死捂着嘴,才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只不过,她眼里的泪已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答答流了满脸。
她直接将沈阔离开前所说的话,理解成他回来后要跟自己摊牌,要将自己抛弃,然后投向方梓灵的怀抱,与之双宿双·飞!
……
官道上正行着三驾马车。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行九人顶着星辰就上路了。
同行的,除了方梓灵、沈阔、包正武、薛洋外,还有沈阔的三个兄弟,大满、魏青、强子,另外就是沈阔从京城带回的两名高手,汪青、汪成。
方梓灵与包正武、薛洋坐在中间的一辆车上,她牵起车帘看向远方。
马车经过几个时辰的疾行,现已离开了霍城府地界。
此时为初春,官道两旁,嫩绿的幼芽取代了严冬的一片灰败。
在她眼里,这里孕育着勃勃生机。
她看着绿色,嘴角微微弯起,等她回来时,大地又将一片春意盎然。
汉马古在霍城府西北千里外的所在,那里的官道难行,就算昼夜赶路,也需三日三夜才能到达。
但方梓灵与包正武身上的伤都没好利落,因此,不可能不停不休的一直赶路。
即便一路顺利,也需五日才可到达目的地。
沈阔坐在第一驾马车上,此时,他手里正攥着苏婉婷为他绣的荷包。
他心里也五味杂陈,本想将心底的话都说给对方,他想告诉她,他沈阔这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只不过,当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已经打好主意,此行回去后,一定要将话说出,将两人间的间隙用心修补。
……
沈阔离开后,苏婉婷在卧房里坐了整整一天。
由于何氏去府城了,她一天中连卧房的门都没出。
往事历历在目,十二岁那年,她偷偷潜入苏家前往漠北的商队马车。
为了不被苏家人发现,她藏身在货车上的物品夹缝中,在路上一颠簸就是整整两天。
由于太饿,才在出来找吃食的时候,被二哥发现。
她说,她只是想出现在沈阔面前,给他个惊喜。
那年冬天,她在漠北度过了一段终身难忘的时光。